第二百三十四章 大小狐狸
唐队有些不自在，不过是装的。
秦风之前没看出来，杨卿却是早就发现了。
现在唐队还在伪装，当然，目的是希望和他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
姚氏集团等多个集团常年向警方捐赠设备及其他物资本就是公开透明的。有些事情并非警方就可以控制的，不过眼下姚真分明是打算做生意。如果是以前，坐在这里的人会是方华业，对方肯定会一口答应，但不巧的是，唐队是个八面玲珑的人，看似答应了，其实自有算计。
想要判断唐队这类人是好是坏其实很简单，看他愿意培养谁。
一个霍眉，一个秦风，足以看清楚他的心思。
这两人未必懂唐队，却是凭着直觉相信唐队。至于其他人，背地里都是在骂唐队老狐狸，之前沈楠就有一次忍不住了，在杨卿面前骂出声。
因此在姚真话音落时，杨卿就已经找到了说辞。
“唐队，”杨卿似乎以打断姚真为乐了，“之前警方这边提议犯罪心理研究中心并入的事情，那边的负责人表示在考虑，希望和警方这边约定时间。”
唐队立马高兴的站起来。
“这真是太好了，我这就去打电话。”
他朝着姚真歉意一笑，就快步往外走，走到门口又到了拐弯的地方后，立马停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低骂。
“小狐狸！”
一个老实一个精明，这倒是个好兆头。
唐队作为老狐狸，自然看出其他人没看出来地方。几乎所有和杨卿接触过人都觉这人高冷孤僻不好相处，是另外一种意义上的呆子。可真是呆子又怎么会研究人类还成为好几个领域里的专家呢？
杨卿并非情商不高，而是不屑于用情商。于他而言，光是智商高就足以在这个世界混得很好了。
唐队难得带了点笑意往办公室走，一路上和他打招呼的警员都诧异不已。
到了办公室，他拨打了犯罪心理研究中心的电话，结果负责人很诧异。
“哎？我的确有这个打算，不过我没告诉杨教授啊？他最近不是醉心于警局破案很久没回来了吗？”
果然是只小狐狸。
唐队恨恨的想，然后表明态度，和电话那头的人有商有量。
此刻，无论是接待室还是审讯室，都很尴尬。
郭峡承认的罪行里，主要有三件事罪名比较重。
蓄意谋杀夏善业，杀害沈乐灭口未遂，以及误导警方办案。
这三件事，是郭峡就算不承认也是事实且证据确凿的事情。
郭峡很聪明，律师更聪明，在确保这些事情不会波及到姚真的时候，又想要帮助郭峡脱一部分罪名。
秦风不清楚这是否是他们之前约定好的，就像秦风无法理解郭峡是出于何种心态帮助姚真保守秘密。
联想到之前姚真一句话就让姚信认真的事情，他发现自己需要再三警惕姚真此人，便是不免有些在意还留在接待室和姚真对峙的杨卿。
律师很尴尬。
“警官，我能否申请十分钟的探视？”
律师有权探视，而秦风一开始就直接定义为审讯，目的就是防止这两人密谋。
不过就算是秦风，也不得不遵守符合法律的事情。
他退出去了，两头在意。
律师言简意赅。
“董事长让我告诉你，请放心，你的家人都会有人照顾，且一辈子衣食无忧。过些日子，就会安排他们出国的事情。”
郭峡已经不是之前那个风光的秘书了，褪去精英外表的他更多的是个沉默寡言的男人，也是一个忠心的男人。
他必须忠心，无论是因着姚真于困苦中拯救他的恩情，还是危机来临时对方手中握有他家人生命的权力。
律师叹了口气。
“放心，我会帮助你尽可能的减轻罪行，不过现在你要注意，有几点你绝对不能再说出口…”
接待室里，杨卿双手抱在胸前假寐。
姚真就坐在他的对面，这个纵横商界的人最不擅长应对的，就是杨卿这类人。不过好在，杨卿这类人的人数，非常少。
“唉，我也没有想到郭峡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先发制人。
“不过教授你要相信，他一定是有意杀害那个什么侦探的，这其中肯定有误会。”
杨卿睁开眼，看向他。
“你怎么知道他杀的是侦探？”
姚真：“…”
“律师和我说的。”
杨卿：“警方还没对律师说明这一点，他是怎么知道的？”
姚真只得选择避开这个问题。
“刚刚我一路走过来，发现警局里冷清了不少，这是怎么了？该不会警局里还能碰上危机大裁员吧？”
杨卿神色莫名：“我不是警察，不知道。”
姚真噎住了，这位自以为屈尊而来的董事长，此刻只能默默的喝着警局接待室里的饮用水。
秦风还真的只给了那位律师十分钟，十分钟后，那位律师来找姚真，两人打算一起回去。
杨卿见到那律师，突然挑了挑唇，对方一个激灵，有了不少的预感。
“常年河边走，总有沾湿鞋的时候，你猜，是什么时候？”
那律师干笑着快步往外走，还直接扔掉了姚真。
姚真回头看了眼走近杨卿的秦风，皱了皱眉，还是离开了。
等人都走光了，杨卿才收起那副獠牙，又变成了醉心学术的学者模样，看似对外界的一切都不在意。
秦风从容的在他身边坐下。
“得到哪些情报了？”
“警局之前停职的人基本都是内鬼。”
秦风了然：“他真的没辙了，所以自己跑来试探，不过唐队只是顺水推舟，让他和我们碰面，对不对？”
杨卿端着水杯：“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秦风笑了两声，又摸了摸下巴。
“那么，夏善业那事到底什么时候揭开比较好呢？照片里同时出现姚真和杨科，似乎并不能够说些什么。”
杨卿不以为然：“如果发现杨科真的多了一笔财产呢？恰好，这笔财产是从姚氏集团的账下拨出来的。”
秦风的眸色一亮：“我去催催某些人。只要证据确凿，杨科不开口都不行，毕竟他可是有位脾气不怎么好的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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