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二十三章 口角

“大河，对于春燕的话你有什么好说的？”凌樊氏不想和洪春燕多说，便看向了儿子。

凌大河自然是不会承认，他道：“那个妇人是咱们店里的熟客了，之前还帮过咱们，我偶然遇见了人家，可不得和人家好好地聊几句。她就为了这个吃飞醋，这日子还要不要让人过了。”

洪春燕听了大河这样的说辞，立马就不干了，她哭着道：“婆母，那个女人是黄花观里的一个带发修行的女道士，别以为我不知道！”

好家伙！凌大河竟然会和女道士有牵扯，这是什么爆炸消息！？芸娘没想到如此震惊。

凌樊氏听后，她气不打一处来，望着自己的儿子说：“什么女道士？怎么又牵扯上了女道士？你又不求仙问卜，找女道士做什么？大河，你向来聪明又听话，可万不能乱来，春燕也没犯什么错。你大哥，你妹夫都在为国尽忠，你可不能闹出什么丑事来，要不然咱凌家的脸面往哪里搁。”

“阿娘，儿子再怎么混账，也知道有些东西不能碰，儿子又不笨，这其中有误会，您听我解释……”凌大河有些着急，他一急就有些口吃的毛病。

芸娘看着这对夫妻表演，心想这家里也是不平静。这事也没她开口的地方，因此就和拾月站在那里完全一副吃瓜看戏的态度。

凌大河拼命为自己解释：“她的确是黄花观里的人，不过之前对我们有过帮助，咱家大郎、二郎身上的平安福还是她给求来的。也算是略有交情的人，路上遇见的难道能装作不知道。这没有道理啊，咱们是开门做生意的，这个不能说话那个不能说话那还有什么意思。”

“凌大河，你避重就轻，别以为我今天是故意要找你的不快，你自己做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那个女道士在进黄花观之前她可是刘侍郎家的小妾，听说以前还……”洪春燕话还没说完，就被大河给捂住了嘴。

凌樊氏见状怒不可遏，她重重地拍着桌子说：“大河，你这是在做什么？这里也没外人，为什么不让她说清楚？！”

凌大河忙道：“她信口胡说，为了将脏水往我身上泼，什么都说得出口，阿娘别信她！”

“放肆！我是你娘，是她婆婆，难道就没法听完一句话，你把手松开！”

芸娘心道这个女道士还有些什么来历不成？既然是刘侍郎家的小妾的话，好好地为什么又进了道观？！芸娘预感到这其中的渊源肯定不小，在凌樊氏的怒气之下，凌大河只得松开了手，洪春燕继续哭道：“婆母，那个女道士可不只是女道士那么简单，她之前做过刘侍郎家的小妾，后来据说被主母嫌弃才给赶到了道观里修行。据说进入刘家之前曾经是教坊司里的歌姬，婆母，您听听，那些歌姬能有什么好东西，不都是学些迷惑人的手段么？这样的女人不远着点，他还一个劲地往人家身边凑，难道就不怕惹来麻烦？”

凌樊氏听明白了，她恼道：“大河，这事是你不对，你给我跪下！”

凌大河向来听母亲的话，母亲让他跪他也就跪了。

看到后面芸娘也知道了大概的情况，她和拾月说：“咱们出去吧。”

姑嫂俩走出了这间屋子，拾月这才压低声音和芸娘道：“要是二嫂说的属实的话，那么二哥这么做确实不对。他不该和一个又当过歌姬，又是别家遗弃的小妾，又是女道士的人搅在一起。”

“这个刘侍郎你可知道是什么人吗？”

拾月笑道：“嫂子怎么也没记性呢？忘了旧年里咱们一起去黄大人家赴宴的事吗？”

芸娘说：“这两年的事太多，那些场合人又多，我如何记得起这些，更何况没什么走动的人家。”

拾月笑着提醒芸娘道：“我这个人记性不错。当时那刘侍郎家的太太和咱们还坐同一张桌子来着，那位太太还向嫂子您敬酒来着，嫂子您说不擅饮酒当时就推了，那位太太当时还有些不高兴来着。她长得白白胖胖的，像个发面馒头，容貌也很平常，那天她穿了身翠绿色的衣裳，后面有人私底下还嘲笑那位太太打扮得像条蟒蛇来着。”

在拾月不断的提醒下，芸娘总算是有些记忆了。拾月又道：“我听人说起这位侍郎家的太太因为自身条件不好自认无法拴住丈夫，所以跟前伺候的丫鬟都是年轻美貌的，房里正经有名分的小妾就有四五个，加上还有一干貌美的通房丫鬟，这个刘侍郎的日子过得很逍遥自在。他们刘家很富裕，据说刘侍郎这个官儿也是家里给捐的。”

好家伙，还有这样的操作……芸娘心里暗自吐槽，对刘家的印象自然也就不怎么好，她又和拾月说：“我这个当大嫂的有些话也不方便说，你当妹妹的有时候反而要更好开口，寻常和他好好地说说，别和这些身份复杂的有什么往来，担心牵扯出什么，到时候只怕给大家添麻烦。当然出去随便玩弄女人本来也不好。”

“嫂子，在我二哥的眼中，我即便已经嫁做人妇，成为了母亲，然而他看来我还是当初的小姑娘，他如何肯听我的话。我说啊都是钱给闹的，这两年他们的店里生意很好，二哥手里钱不少，有了钱男人就变化，这句话想来你也听过。要是咱父亲还在的话说不定还能约束他一下，咱爹走了，只怕也没人能管得了他。咱二嫂的性子有些泼辣，越不让做的事，二哥越就要做，不就仗着包里有钱么。”

芸娘认真地听着拾月的话，她也是满脸的无奈，后来道：“但这样也不是办法，这还没发家呢，要真正的大富大贵了那不就是第二个刘侍郎么？这怎么成。”

姑嫂俩谈论中，徐世平回来了，他有些恹恹的，看上去没什么精神。拾月见到了丈夫忙迎了上去：“您回来了，可累不累？”

徐世平见到了芸娘忙敛眉行礼，然后和芸娘说：“嫂子，有大哥的消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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