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暗流涌动
冷月望着眼前沉沉的年轻宫主，丹凤眼里盛满忧虑。“林宫主，消息确认了。神霄玉宗的墨长老，那位元婴期的大能，已经入城。”她声音压得很低，“我们的人回报，他没在任何地方落脚，直接消失在城里……像蛇一样潜伏下来，布好了网。
连万兽城特有的寻踪隼都未能捕捉到他的行迹。”
她顿了顿，语气无比凝重：“元婴修士，那是一个可以开宗立派的老祖！这四个字本身就有一种无形的威压。商会虽不畏事，但也不会轻易与这种存在正面冲突。林宫主，您现在的处境……非常危险。”
“我知道。”林硕端起灵茶，轻轻啜了一口，杯底的水面甚至没有丝毫晃动，脸上没有一丝涟漪。
踏进万兽城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钻进了猎人的陷阱。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稳住。
他放下茶杯，目光清亮：“冷管事，危险与否，暂且不争论这些。先把‘万兽冢’和‘丹鬼’的消息，详细告诉我。”
见他如此镇定，冷月心中暗赞，不再多劝。“好。”她整理思绪，沉声道：“万兽冢在城正北，是远古巨兽的埋骨之地。那里终年阴风惨惨，剧毒瘴气遮天蔽日，滋生了无数邪祟妖魔，连岩石都仿佛浸透了腐朽的气息。
夜枭的啼鸣声中总夹杂着不知名生物的哀嚎。
但也因此，偶尔会孕育出外界难觅的阴邪奇珍。”
“那就是一片无法无天的混乱之地。唯一能算规矩的，就是由盘踞在那里的‘食腐人’散修联盟说了算。”
“散修联盟？”林硕扬眉。
“对。”冷月点头，“‘食腐人’——名字就说明一切，就是一群靠这‘尸骸之地’活命的鬣狗。首领叫‘疤脸奎’，筑基后期，贪得无厌，行事狠辣不讲理，手下有上百号亡命徒。”
“想进万兽冢内围寻宝的外来修士，都得先给他交一大笔‘保护费’，换一块通行令牌。否则擅自闯入……”她声音一冷，“就会被所有食腐人围攻，死无全尸。”
林硕听完，心里早有了盘算。
“明白了。”他缓缓起身，“看来，要取那朵‘九幽腐骨花’，得先去会会这位‘疤脸奎’了。”
……
同一时间，城南欧阳家府邸深处。
重重守卫的密室内，因林硕颜面尽失的欧阳飞，正毕恭毕敬地将一杯极品灵茶奉到一名黑袍老者面前。老者气息如海，正是神霄玉宗的墨长老。
“墨长老大驾光临，晚辈失礼了。”欧阳飞脸上堆满谄媚的笑容，眼底却压着怨毒。
墨长老看都没看那杯茶，浑浊的老眼扫过欧阳飞，声音沙哑：“欧阳少主，明人不说暗话。老夫为何而来，你心里清楚。”
“晚辈明白！”欧阳飞立刻躬身，“您是为那个叫林硕的小畜生来的！实不相瞒，晚辈与他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让我在万兽城沦为笑柄，此仇不报，我欧阳飞誓不为人！”
两人一拍即合。
墨长老需要欧阳家在城里无孔不入的势力网；欧阳飞则渴望借墨长老这柄元婴期的利刃报仇雪耻，夺走林硕的秘密。
“很好。”墨长老眼中掠过一丝满意，“动用你欧阳家的人手，尽快把那小畜生的下落挖出来。”
“长老放心！”欧阳飞胸有成竹，“城中各处都有我的眼线，只要他一露头，不出半个时辰，消息就能到我手上！”
果不其然，没多久，一名探子就火急火燎地来报：林硕孤身一人，去了万兽冢！
欧阳飞眼中毒光暴涨，立刻向墨长老献计：他内心的激动几乎难以抑制。
“长老，天助我们！万兽冢那种无法无天的地方，简直是老天送来的埋骨地！”他凑近，声音阴冷，“我查清了，那里的地头蛇‘疤脸奎’就是个蠢货，见钱眼开。这就派人去，重金买通他！等他见到林硕，就让他往死里刁难，最好能逼那小子先动手！”
“只要他一动，我们就立刻以‘破坏万兽冢规矩’的名头，煽动所有食腐人围攻他！届时，您再以‘替天行道’的名义雷霆出手镇杀……谁也说不出半个不字！”
这借刀杀人之计，让墨长老浑浊的老眼中闪过一丝赞许。
他不但要林硕的命，更要名正言顺地夺宝，让城主府和黑旗商会都无话可说。
“就按你说的办。”墨长老缓缓点头。
……
万兽冢边缘，破烂的兽皮帐篷和粗陋石屋歪歪斜斜地挤在一起。空气里弥漫着血腥、腐臭与劣质丹药的味道，刺得人鼻子发酸。
某处还传来生肉在粗盐里揉搓的黏腻声响。
林硕孤身一人，缓步踏入这片被称为“食腐人”的巢穴。
这里，将修仙界的底层残酷暴露无遗：几十个衣衫褴褛、气息浑浊的散修正为一块刚从万兽冢边缘扒拉出来的妖兽残骨，杀得血肉横飞。目光如豺狼，贪婪、警惕、不怀好意，瞬间全钉在了林硕身上。
刀疤贯穿半张脸的魁梧壮汉在喽啰敬畏的目光中，懒洋洋地从最大的帐篷里踱出，目光毫不掩饰地舔舐着林硕全身。
“新来的？”疤脸奎剔着牙，语气嚣张，“懂规矩么？”
林硕面色平静：“听说进万兽冢，得找奎爷买令牌。”
“算你上道。”疤脸奎咧开嘴，伸出五根粗壮的手指，“五百中品灵石，一口价。”
这价格足以让普通筑基修士跳脚。林硕不动声色，正打算破财免灾，他浑浊的瞳孔却倏地燃起贪婪的火焰。疤脸奎脸上的狞笑骤然变得无比扭曲，如同盯上了血食的秃鹫。
他的指节捏得咔咔作响。
“灵石，老子要！”
他直勾勾盯着林硕肩头那只正好奇张望的金色雏鸟，狞声道：“你这只金毛小鸡，品相不错，也得留下给奎爷当个玩意儿！”
话音未落，他身后几十名喽啰同时围上！
几十把兵刃亮出寒光，狞笑着封死所有去路，冰冷的杀机如网落下，瞬间将林硕锁死在原地。
面对疤脸奎毫不掩饰的贪婪和他身后数十名散修的冰冷杀意，林硕非但没怒，反而恰到好处地露出一副“惊慌”模样。
他下意识后退两步，将肩头的太阳雏皇往怀里紧了紧，声音微颤：
“你们……想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还想强抢？我……我可是黑旗商会的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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