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四十一章 议定
二月初九，会试。
于前一日凌樊氏与芸娘、康氏一起送了凌南星去贡院参加春闱。
凌樊氏拉着孙子的手，热泪盈眶，温柔地嘱咐着：“乖孙子，好好地去考，不用担心家里。”
凌南星点头道：“阿婆放心吧，您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临行前，芸娘也没给孩子增添多大的压力，简单地嘱咐了句：“等你考完了，我们来接你。”
她们目送着凌南星进了考场，久久地也不愿意散去。
回去的路上芸娘见婆婆一脸的凝重，她道：“您别担心他，就算他这次没考好也没关系，到时候他是去做个小吏也好，是来帮我也好都行。实在不行的话，让他跟着他爹闯荡几年。”
凌樊氏有些不乐意道：“儿子已经折在里面了，怎能让孙子再走他的老路，我绝对不许虎头也跟着去打仗。”
芸娘见凌樊氏不许，忙安慰说：“您老人家舍不得的话，那就算了，我也舍不得他去出生入死。他长这么大也没吃过太多的苦，好再头脑聪明，兴许这次就金榜题名了。”
“倒是希望他能顺顺利利的，这孩子倒也是辛苦，但愿他付出的努力有回报。”
芸娘跟着一道回了家，他们前后考试要几天。
不过刚到家，公主府的管事就来了，芸娘接待了他。
“公主已经选定了位置，还让侯夫人跟着一块儿去看看。”
芸娘知道公主一心想要开家酒楼，她道：“成，我们这去现场看看吧。”
她和管事来到预定的位置时，却见那一处比自己想的还要大，一共有六间门面连在一起，不仅如此而且还是两层楼样式，在这一带简直是标志性建筑了，醒目得不得了。
“这么宽？”芸娘有些傻了眼。
管事认真地与芸娘介绍：“这一带地盘全是咱公主的，这一处正当街，口岸什么的都是极好的，位置都不用选。侯夫人要是觉得不错的话，便让人过来帮着装饰，收拾好了，再看需要添置些什么家具，座椅板凳什么的都要全套的，至于灶台什么的只怕要夫人亲自过来指点。”
芸娘说：“这么宽的地儿，又是楼上楼下的，收拾出来得摆多少张桌子？”
管事笑道：“咱公主殿下行事向来比较爽快大气，这点东西在她的眼里也不算什么。”
外面看着宽，等她进入到了里面后发现更加宽敞。
这样的大酒楼她以前也只是幻想过而已，可惜到最后连眼下这样一半的规模的都没开起来。地和铺面都是自己的倒能省一大笔钱，要是收拾好了，的确是又宽敞又明亮。
芸娘看罢她说：“我倒没什么意见，这么宽只是经营起来有些困难。”
看过了铺子，她便去见了公主。没想到在公主府外看见了裴夫人。
那裴夫人神情有些恹恹的，应该是去见过了公主然后没有讨到什么好脸色，看上去有些灰败。
裴夫人瞧见了芸娘立马就上前来。
“你是靖安侯夫人吧？”
芸娘点头道：“我是。”
“我……”裴夫人想了想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她又道：“明儿我上贵府来拜访。”
芸娘忙说不敢当。
裴夫人匆匆地说了几句，也不好久留便告了辞。芸娘这才进了府。
还没见到公主，就听见了一阵阵悠扬的丝竹声。芸娘心道看来今天公主心情不错。她来到这边花园时，永康公主坐于海棠花下，悠然自得地正在听着一班乐师演奏。
芸娘上前去正要行礼，却被永康公主一把拉住说：“还以为你今天不会过来了。”
芸娘含笑道：“这会儿不算晚，所以过来瞧瞧。到底是公主好兴致。”
永康公主笑道：“倒还好，也没什么消遣的。”
跟前有吹笛的，抚琴的，这些乐师个个技术都还不错，配合得也挺好。芸娘也被吸引了目光安安静静地坐在公主身旁听着跟前的演奏。
公主笑眯眯地看了芸娘一眼说：“你今天去看过铺子了吧，觉得怎样？”
芸娘道：“看过了，不得不说那地儿是真大啊。”
公主道：“就因为太宽了，所以房子一直空着租也不好租出去，自己想经营个什么也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门路。现在想想看用来做酒楼的话最合适不过。对了，要怎么装饰，你想好了吗？”
芸娘摇头道：“一时想不到什么特别出彩的。不过记起当初我们刚到云泽的时候见过一座酒楼通体漆成红色的，也是两层楼高，不过没有这一处宽，倒十分地醒目。”
永康公主忙道：“那咱们也做成红色的怎样，取个名字就叫红楼。”
芸娘摇头反道：“不行，这个名字不好……”总会让她觉得出戏，里面又没住着十二金钗。
“别的名字也行啊。”
“红色的会不会太高调了？”
“就是要高调才会有人气啊。”永康公主可从来没想过要低调行事。
芸娘笑说：“到底是公主，不用顾忌那么多。这些都可以慢慢再商量，先把屋子收拾出来吧。”
“这倒是。咱们先收拾着，能赶在端午前开门营业就好了。”
算起来还有两三个月，也不知赶不赶得上。永康公主又与她商量了一番关于饭店的事，倒是半个字都没提裴夫人。
芸娘自然也就没问。
至晚方归。
隔日一早，她还没出门，詹婆子就跑来告诉她：“夫人，有个裴夫人说要见您。”
“这么早就来呢？”
“可不是……”詹婆子陪着笑脸。
“行吧，请了她到花厅上坐着。”
詹婆子立马去安排。芸娘这又赶着换了见外客的衣裳，匆忙地要去花厅。凌樊氏疑惑地问了句：“这位裴夫人是谁？”
“是前驸马的母亲，公主的前婆婆。”
“呀，看样子还是个贵重人物，我和你一道去见见吧。”
“倒也不用，您就装作不知道，不必事事都要应酬。”
凌樊氏却笑说：“没事，我这不是闲么。”
婆媳俩便一起赶往了花厅。裴夫人已经请进了屋，她也不坐，见到芸娘后忙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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