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零五章 女夫子
过了两日，芸娘便让蒋宣去王家接人。
芸娘将家里三个女孩子叫到一处，嘱咐说：“今天夫子第一天来，你们可不许淘气，都给我乖乖地听从教诲，你们谁要是不听话，夫子告到我这里来了，我可是要惩罚你们的。家里的戒尺你们也都见过。”
三个女孩子们也不敢吭声，芸娘看向了年纪最大的甜甜，接着道：“你是姐姐，要给两个妹妹起好表率作用，能不能办到？”
“舅妈，我能！”
这个态度芸娘很满意，然后她又看向了妞妞：“你年纪最小，我对你要求不高，不求你功课做得多好，能安安静静地跟着姐姐们学就行，能不能办到？”
妞妞俏生生地说了句：“能！”
囡囡见母亲问了姐妹们却没问她，有些不高兴：“阿娘，您就没话和我说吗？”囡囡眼巴巴地望着芸娘。
芸娘摸了摸女儿的头发说：“我没什么嘱咐你的。”
“阿娘您偏心。”囡囡有些不高兴了。
芸娘笑着拧了一下女儿的脸颊说：“你少淘气就行了。”
不过半个时辰的样子，蒋宣将夏氏接来了。
夏氏先来拜见了芸娘，芸娘今天见她略妆扮了一下，挽着简单的发髻，鬓边簪了一朵白色的珠花，耳朵上戴了对银丁香。只是衣物依旧素净，墨绿色的素面缎袄，衬得她皮肤越发地雪白如玉。
“夫子不要客气，这三个孩子将来就拜托您帮忙照看了。”芸娘叫来了三个女孩子给夏氏认识。
孩子们规规矩矩地给夏氏请了安，夏氏对孩子们说道：“也不敢充当夫子，你们要是不介意的话唤我一声‘夏娘子’也使得。”
芸娘又和夏氏沟通道：“孩子们年纪都不算太大，女孩子们的功课开得有趣一些就行，先从启蒙开始，上午读书写字，下午的话琴棋书画都使得。”
“是，谨遵夫人吩咐。”
芸娘将孩子们交给了夏氏，上课的地点就安排在了后花园的一处空置的屋子里。那处屋子她早就收拾出来了，放了几张桌椅，倒也宽敞明亮，芸娘希望这些女孩们能在夏氏的教导下将来能学有所成。
夏氏在来凌家给这些女孩儿们当夫子之前，她只是个成天封闭自己的孀妇而言，生活犹如一滩死水，半点波澜不起，成日过着循规蹈矩的日子。现在不一样了，带着这些小女孩们学习，她的脸上渐渐地也有了笑容。
等到下午散学，芸娘便去找她谈话。
“孩子们可还听话？”
夏氏说：“都还好。”
“妞妞太小了，先让她能安静地坐着就行，不要给她排太多的功课。”
“徐小姐年纪虽小，学得却很认真。”
芸娘欣慰地说：“难为你了。将来谁要是不听你的话，你告诉我，我来管教她们。”
第一天的教学结束了，孩子们倒没什么抵触的，芸娘暂时放了心，暗道请夏氏来还真的请对了。
女孩子们的教育问题暂时得到了解决，不过虎头还是让她头疼，本来孩子正在叛逆期，要是管多了孩子会觉得你烦，就怕虎头脾气一上来，闹出个离家出走就麻烦了。
当凌羡回家后，她找凌羡商量：“你去和虎头沟通一下吧，还是让他回学堂去继续念书，这样半途而废算什么。”
“他不愿意去的话，强迫着他也没意思。”
“难道你就想让他做一辈子的账房不成？当然我没说账房不好没出息的话。只是他的本事不止于此，咱们还是得想法再激励激励他。”
芸娘说得没错，凌羡仔细思考了一阵，他说：“他娘的，让他跟着我干他那身板又瘦弱了些，你到时候肯定心疼，我说不如把他交给郭恺吧，让郭恺带他一段时间，给他安排一个文职，虽然没有品阶，但也是个正经差事了。”
“这话你和他说去，他肯不肯我就不知道了。”
凌羡起身后就往外走，虎头正好再屋檐下站着，凌羡过去道：“你跟我来，我有话和你说。”
虎头乖乖地跟着父亲去了书房。
凌羡坐下后，虎头垂首侍立在跟前，凌羡道：“我听你二叔说你的算盘打得又快又好？”
“那个又不难，稍微一学就会了。”
“既然这么会管账，我把你交给你姑父怎样，让他带你一段时间帮忙理一下那些老账，正好我也需要。”
“哪个姑父？”虎头小心打听，毕竟他现在又多出一个姑父。
“当然是你郭姑父，去帮忙做点事吧，你母亲很担心你。”
“那二叔那里怎么办？”
“让他重新找个账房呗，他又不是请不到账房。你还真的想在他的铺子里做一辈子啊？你的学业还要不要管？”
虎头缄默不说话。
凌羡说：“你若是不想跟着你郭姑父理账的话，那我给你请个好点的先生来家里教你吧。选哪条路，你自己决定。”
虎头想了想说：“我跟着郭姑父吧。”
凌羡看了他一眼，对于虎头的选择似乎也不感到意外，当晚他就将这个结果和芸娘说了。
芸娘听后道：“这孩子，我生怕没有管教好他。也不知这样对不对。”
“他大了，也懂事了，不像小的时候，什么事要你操心，这些事让他自己拿主意吧，这是他自己的选择，将来就算要怪罪也怪罪不到你头上来。”
但芸娘私心里想还是希望虎头能继续自己的学业，毕竟十四岁的孩子也正是接受教育的时候，出来做事还是太早了些。
凌羡亲自去和大河说了虎头不再去当账房的事，大河听后他愣了一下才道：“这样也好，总是在我的铺子上耗着也不成事，你给他安排了别的出路是最好不过了。”
儿女的教育问题暂时都得到了解决，虽然不是十分满意，但眼下来说也都算不错的结局。
过完了正月，天气也渐渐暖和起来，地里的农活也还完全出来，乡下这段期间还算清闲，芸娘便一心扑在玻璃这件事上。她从空间里拿到了那本玻璃制造工艺的书，这些天都在研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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