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牙行
“这不是忙嘛，这几天秋季马赛，我和姜晏忙着做生意呐。”
殷姒可不打算让王大川误会自己，有话当场就说明白了。有一说一的性格，让她更显直爽。
“这不，一忙完就来找你了。”殷姒给了王大川一个够意思的眼神。
王大川大为受用，揽住殷姒的肩膀，直说真不愧是他的好兄弟。
来了王大川府上，基本就处于隐形状态的姜晏，不动声色地将自己与殷姒换了个位置。
殷姒这小身板，可不能让王大川给压矮了。
殷姒和王大川对姜晏的小心思并无察觉，一道愉快地去王家校场上玩耍了。
王大川家中，并不像京都的府邸那般亭台楼阁，雕梁画栋，整体风格更贴近西北的大气，府邸够大，但没有太多看头，最有特色的还是他家的校场了。
校场就在王大川居住的院落旁边，是一处平整宽大的空地，空地边上摆放着各种武器架、弓箭靶、沙袋等，可以看出，王大川家不愧是靠走镖发家的，习武之人必备的训练器材应有尽有。
“这块校场主要是我和我娘在用，我爹一般在镖局里锻炼。”王大川介绍道。
王大川娘亲柔弱不能自理的形象，至此在殷姒这里坍塌了。
王大川还嫌坍塌的不够彻底，指着边上的一对石锁道：“这一对石锁有一石重，我现在还不能举起来，不过我娘可以。殷姒，你等会儿也可以试试。”
殷姒在心中较量一番，她天生神力，这一对石锁也是没问题的。
所以，世间还是有和她一样大力出奇迹的女子的，可惜只能做伯母，不能当姐妹。
王大川又一一介绍起家中练武的器材来，在他看来，殷姒能在打猎一途上速成，还是有练武天赋的。
殷姒没有说，这些器材自己都认识，武将之家，都有一个不小的校场，她也是自幼习武的。有一年多没练，也不知道还剩下几分。
殷姒一时技痒，挑了一把大刀起势，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
王大川见殷姒这动作，就知道他也是可练家子了。
只见殷姒手腕灵活，大刀在她的掌控下时而翻滚，时而穿插，每一个动作都充满力量。她的脚步也随着刀法的变化而变化，可以看出，是与刀法相配套的身法。
耍完一套刀法后，殷姒收工站立，气息平稳。许久没有舒展身手，殷姒都觉得有些生疏了。
王大川可不觉得，殷姒这身手，甩他一大截啊。
“好，好刀法。”王大川鼓掌叫好。
姜晏也觉得好，他的身体无法习武，可眼力是没问题的。殷姒如今还年幼，假以时日，若是从军，大有可为。
如今，却是他与殷姒认识以来，第一次见到殷姒拿起大刀。姜晏眼色阴沉，深知这是为什么。
“许久没练，生疏了。”殷姒衣袖抹汗，随口道。这是事实，练武不勤，不进则退。
“若是喜欢，往后可以重新练起来。”姜晏建议。
“以后再说吧，咱事情要一个个做。”殷姒回道，练武消耗极大，穷文富武，不是没有道理的。
姜晏暗暗计算，这趟松土城回去，草料生意可以做的再大些，殷姒若要重新捡起武艺，是不成问题的。
……
同王大川约定好明天城门口见面，殷姒便和姜晏告辞离开王家，到松土城最大的牙行去。
这个目的地是姜晏选择的，殷姒纯粹是陪同。
两个人照顾家里的生意是不成问题的，可若是想要放开手做别的去，还是要有足够的人手帮忙。姜晏一直在等荣安王府的旧部回信，现在是不打算再等待下去。
先去牙行买两个有身契仆从，用着也放心些。
一到牙行，就有牙人迎上来。
在牙行工作的，无论遇到的客人是什么样的，态度恭敬是必须的。这牙人并没有因为殷姒、姜晏两人年少，就有轻视的态度。
“客官，您里边儿请，来我们这儿，有什么需要的吗？”牙人恭敬地将两人迎入待客处，上两杯热茶，慢慢说。
姜晏直入主题：“我们想买两个有身契的人做工。”
牙人仔细询问：“那您对这人选有什么要求吗？”
姜晏：“年轻力壮，能干杂活的。”
姜晏原本打算买两个人，男的复杂在外送货干活，女的在家做些家务。可想到两人如今还住在黑土村，一下子家中来两个人，太过招摇了。这次回去，为了方便生意往来，得在永宁镇或租或买个院子，有了独立的住处，再考虑多买个人。
牙人沉思片刻：“符合您这要求的有不少，您是在这儿等我给您找人来，还是亲自去人口行看看。
姜晏思索片刻，牙人带人来看固然方便，但他们家人口简单，还是要找个老实可靠的来，才不会多生事端。
”还是去人口行看看吧。“姜晏拍板决定。
牙人自无不可。两处地方距离并不远，带客人去挑选，这中间伺候好了，客人下次才会来。
殷姒、姜晏跟在牙人身后，到了人口行。
这人口行里进行买卖的人口成分还不少，有自卖己身的、在府上犯事被发卖的，还有被判刑的，最多的，还是关外战俘、奴隶，有不少马贩子，也会从关外带柔利国的奴隶回来买卖。在柔利国，奴隶就是可以变现的财产。
殷姒来到这人口行，看着周围等待发卖的人，还是有些不适应。
从前家中仆从成堆，可从来没这么直观地见到这买卖的场面，更何况，这边陲之地，有不少也是家中获罪在此等候发卖的，殷姒难免有物伤其类的感伤。她和姜晏，若不是年幼，被法外开恩，怕也是这个下场。
姜晏注意到殷姒的神情，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失算了，殷姒要比自己来得心软许多。
来都来了，姜晏这时候也不能打道回府，下定决心，速战速决。
“客官您瞧，这是本城最大的人口行了，您需要什么样的，在这儿都能找着。要那年轻力壮，能干活的，还是柔利国来的好使。”牙人尽心尽力地介绍。
此时，姜晏的心神全被一个佝偻着身子的年轻男子吸引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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