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卫家三兄弟
“你说什么，卫戍这小子跑了！？”
一声咆哮传来，这声音，孙怀竹和卫铮都熟悉得很。
“卫将军气息悠长，身强体壮啊。”孙怀竹客气评价。
卫铮面上波澜不惊：“孙神医见笑了，我去看看家父。”
孙怀竹识趣告辞。这卫将军一家子的身体，想必都随了卫将军，好得很，这儿用不上他了，可以先回京都找姐姐林婉婉和殷言，一起过个年了。
卫铮不慌不忙地前往卫元良所在的书房，此时卫鸣也在书房里，正拉着他的老父亲劝慰道：“父亲，您息怒啊，先找到三弟要紧。”
一向沉稳从容的卫元良，此刻也维持不住仪态。
卫戍这小子，也算是块读书的料，半路出家，就连书院的夫子都说，他这次下场没问题，结果倒好，在去参加乡试的时候，悄摸着逃跑了。
“府里的下人是在考试结束的时候，才发现三弟没进考场？”卫铮接过书信看了一眼。
这发现得有些晚，再加上书信寄来的路程，卫铮不用想都知道卫戍已经远离京都，逍遥自在去了。
“那可不是，估计这小子早就计划着跑路了，就等着人松懈的时候。”卫鸣乐颠颠地接话道。
他这三弟，有胆量。
对于卫戍，卫鸣是打心眼里佩服，不想走科举仕途之路，也耐住性子考了个童生迷惑人方才跑路。他要是一开始反抗激烈，怕不是要受不少皮肉之苦。
“还不是你，给他送什么良驹，骑上就跑没影了，现在想追都没处追。”卫元良没好气道。
卫元良方才表现的那么气愤，除了真被卫戍这小子激起火气外，也是做给暗处的人看的。
卫家一心报国，可官场的生存技巧，不得不会啊。
“如今当务之急，还是要找到三弟。”卫铮较为沉稳，先找到人才是要紧事。
“他一心从军，估计正往边关赶吧。”卫鸣摸摸下巴道。复又玩笑般同卫元良商议：“父亲，三弟若来凉昌郡，不若就让他从军吧。”
卫家的男儿，哪有在朝堂中能坐的住的。
“我们卫家，不能只有一窝子的武将，你们俩，谁去读书考科举？”卫元良眼一瞪，看着自己这两儿子。
卫铮卫鸣两人瞬间抬头看天。
笑话，他们十几岁就出来征战沙场，不是为了回京都头悬梁锥刺股的。
卫元良被这两儿子的反应气得脑瓜子疼，挥挥手道：“你们两，哪凉快哪待着去。”
兄弟两个识趣告退。
“等等，卫鸣，回头我让军师找几本书，你也多看点书。”卫元良在后头补充道。
卫鸣觉得家中科举入仕这把火，怕不是要烧到自己身上来了。左右现在是在家中，没有军营里上下级的关系，卫鸣果断选择装聋作哑，跟在大哥卫铮后头出了书房。
……
“大哥，还是你深得父亲器重，都不必担心中途有弃武从文的风险。”卫鸣跟在卫铮后头，羡慕道。
“父亲也是为整个家族在做打算。”卫铮道。
“左不过一个马革裹尸还，哪有那么多忌讳。”卫鸣撇撇嘴。
卫铮扫了一眼卫鸣，让其闭嘴。
卫鸣乖乖闭紧嘴巴。长兄如父，虽然大哥没比他大几岁，卫鸣也怕得很。
“说吧，你给三弟提供了什么帮助。”回到自己的院落，卫铮开始审问卫鸣。
“我这远在千里之外，能给他什么帮助。”卫鸣负隅顽抗，继续狡辩。
卫铮也不说话，就这么端起茶，细细品味一口，平静地看着卫鸣。
卫鸣呐呐不语。
他心里明白自己的父亲是为了家族考虑，才硬逼着卫戍读书，可三弟是他唯一的弟弟，从小一起招猫遛狗的，哪里忍心他被困于方寸之间。
“大哥，说句不地道的话，若真为了家族考虑，你也早该成亲了。”卫鸣反驳，家族为重，开枝散叶也是作为长子的责任，卫铮不也没遵守。
“我……”卫铮开口。
卫鸣不待他说，就直接打断卫铮的话头：“大哥，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也就西北那些崇拜你的儿郎才信，弟弟我可是不信的。灭柔利国，是我们一下的志向和目标，但也没哪一个立誓
不娶的。”
话头出来，卫鸣总算是疏解心中的闷气了。大哥不想随便与人成亲，放出那番豪言壮语来，连累他被父亲催着相看。
这么一想，卫鸣实在为自己叫屈。看父亲方才那言语，还想让自己接卫戍的烂摊子，也读书去。
“自古老二不好当啊。”卫鸣抱头耍宝。
卫铮就静静地看着他表演。方才还有些愧疚，现在看他这作态，就知是想将卫戍私自离京的事给糊弄过去。
“我不是要怪罪于你，只是卫戍一人独自在外，你若知道他的消息，也好让父亲与我能够安心些。”卫铮道。
卫鸣停止夸张的嚎叫，恢复正常状态道：“我哪知道啊，我也就给他从西北多寄来些礼物，哪里知晓他的想法。”
卫鸣冤枉极了，不能因为三弟逃跑骑的马是他送的，就觉得他与这事有干系吧。
“好了，好了，大哥相信你。”卫铮接受现实道：“这几日你交代下面兵将多注意些，有没有前来投军的少年郎。”
“三弟是从军营接个任务被父亲诓骗回京都的，你觉得他还能再来咱们卫家军？”卫鸣觉得自家三弟没那么傻憨憨。
“你看着吧，三弟那股韧劲，是我们所不能及的。”卫铮断言。
……
被自家大哥、二哥念叨的卫戍，这会儿正潇洒地单骑闯天涯。
“夜风呀夜风，谢谢你带我跑出京都那牢笼之地。”卫戍轻拍身下的马儿，愉快地吹了个口哨。
感谢自家二哥送来一匹宝马，让自己能够快马奔驰，逃脱家将的追寻。
从考场门口直接逃离，给卫戍带来不少逃跑的时间，可家中家将，都是战场上下来的老人，寻踪能力不是一般的强，卫戍时常面临被追上的风险。
逃了许多天，也是这两天卫戍才彻底摆脱追寻的人员。
“夜风呀，你说接下来咱们去哪儿好呐？”卫戍低下身与自己的小伙伴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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