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怪不得父亲不愿意回来
没得到什么好处,反倒是弄了一肚子的气。
二夫人从苏盈夏院子里离开的时候整个人脸色黑的就跟灶台底下得锅底一般。
回到栖清阁后砰的便将屋子里的花瓶扫落在地。
气的整个人发着抖,“一个个的都是些蠢货,外头不是都说这苏盈夏是个不中用的吗,怎得在苏家被欺负成那个样子,到了侯府里却开始逞威风了。”
柳珠替她倒了杯凉茶,连忙给旁边的丫鬟使眼色让将花瓶碎片打扫了。
随后道:“要奴婢说,这侯夫人就是一朝得势有些分不清东南西北了,也就是侯爷脾气好,愿意纵着他,若是换做旁人,怎么会由着她胡来。”
二夫人攥紧了椅子把手,面色阴沉。
她自然不觉得苏盈夏只是单纯的一朝得势而嚣张起来,就凭她这些时日做的事情,没脑子的人压根做不出来。
虽说鲁莽了些,但也确实犯不上什么大错,又让人没法去跟她争执计较。
比如今日铺子里的事情,但凡她嚣张一些,二夫人大可以此做文章。
但偏偏她怎么说怎么好,甚至声称她若是不高兴,回头南昌伯府里的人在铺子里拿了东西,届时她自己用钱补上。
这话说的。
好事都让她做尽了。
往后要是她出去胡编乱造的,二夫人哪还有脸见人,自然不会这样去做。
她气的咬牙,“去让人盯着各个铺子里的事情,我就不信她一分都不从里头扣。”
柳珠立马吩咐了下去,但随后回来还是有些愁绪,“徐老爷那边,不会被她意识到什么吧?”
意识到什么?
二夫人眼神阴冷,“我答应徐家什么了吗?他自己要将钱放到我这里帮他收购粮食,跟我有什么关系,他不是愿意做善事吗,我帮他有什么不行的?”
这倒是不假,但柳珠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但眼下二夫人在气头上,她也不敢再开口。
更火上浇油的是二夫人刚刚喝了两杯凉茶将一肚子的火气降下去了些。
那边宋泊舟就来了。
仿佛压根没瞧见二夫人脸上的怒意一般,开口就是要钱。
那张算的上俊秀的脸瞧着有些苍白,脚步更是虚浮着,俨然是一副被酒色掏空了身子得模样。
柳珠顿时低下了头。
果然,二夫人刚压下去的火顿时又冒了上来,甚至越燃越烈。
瞧着自己这个不争气的儿子,胸口一股气堵着上不去,下不来。
她还在南昌伯府时姨娘总是拿她和其他的子女比较。
比样貌,比女红,甚至还要比诗词歌赋。
琴棋书画更是紧抓不放。
她压根没有自己的时间,日日都在钻研这些事情,可精力有限,也或许是没有天赋,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就是女红了。
可姨娘却依旧骂她比不过父亲其他的那些子女。
她伴随着比较和打压长大,生了宋泊舟和宋清柔之后,曾暗暗发誓一定不让自己的孩子过自己当初的日子。
以至于这些年,对于两个孩子多有纵容了些。
女儿乖巧倒是还好,但儿子却是让她操碎了心。
眼下看着宋泊舟这副混不吝的样,甚至完全没注意到她心情的低落,对于府上的事情更是半分不会过问。
跟他那个混账爹一样,每次开口就是要银子。
二夫人闭着眼深呼吸,忍了好一会儿才忍住没将巴掌甩到宋泊舟脸上。
“知道你爹已经几日不曾回来了吗?”
宋泊舟笑嘻嘻的,“爹爹在春风居里乐的快活呢,自然不会回来,要儿子说,他想要将那小茉莉带回府上来,母亲便随他去呗,您如此这般,父亲当然不愿意回来。”
二夫人心脏像是被人撕开了一个巨大的口子。
父亲在外和那些小妖精们潇洒,做儿子的什么都知道,却怪家中以泪洗面的母亲对父亲管的太过严格,怨不得父亲要出去潇洒。
她彻彻底底的将这个儿子养废了。
这一辈子她唯一输给文茵茵的,就是生的儿子不如她的儿子。
艰难的从齿缝里挤出话来,沙哑艰涩,“滚出去。”
宋泊舟摸了摸鼻子,脸皮很厚道:“好了,是儿子说错话了,赶明儿要是在回春居里再瞧见父亲,儿子一定将他给劝回来。”
说完他搓了搓手给二夫人捏了捏肩膀,“母亲再给儿子支点银子,上回支的实在太少,这才没几日,就用完了。”
“上千两银子,几日的光景就花完了,你又去赌了?”
