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希望落空
“我们就在此别过了。”卫戍抱拳行礼，同殷姒道别。
两人相伴两天一夜，总算是出了梁渠古道，到了梁渠郡的地界。到了这里，也就意味着两人要分道扬镳了。卫戍要带着信件去完成这次的任务，殷姒没有路引户籍，只能在吕良山一带徘徊，看看能不能撞大运遇到神医孙怀竹。
“就此别过，山高水长，愿有再次相见的时候。”殷姒也珍重地同卫戍道别。两天一夜的旅程，虽然是新认识的小伙伴，但一路同行，两人也更加惺惺相惜。
“定会再见的，我办完事就回凉昌郡，等休息的时候，就上永宁镇找你玩。”卫戍认真承诺。少年人脾性相投，早已经将殷姒视作至交好友了，也学着青年交友的模样，约定下回见面把酒言欢。
两人带着再次相见的希望分别，奔向各自的目的地。
殷姒只从王大川那儿听说孙神医在梁渠郡与凉昌郡接壤的吕良山麓附近采药，凭着一腔孤勇，单身一人翻山越岭出了凉昌郡。现在好不容易走到地界上，也是两眼一摸瞎，不知该何去何从。
殷姒给自己定了个期限，来时走了四日路程，在梁渠郡这边待上两日，回程再花上四日，能在十天内赶回家中，不至于被姜晏察觉。
时间紧迫，茫茫大山之中，找寻一个人谈何容易，哪怕是自己熟悉的人，知晓他走过的地方都会留下细微的记号，也是不好找的。
是的，殷姒认识孙怀竹，确切地说，是她娘将孙怀竹收养长大的，两人姐弟相称，殷姒还要叫孙怀竹一声小舅舅。这又是另一个故事了。现下也是孙怀竹这个名字，给了殷姒信心，只要找到他，姜晏的身体、他们两人的处境，都会改善许多。
殷姒熟知孙怀竹每到一座山头，就会留下特殊标识的习惯，说是不容易在山间迷路，这才让殷姒有了在两日内找到孙怀竹的信心。
进不得城中，殷姒就沿着吕良山脚寻找散落的村居。一个人出门在外，总需要些许补给，山脚下的村落人家，是首选。殷姒既可以去找村民买些吃食，也可以顺便打听一下孙怀竹的下落。
与卫戍分开后，殷姒就径直下山，找寻附近的村落。在晌午时分，殷姒就顺利地找到了一处村居。
找村民要了口水喝，又拿银钱置换一些干粮，殷姒这才向村民打听起来。
“大娘您好，跟您打听件事，最近这十里八乡，有没有听说有神医来访？”殷姒礼貌作揖，向村里消息最灵通的人群打听消息。近一年的黑土村生活，已经让殷姒深切地感受到大娘们强大的情报系统，十里八乡丢的地界，上午丢只鸡，不到晌午，大娘们就都知道了。
“神医啊，这就不知道了，只听说这两天，隔壁村来了个采药的大夫，可以免费给大家问诊，我家那口子今日就去找大夫给他看看了。”大娘侧着身子听了会儿，琢磨了一下将自己知道的消息告诉殷姒。
神医多是外界给孙怀竹的虚名头衔，这名号在京都比较有名，在这西北边陲的偏远地方，大家对他的定位估计就是一个大夫，想来这大娘说得就是她了。
从大娘口中打听好隔壁村怎么走，殷姒就立刻背起行囊，打算往看诊的村落奔去。
还没走出两步，远远地就见一个大叔一瘸一拐地朝指路的大娘那儿去，一边走，还一边大声喊道：“老婆子，我回来啦。得亏我去得早，这看诊的大夫就看到晌午，看完就要走了。他说我这腿没什么大碍，骨头长得正，再休养一阵子就可以做工了，这下你可放心了吧。”
大叔朝自己的婆娘分享内心的喜悦之情，腿养好了，他们这个家也才能更好。
大娘听得连连点头说好，真好啊，拉着大叔就要回家去。
两步开外的殷姒可就没这好心情了，眼下太阳正正的挂在头顶，不用看也知道是晌午时分了，也不知道现在赶过去还来不来得及。
殷姒拔腿狂奔。两条腿，再怎么跑，能量也是有限的。
等到殷姒好不容易跑到隔壁村，同村民打听清楚问诊的地方，到那儿，就剩个没人的摊子，正被人拆卸下来。
“您好，请问在这儿看诊的大夫还在村子里吗？”殷姒拦住正在拆卸摊子的人询问。
“刚走啦，说是哪里有一味药材要成熟了，得在规定的时辰采摘下来，孙大夫连口饭都来不及吃，给我们看完诊就急匆匆地骑马走掉了。”这人扛着桌椅板凳，打算拿去还给宗祠族老，这外来的孙大夫，好人啊，免费看病不收钱，他们村的人都乐意找到他吃饭，可惜人赶时间。
“您知道他要往哪里去吗？”殷姒听了，连忙追问，若是知道目的地，还能再赶过去。
“这我哪里知道，孙大夫一路游历至此，在这儿呆了有几天了，许是换一个郡游历也不一定。”看着眼前少年这焦急的样子，男子只能是爱莫能助。他一个小小的村民，还能上赶着打听孙大夫的行踪不成。
殷姒失望地谢过男子，又不死心地问男子，孙大夫是往哪个方向去的，打算再去那个方向打听打听，她才刚到梁渠郡，只要孙怀竹还没走远，就还有希望找到他。
殷姒这头，可惜地与神医孙怀竹错过了，在问清楚他离开的方向后，殷姒一头扎进了追寻孙怀竹踪迹的忙碌中。另一头，成功抵达梁渠郡城中的卫戍，则是恨不得从绑架他的马车上跳下去。
这世界上怎么会有这等阴险狡诈的将军，姓卫的，下回见面，我必定一枪将你挑落马下，让你威严扫地。卫戍手脚被捆，挣脱不得，只能在心里头愤恨不平，骂骂咧咧。即便是亲爹，对他干出这等不厚道的事情来，他也是照骂不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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