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秋季赛马

不提姜晏心下复杂，只说殷姒，就很高兴。

高于阳一时脑热往高场次的比赛去报名，冷静下来后，除了心下后悔，也反应过来，他带来的三匹马，不说比赛结果，最起码在品质上够得着主办方的标准。

这是高于阳没有想到的，他往届参赛，也只能在下等马和中等马的场次打转，不是没想热血一把混进上等马的场次，实在是够不上啊。

而这次，他迈过那道坎了！

高于阳心下清楚，姜晏调配的精品饲料，还是有效果的。这就是拿钱堆档次啊。

值！

比赛还没开始，高于阳又向姜晏订购了几份精品草料，打算回到永宁镇，就再挑几匹马提升一下伙食档次。

殷姒一张一张数着定金，开心地见牙不见眼。

姜晏也是稀奇地很，殷姒平日里对管钱毫无兴趣，怎么数钱的时候能高兴成这样。

这个问题，殷姒可以很直白地回答姜晏，管钱要看着钱财流失，数钱，那数的都是入账的钱啊，这能一样嘛。

松土城开门红，还是在高于阳这老顾客身上实现的。不过不打紧，赛马会这几天，还有机会再拉几单生意。

这趟出门，姜晏和殷姒就是打得扩张生意的主意。松土城周边的马贩这几日都汇集于此，是个好时机。

多数人盯着这场马会，是打算买几匹上等的马匹，而殷姒他们，则想着能承包马匹的伙食。

为此，姜晏特意前往举办赛事的场地，看能不能拉到几匹需要口粮的马匹。然而大多数人见他们年少，所做饲料生意又没有名气，并不愿意让自己的马匹在赛前吃些乱七八糟的饲料。

好在这趟是跟着高于阳出来的，同行之间有竞争，也有联系。

几个马贩子听说高于阳这回报名翻车，胆子肥地都想肖想上等马的赛场了，特意过来嘲笑嘲笑他。

喂马的伙计见这几个同行，围着参赛的三匹马转了一圈又一圈，也是无奈的紧，东家这事做得，若没比出个好成绩，回到永宁镇不得被马市的同行笑掉大牙。

来的几个也都是相马的行家，嘲笑过后，就觉得不对劲。

“不对啊，老高这几匹马，咱在马市见过，达不到上一档的标准啊。”来看马的一名马贩子奇怪道。

要说最了解你的，还得是你的对手。

这几个来嘲笑高于阳的，也是在永宁镇马市里经营的马贩子，相互之间什么底细都了解。高于阳那儿，也就一匹脾气爆照的野马王较为突出，其他的马匹质量和他们部分马匹差不多，高于阳经营的好，只是因为马匹平均质量高，真拉出来比比，大家都差不多。

可如今，这两匹和他们家差不多的马匹，竟然能报上比他们更高一档的比赛。

其余几人听了马贩子提出的疑问，也认真起来。

深思片刻，就知晓其中涉及到机密了。

又重新上下打量马厩里的马匹，疑惑是因为什么产生的不同。

一旁的伙计被这一群人看得是直冒冷汗，盯着他看什么呐？

伙计心中急切呼唤高于阳快快回来，但这呼唤显然是没什么用的。

有眼尖的马贩子看出，这马槽里的草料成分不太一样，一眼看过去，要更丰盛些。

经历丰富的马贩子当然不会过多表现出来，只暗暗记下，打算让人盯着些，看有没有人来送草料。

这盯得再久，怕也是要无功而返的来，盖因这些材料，是随行的姜晏每日新鲜配制的，盯在门口压根看不到什么。

同是永宁镇的马贩子，姜晏也曾与这些人接触过，但大都因为他名不见经传，还有过分瘦弱年轻的面貌而拒绝了他，如今即使打听到这精品草料，待马赛结束后购买，也错过在松土城马赛扬名的机会了。

这两日正是马赛开场的时候。高于阳不在客栈之中，就是为了去赛马场上探探底。

哪个赛场有贵人驾临，哪个赛场有异军突起，都是他要关注的大事。做生意的，不能把这秋季赛马当个热闹看了。

姜晏与殷姒也趁着高于阳这趟东风，混迹于马场四周，他们也不白混，这几日高于阳马匹吃的好料，都是不收加工费的。

姜晏耳听八方，眼观六路，在嘈杂地环境里搜索有用的信息。

这会儿高于阳正与松土城的大马贩在热切交谈，他的马匹，无论比赛结果如何，都是要找个买家的，只是成绩越好，价格越高罢了。

姜晏忙着寻找新的商机，殷娰在一旁则有些无所事事，趁机看看热闹。

秋日赛马会，是松土城的盛事，来凑热闹围观的人有许多。

贩夫走卒，军官将士，意气书生，尽都齐聚一堂。

人一多，就显得嘈杂。

殷娰身在这其中，看赛马场上的热闹，怕不是还没有场外的人群热闹。

在一旁等候姜晏接触马贩的过程中，殷娰就觉得身后看场的位置吵得不行。

不耐烦地看过去，就见到聒噪的制造者竟然还是两个老熟人。昨天嘲笑自己和姜晏土包子的那两人书生。

这两个即使是秋天，也扇子不离手的书生，这会儿正围着一个书生模样的小胖子。

“哟，郭子义，你都这么胖了还吃呐。”两个书生中，较为高瘦的一人对这微胖的书生嘲讽。

“你可别这么说，他毕竟是柔利国地界生长起来的，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一个。”另一人状似解围，实在说出的话更是难听。

边陲之地，总有些地方在战时不幸沦陷，卫将军前来凉昌郡驻守后，这种情况倒是好了许多，但当初熙朝刚刚成立内乱严重的时候，边关地区失去了不少土地。这些土地，最终都被如今不能提及的荣安王收复回来。

听两人这意思，这微胖的书生就是收复的土地上回归的臣民。

名叫郭子义的书生，被两人堵着一言不发。

这两人都是他的同窗好友，平日里不干正事，游手好闲，却又看不起他们这类穷学子，可着劲的欺负。

郭子义不是不懂得反抗，自从他在书院考试中取得甲等成绩，这两人就一直在为难他，觉得他是个土包子，配不上一个好成绩，生活中多有为难，郭子义最终忍无可忍，将事情告知了夫子。

夫子倒是第一时间就替他主持公道，可两人不知收敛，变本加厉，他也不能老是麻烦夫子，唯有忍气吞声，指望这两人觉得无趣罢手。

两个书生生气凌人，在殷娰看来，这胖书生被欺负得可惨了。可想要帮他说两句，殷娰又担心辩驳不过读书人。真是让人心急上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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