宋泊舟赔着笑,“儿子这不是想着捞回一把好让母亲对儿子刮目相看嘛。”
这样一说,他好似觉得自己很有道理起来,脊背也挺起了些,扬了扬下巴,“谁让母亲老是要拿我跟宋泊远比的,我又不是读书的料,也不会功夫,母亲又舍不得我上战场上去送死,那我只能博一把了。”
二夫人觉得自己眼前有些发黑,说不出话来。
只能僵硬的重复两个字,“没有。”
眼看宋泊舟还要开口,她砰的一声将手边的茶杯砸在地上,怒吼道:“滚出去!”
宋泊舟吓了一跳,猛地往后退开,也有些生气了。
二夫人此举多少有些让他没面子。
“不给便不给,就让儿子被那些要债的打死算了!”
眼见二夫人还不松口,宋泊舟这次也拉不下脸了,怒道:“怪不得父亲不愿意回来,母亲瞧瞧自己这模样,与那些市井泼妇有何区别,我若是父亲,也要躲在外头不回来。”
二夫人脸上毫无血色,柳珠忍不住上前去搀扶住她,忍无可忍的开口,“少爷说这话可有半分的良心,二夫人所做的一切,哪一件不是为了你好的,怎得能让你这样伤她。”
若不是二夫人猛地抬头看向他,宋泊舟的一巴掌少不了要甩到柳珠脸上。
做下人的也敢对着主子指指点点。
哪来的胆子。
宋泊舟此人睚眦必报,狠瞪了柳珠一眼之后拂袖而去。
柳珠和红俏连忙将二夫人搀扶到里间躺下来。
二夫人虽擅于心计,但对自己的下人还是很好的,是以身边的下人都很是衷心。
柳珠和红俏在一旁心疼的掉泪,她歇了一会儿,苦笑道:“哭什么,我自己养出来的小畜生,自然要自己受着。”
宋平粱是个不着调的,整日在外头泡在花楼里,如今她已经人老花黄,就算是夫妻两个相处,也甚少有恩爱的时候。
加上宋平粱总嫌她管东管西,甚至不如两个姨娘贴心。
当年他刚迎到府里的姨娘,没几日就香消玉殒了。
他便认为是二夫人使得手段,于是和二夫人之间彻底闹得不可开交,夫妻二人甚至无法如从前那般虚假的相处。
时至今日,二夫人已经不再愿意去过问他的事情。
她的唯一希望,都落在了宋泊舟身上。
可奈何宋泊舟将宋平粱那一身的坏毛病全都继承了过去,如今便是个扶不上墙的烂泥。
柳珠和红俏在一旁也抹着眼泪。
“可少爷如今欠了赌坊的银子,夫人要是真不管,回头赌坊那边会不会对少爷动手啊?”
二夫人一只手撑着额头,闭着眼睛,“他是平阳侯府的人,看在宋泊远的面子上,那些人也不敢动他,不必管他,随他去。”
“可是——”
红俏还要说话,被柳珠用眼神制止。
眼下不是二夫人想不想管的事情,而是关乎到少爷以后的事情。
如今侯夫人要是将府里的掌家权接过去,铺子也都攥在手上,二夫人哪里来的银子去填二老爷和少爷惹出来的这些窟窿?
就凭二老爷那一个月区区几十两的俸禄?
二夫人就是想管,怕也是有心无力了,只能寄希望于少爷能够醒悟过来。
……
苏盈夏其实并未想要将事情做绝,若是二夫人好好经营,即便铺子当真是亏损,留给她几个也无伤大雅,毕竟将人逼急了也没什么好处。
派去闵阳和呈安的人一来一回至少需要一个月的时间。
苏盈夏本打算耐心等着,可某日外出的时候,却遇到了林录提过一嘴的那位榜眼陈今朝。
且这人还是凌霞郡主带来的。
陈今朝的模样相较于季宴生来说,棱角更加硬朗些,肤色也黑上一些,但挺拔的身姿和那湖水般深邃的眼眸,却替他加了不少的分。
见她有些惊讶,凌霞郡主也有些不好意思,连忙解释道:“实在抱歉,事出有因,若是给你的信中写明了要带陈公子一起来,恐旁人瞧见了会误会,这才会出此下策的。”
先前游湖宴上凌霞险些被那采花贼拽下水,要不是苏盈夏当时发现,事情不堪设想。
所以对苏盈夏,凌霞很是感激。
今日的事情便多少有些愧疚了。
苏盈夏摆了摆手,“我与陈公子并不相识,想来郡主带他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才对。”
她确实并未见过这位陈今朝,若不是那日林录提起,苏盈夏都不知道还有这么个人。
不过想到林录,她猛地记起,陈今朝似乎是闵阳人士。
难不成他是为了闵阳的事情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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