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颠覆认知
诺基亚华夏总部的测试中心，寒气刺骨。
当首席工程师吐出“完美”二字时，高阳脸上的傲慢寸寸龟裂。那声赞誉像根冰锥，把他精心打磨的倨傲面具捅了个对穿。血色“唰”地从他脸上褪尽，只剩一片灰败。他死死盯着屏幕上流畅跃动的小企鹅——扣扣 Lite，眼球几乎要烧穿屏幕。
他输了。
就在自己一手栽培的精英团队面前，在总部高层审视的目光下，他竟被那家从未入眼的“泥腿子”网吧公司，用一套看不懂的技术碾得粉碎。空气冻住了，只剩仪器低鸣。诺基亚工程师们避开高阳噬人的眼神，转而敬畏地偷瞄那个始终平静的东方女孩，陈璐。
芬兰首席汉克率先打破了沉默。他跨到陈璐面前，眼里烧着纯粹的技术狂热：“陈小姐，冒昧问一句——” 喉结滚动了一下，“你们的压缩算法…怎么在压资源的同时，还能保住速度？这简直…” 他摊开手掌，“在颠覆我们对通信协议的认知。”
整个中心的技术神经瞬间绷紧。
陈璐抬起头。冰蓝的求知欲撞上她黑沉沉的眸子，嘴角那抹浅笑却稳得像山：“汉克先生，道理很简单。”
她声音清凌凌的，砸进每个工程师的耳膜：
“你们拼命给手机塞宫殿，我们只给用户留把钥匙。”
诺基亚工程师们醍醐灌顶！输的不是技术，是根子里的理念——他们忙着堆砌功能，人家却一刀砍向华而不实的冗余，直捅用户体验的心窝！
耳边炸开下属们对星火的惊叹，高阳只觉得肺管子突突跳，每一句赞美都像抽在他脊梁骨上的鞭子。
他无法承受失败，更无法想象屈辱传回芬兰！桌面一声炸响，他粗暴掐断了连线，扭曲的面孔挤出一抹狰狞：“够了！测试到此为止！”
他走向星火的张之平，惯有的轻蔑冰消瓦解，只余下困兽的狼狈。“你们的玩意儿……有点意思。”话锋陡转，那市场霸主的傲慢又重回脸上，“但预装？休想！诺基亚代表顶级的商务品质。我们的手机里，绝不能有‘小孩玩具’！”
看着星火众人瞬间阴沉的脸色，高阳心底掠过一丝扭曲的快感。技术输了阵，就用市场压回去！
他清清嗓子，语气施舍般刻薄：“不过嘛……念在你们辛苦了三个月，我个人破例开恩。扣扣 Lite 可以上架塞班商店。”他略作停顿，抛出了那个近乎掠夺的条件：
“但所有收入，包括什么扣扣秀，诺基亚抽七成！就这条件，签，还是不签？”
……
消息如惊雷，在星火炸开。
“七成？！他怎么不直接抢！”
“这是合作？是明抢！是打脸！”
“张董！宁饿死也不能签！这口气咽不下去！”
会议室里炸了锅，愤怒声浪一波接一波。诺基亚的蛮横彻底点燃了所有人的火气。
然而风暴眼中心，董事长张之平却异常沉寂。他脸上不见怒容，甚至没有挣扎，只是静静望向窗外。那双貌似朴厚的眼眸深处，闪烁着旁人难以读懂的光。
他想起了昨夜，儿子在他掌心划下的故事。
……
昨夜，书房灯下。
张和捏起一枚棋子，仰着小脑袋：“爸，讲个故事？”
“嗯，”张爸指尖又落下一颗棋子，“从前有条恶龙，守着金山称王称霸。来了位聪明的勇士，没直接打上门，反把龙喷火、飞天的本事学了个通透。”他顿了顿，“他用这些，琢磨出了‘屠龙技’。可这勇士也没去找龙打架，转头寻遍了所有被龙欺负的小家伙们。”
“‘看好了，’他说，‘龙的本事我全会了。不光能教你们屠龙，还能帮你们孵出更厉害的龙蛋！’”张和抬眼，眼中闪过狡黠，“爸，你说，这勇士还用自己动手去屠龙吗？”
……
会议室里，张之平缓缓收回目光。眼前一张张脸孔涨得通红，全是火气。他唇角牵起一丝了然的笑意——那是棋手洞悉棋局的神情。在众人惊愕又死寂的注视下，他站起身，声音不大，却像磐石落地：
“高阳的条件……”
“签。”
……
这决定像是火星溅进了火药桶。CEO陈大卫当场就炸了，和张之平爆发了公司成立以来最凶的一场争执，最后“砰”一声摔门而去。技术总监陈璐接了活儿，但那眼里的失望沉甸甸的，几乎凝成了实体。
压力全落在了张之平肩上。那份憋屈的合同，墨迹未干他就签了字，甚至紧催着法务连夜推着盖下了公章。
紧接着，他做了一件更让所有人错愕的事：庆功没有，歇息也免了。带着那支刚啃下塞班、一身疲惫还憋着闷气的“拇指计划”团队，他拔营就走——
目的地，深圳。
……
波导董事长办公室。
钱江困惑地看着去而复返的张之平。上次寻求合作时的谦逊已荡然无存，扑面而来的是一股迫人的自信。“张董，你这是……”
张之平未答，只将一台诺基亚7650和一台新波导手机并排放在大班台上。他流畅操作起扣扣 Lite，那丝滑的体验让钱江眼前微亮。
接着，张之平迎上钱江探究的目光，字字铿锵，石破天惊：
“钱总，诺基亚的塞班，我们啃透了。”
“现在，送你一个机会，”他手指稳稳点向波导手机，不容置疑，“星火 OS，免费给你。比塞班更开放，更好用！我们还能帮你，在自家手机上建起比诺基亚更流畅、更丰盈的应用王国！”
钱江的呼吸骤然急促！他死死盯着张之平，商人眼底爆发出前所未有、近乎疯狂的璀璨光芒！
……
当天下午，深圳某酒店。波导牵头，联想、金立、TCL……一众在诺基亚阴影下艰难求生的国产巨头秘密集结。
亲眼见识过星火那足以比肩甚至超越诺基亚的技术后，全场沸腾！“国产手机复兴联盟”的框架于那一刻确立！星火科技，正是核心引擎。
……
魔都，诺基亚华夏总部。
市场总监高阳端着顶级蓝山咖啡，悠然欣赏着窗外景致。下属刚刚汇报，星火已乖乖签下那份七三分成的合约。他正为自己的“神来之笔”沾沾自喜——既折辱对手，又能给公司赚笔外快。
他丝毫没有察觉。手中这把“刀”，已悄然递给了那个即将为诺基亚帝国掘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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