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送货
殷姒心中没有太多杂念，听了姜晏的话，一想也是，明天还有得忙活，便不再多想，倒头就睡。
姜晏听着耳边传来规律的呼吸声，对殷姒是深感佩服，这入睡得可真快。
徒留姜晏辗转反侧，殷姒一夜酣睡至天明。
第二天一早，伴着鸡鸣声，殷姒就醒了过来，洗漱过后，把姜晏也叫了起来，两人一起驾着牛车前往马市送货。
新得的牛车，殷姒还不太会驾车，昨天磕磕绊绊，好不容易赶着牛车回家，今天再次驾车出门，还有些生疏。
挥一下鞭子，牛就往前走两步，速度慢得很，殷姒担心耽误了时辰，转头看向姜晏。
君子六艺，姜晏都有所涉猎，但他会驾的是马车，不是牛车，想了想，就在牛的跟前捆了一捆牧草，通过调整牧草的方向来引导牛车的走向。
这对于一大早没吃粮草就要出门的老黄牛来说，还是有点诱惑力的，速度总算是加快了些。
殷姒佩服地看了眼姜晏。
姜晏心中暗下决心，这两天非得学会怎么赶牛车。
运送饲料到达马市的时候，高于阳早就在摊子上等着了。
“可算是来了，我这野马王可就等着这一口了。”高于阳火急火燎地。也不怪他着急，这野马王怪得很，原先吃草料还肯对付两口，昨天吃了姜晏配置的饲料，却是不肯再进食其他草料了。
高于阳还打算趁着两天抓紧时间，将野马王养的膘肥体壮，卖个好价钱。如今看它这挑食的样子，心下思量，要就近找个买家，否则买家买不到姜晏的饲料，岂不是要让良驹活活饿死。
饿死是小，得罪客户可就砸了招牌了。高于阳走南闯北，靠的就是自己的金字招牌。
“路上耽误了些时辰，过两日牛车赶顺了，就不会出状况了。”殷姒对于接下来的衣食父母，还是很上心的，急忙停下牛车卸货。
姜晏上前帮忙卸货，殷姒却是摆摆手，一手就将草料提溜下来了。
高于阳见殷姒这毫不费力的样子，深深觉地自己刚认识的这两个少年，都是深藏不露的主。
殷姒见高于阳着急的模样，直接将饲料给拴在马棚里的野马王给安排上了。
一身通红皮毛的野马王，欢快地长叫了一声，低头吃了起来。
高于阳真是拿这野马王毫无办法，他做趟买卖，请了个祖宗回来。但想想自己初见这匹野马王的时候，它那英姿勃发的样子，就知道是匹值钱的良驹，好好伺候，亏不了他的。
也不知姜晏调配的饲料有什么神奇之处，但见自己家的摇钱树喜欢，高于阳又加定了一批，打算也给其他马匹试试。
又一笔收入入账，殷姒想着，昨天刚花了不少钱财，多卖点又能赚回来了。心中喜滋滋的，一早起来忙碌的疲惫荡然无存。
两人送了货，并没有马上离开。驾着牛车在马市里四处推销。昨天就给高于阳带货品，今天有牛车，就多带了些作为样品，给马贩子们看看。
大多数马贩见他们两个半大的小子来谈生意，都出言嘲笑他们。
身单力薄，再加上年纪轻，被人轻视也是难免的。
姜晏对此心中早有预料，不是每个人，都像高于阳这般不拘一格的。世人如此，言语上的嘲笑他也经得住。只是连累殷姒同自己一起遭遇这些……
姜晏看着专心驾车的殷姒，心情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
殷姒当然不会往心里去，她又不是银子，人人都喜欢，人人都想要。
好在两人也不完全是一无所获的，有些上来年纪的马贩子，见他们两个少年也不容易，动了恻隐之心，订购了几份饲料。
对于永宁镇马市的行情，姜晏心中有数，能接到这些生意，已经是一个良好的开端，也不再一门心思专做精品饲料生意，又推销几份普通饲料出去，订单零零散散，正适合拉上黑土村的村民供货，多一道工序，村民种植牧草能获得的银两就多一分。
不是为了与人为善，纯粹是于己方便。至于开拓市场，且慢慢等待时机。
送完货，又接了订单。殷姒准备前往永宁镇的闹市区，找王大川聊聊天。
接下来做生意，家里离不开殷姒。
知道姜晏一直为自己在山上的安危担心，确定买卖饲料足够两人日常花用后，殷姒接下来就不打算以打猎为生了，只放些捕兽夹，定期上山看看，猎来的猎物估计只够自己吃，没法带去给百货居售卖。
正式去和王大川说一声，也谢谢他从前手松，背着掌柜的给自己让利。
姜晏不想让殷姒觉得自己小气，面上没有什么反应，面容柔和地同殷姒一同前往。
王大川正在铺子里无聊地赶着苍蝇。天气渐渐热起来，蚊虫也多了些，让他这百货居多了些“热闹”。
见到殷姒同姜晏前来，王大川连忙热情地搬来板凳。
“来来来，快坐下歇息，殷姒他哥哥。”王大川冲着姜晏热情招呼。
姜晏对这突如其来的热情略感不适应。
殷姒见王大川这热情的模样，却是清楚为什么。
揭露柔利国细作一事，让王大川对姜晏佩服的五体投地。
王大川自小就有一个投军的梦想，是姜晏这一波操作，让王大川有生以来，第一次接近军机重地。
抱住姜晏这大腿，还有下一次机会。王大川内心通透的很。
姜晏不是很想理他。
无奈这王大川是殷姒认可的好友，硬着头皮接受他的热情以待。
待殷姒同王大川交代自己准备改行的事情，王大川激动的心情跌落谷底。
王大川：“那接下来你是不是就不会到铺子里来了？”
殷姒：“那倒不会，如果我放的陷阱能捕到多余的猎物，还是会过来售卖的。而且我现在每天都要出来送货，送完货也可以来和你聊聊天。”
“那你可一定要来找我啊。”王大川不舍嘱咐。
姜晏坐在一旁，见这两人依依惜别，真想把他们分开，还在一个镇上，何至于此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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