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肯定
“凌大嫂，之前我都听大河说过了，你们家的事我也清楚，所以凌大嫂有什么想问的，尽管开口。”
芸娘点点头，她道：“那好，那请问当初你们一个村出去的时候，你和凌大山他们一直都在一处吗？”
马莱含笑着回答说：“差不多，在外面几年来，我们也算是经历过生死的兄弟了。只是大嫂为什么对那些事感兴趣呢？”
“他消失了几年，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更何况铜锤回来也是那样说的，所以……”
马莱见芸娘说话有些迟疑，他含笑道：“大嫂想知道些什么，尽管问。”
芸娘不习惯和陌生人过多寒暄，她急切想要知道背后的答案。
“凌大山是不是当初就在战场上死呢？”
芸娘的问题如此尖锐，让马莱微微一怔，片刻的迟疑后，他这才缓缓开口道：“那次的战役十分的惨烈，我方损失了数百名的好男儿，好些人的尸骨到最后也没发现。我方惨败，不得不撤退。一度我们都以为大山也牺牲了，可是数月后他竟然又回来了，听他自己说当时情势所迫，他坠入到了一个悬崖里，虽然受了很严重的伤，但被好心的人救了起来，他养了好久才慢慢恢复过来。”
芸娘有些惊愕，接着又问：“后来呢，一直都好好的吗？”
“是的。”
“那他为什么没和你一道早早返乡呢？”
马莱垂了眼说：“他的上级很赏识器重他，估计是想留他一直在那的，不过后来为什么回来，我想他大概还是放心不下家里吧。”
芸娘小声嘀咕：“这不是当了逃兵么。”
幸而马莱没有听清楚，芸娘整理了下思路，也就是说凌羡就是凌大山，他自己换了个名字，这事是成立的，不过芸娘依旧不怎么放心，她多问了句：“那徐行之这个人你知道吗？”
马莱端着茶碗的手明显颤了一下，碗中的茶水差点洒出来。他慌忙从怀里掏出了手帕擦了擦手，然后才说：“知道啊。”
“这个徐行之的人又是什么人？”
马莱平静地说道：“他是我们的主将，具体是何方人士我不大清楚。”
“哦……”芸娘还想再问下去，不过现在心里还有些慌乱，好一阵才理出了些思路。
“你们主将没有出过什么事吧？”
“没有啊，他一直好好的。”
看样子她再继续问下去也没什么用处了，芸娘匆匆结束了这场见面。
“多谢你告知我这些事。”
马莱笑道：“嫂子客气了，举手之劳而已。”
芸娘匆匆地回了小饭馆。
大河已经将屋子扫了一遍，凳子都架在了桌子上。
“嫂子，你去见过他呢，他怎么和你说的？”
芸娘道：“是我多虑了。”
“也就是说大哥是大哥吧？”
拾月听了这话古怪，她上来说：“二哥说什么胡话，什么叫大哥是大哥，他不是大哥又会是谁？”
大河笑着捏了一下拾月的脸说：“你去带虎头玩耍吧，这里没事了。”
芸娘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她道：“看样子今天你们大哥是不会回来了。”
大河看了看芸娘，他想说什么却一直没开口，芸娘道：“你什么时候在我面前也不坦率的？”
大河微微一笑，显得有些腼腆：“大嫂现在既然没有什么顾虑了，那么会和大哥和好吧？”
芸娘无奈道：“你没把事情搞清楚，是你们大哥要和我赌气的，不是我去故意招惹他，想要我消气的话，得让他来道歉。”
这边正说着，没想到钱正川来了。
大河热情地招呼，钱正川见状他说：“看样子你们这是要关门呢？”
拾月白了钱正川一眼说：“钱大哥会不会说话啊，跑到人家店里说关门的事，多不吉利啊。”
“你们这是要关门了嘛，难道我说错呢？”钱正川有些无奈。
大河在旁边纠正道：“这叫打烊了。您要吃什么的话明天请早。”
“切，你们对待老朋友就是这样的态度啊？”钱正川只是去看芸娘，他问了句：“我想吃碗简单的面，这个能满足吧？”
芸娘温和地回答说：“当然没问题，不过请去家里吃吧。”
一行人关好了店门，便回了家。大河忙着招呼钱正川，芸娘去下厨给大伙做吃的。
凌大河知道钱正川为什么来青县，他关切道：“找铺面了吗？”
钱正川无奈地说：“还缺钱啊，想开家药铺哪有那么容易。”
“缺多少？”
“你要借我？”
大河笑了起来：“钱大哥，你认为我很有钱吗，或者说像个有钱人吗？”
“听说你们的小饭馆生意很不错，应该赚了不少吧？”
“那也不是我开的，是我哥嫂开的。再赚钱它也只是个小饭馆，你也见到了，每天就卖两顿，一碗面下来也赚不了多少。”
钱正川听着，他后来就没大说话了。
没多久，芸娘做了两个下酒菜送来，还有一壶梅子酒。
“我原本只想吃一碗面条，可你这也太丰盛了吧？”
前面有炸得焦香的小鱼干，还有一碟五香豆干。两样都是下酒小菜。
她让大河去取了酒杯来，这里钱正川问了句：“你的医术学得怎样呢？”
芸娘如实道：“这阵子忙也不怎么能顾上，现在连穴位都还没认全。”
“还没认全？这都过去多久呢，我以为你这么聪明肯定很快就能学会的。”言语中似乎有些失望。
芸娘心道她也想学可是一没时间，二是她的模特不配合，进展不下去啊。
芸娘含笑道：“我反正也没想过要正儿八经地当大夫，我这样半路出家的也不像。只是想学个皮毛而已，不想练成什么医术高明的大夫。”
“唉，我还以为自己收了个好徒弟，没想到还是不成啊。”
大河走了进来，他听见了两人的对话，连忙问：“钱大哥是要收徒弟？”
钱正川笑了笑，他看了芸娘一眼，然后说：“算了，现在我还是想着怎么把自己的药铺开起来吧。”
芸娘这才知道钱正川也是打算来青县立足的，人往高处走本来也没什么不对，只是他一离开那小村子连一个可靠的大夫都没有了，村民们该有多么地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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