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三章紧张奔赴
姜晏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殷姒。
他现在居于松土城内，只要松土城不破，他就安危无虞。
可黑土村临近柔利国，战事若起，怕是要遭殃。
想到这里，姜晏再也坐不住。只是还要再同高于阳打听一二。
姜晏：“多谢高兄前来报信，只不知，此趟前往柔利国的见闻，高兄可否再详细道上一二。”
高于阳也能理解，这乍一听消息，都想确认一下真实性。守军若有姜晏这耐心，多听他说上两句就好了。
高于阳毫无隐瞒，将柔利国边境部落的异样一一指出。
高于阳叹息道：“姜兄弟大义，只身前往探查消息，也不知如今是否安危。可恨守军并不重视，这消息若想传到卫将军手里头，怕是难啊。”
高于阳对于自己冒险逗留探得的消息没有得到重视感到义愤填膺。
“只靠守军传递消息，确实要艰难。在下看来，高兄可前往巡检司上报，必定能得到重视。”姜晏真诚建议。
他的第一桶金就是巡检司下发的，效率高得很。
高于阳听了进去，作为熙朝人，他也不怕麻烦，决定多走一遭，给松土城的安危多个保障。
巡检司多人，常年接收百姓上报的消息，无论是否空穴来风，都会认真重视。
高于阳的不辞辛苦总算是得到回报，巡检司慎重接待他，并将其所说一一记录在册。
今日在值的是松土城驻军中的一名校尉伍尚，随卫元良出生入死许多回，对战事敏锐性极高，故而被派到巡检司历练。
伍尚同卫鸣交好，也被卫鸣拜托，帮忙留意三弟卫戍的动向，故而伍尚近来天天到巡检司值守，面的卫戍若是到了松土城，就被卫铮的人马发现。
卫鸣也是替卫戍操碎了心。
上有哥下有弟，卫鸣这是上下都得兼顾啊。伍尚都替他累得慌。
伍尚听了手下人来报，说是有一个贩马的商人，发现柔利国边界异动，特来上报。
接过供词一看，伍尚心下一惊。他曾在军中担任过斥候，这商人若是没说谎话，这松土城现在的情况不妙啊。
“好生记下这商人的户籍、地址，待我禀明将军。再行联系。”伍尚顾不得其他，吩咐下属后，连忙骑马奔向大营。
校尉官职微小，想见大将军也不容易。好在伍尚还有卫鸣这么一个弟兄，可以走他的渠道，让消息传递的速度快些。
“怎么，有我三弟的消息了吗？”卫鸣大步流星走来。
“不是，你先看看这个，要急报大将军。”伍尚将得来的消息递给卫鸣，这不仅要急报，还要密报。
没有谁能保证自己军中一个奸细也没有。
卫鸣接过，快速看了一遍，神色郑重起来，连忙道：“你随我去见大将军。”
在军中，卫家父子就是上下级的关系，但这不妨碍卫鸣可以靠脸进入主帐。
“将军，有要事容禀。”卫鸣一入营帐，就上前行礼。
卫元良见这平日里一脸笑眯眯的二儿子神色这么严肃，就知晓是大事，坐于主位道：“在座的都是可信之人，你说吧。”
卫鸣将伍尚所说陈述一遍，并让军士将伍尚叫进来听候将军问询。
卫元良对此很是重视。看过消息又接见伍尚，亲自问询一番，连忙召集亲信前来议事。
卫元良：“年前柔利国就主动挑衅，若不是我们提前探知，必定损失惨重，如今又暗暗集结，所图甚大啊。”
“冬季本就是柔利国前来劫掠的时候，会不会是这商人判断失误？”卫元良手下将领关应时提出异议。
“战机往往只在转瞬之间，不可大意。”卫元良道。他手下这人，勇猛异常，就是不会判断战机，终究无法成为一员独自领兵的大将。
“将军所言甚是，今年初我们能取胜，也是多亏巡检司通过百姓举报，抓获累柔利国的细作，提前获得的战机。”另一名将领道。
卫元良沉思片刻，拍板道：“卫鸣，你同伍尚带一支队伍，潜入柔利国边境探查情况。另外，卫铮带人同这名商人再探听一二，看有无消息遗漏。”
松土城这么多年能够平安无事，少不了卫元良的谨慎。
……
这头，姜晏交代好手中的事务，就带着张奋骑马疾驰回去。
骑马还是殷姒教会的。
姜晏策马扬鞭，在马上也不忘想到殷姒，还有让他选择逃离的梦境。
姜晏并不后悔知晓自己的心意，与其一直蒙昧无知，不如清醒而痛苦。
姜晏的心中如今正拴着一只猛兽，他紧紧控制着牢笼，何时冲破那牢笼，大抵他也就不管不顾了。
殷姒不知姜晏正往她的方向奔赴。
此刻她只庆幸，自己因为差役的到来，拖延行程，未能去往松土城。
“真是好悬啊。”殷姒一边给自己换洗，一边心下庆幸。
从前月信准时，她都算好日子避开姜晏，这阵子心情不佳，连带着她的月信也不准了。今天早上一觉醒来，床单上已经染血。
若是去了松土城，姜晏就得发现她是个女儿身了。
殷姒换洗完毕，将染血的床单团吧团吧，扔到一旁的角落去。
“身子不舒服，回头再洗吧。”殷姒自言自语，作下决定。
殷姒与曲风并不相熟，当下一直常住黑土村，身子不利索，连个照顾的人都没有。
殷姒并不是会在意这些的人，拿上前两日姜晏让张奋寄回来的糕点，将就着吃了一顿，便卧床休息了。
姜晏回到黑土村的家中时，就见偌大的房屋，冷冷清清，不见一丝烟火气。
姜晏心中一痛，他不在家，殷姒就是这么过日子的？
让张奋在院子外头收拾，姜晏自己轻手轻脚地走进屋子。
这新屋，是姜晏和殷娰一起商量绘制的手稿设计出来的，布局陈设姜晏了如指掌。
姜晏见殷娰的房门没关，动作轻柔地步入其间，只见殷娰盖着被子睡得正香甜。
见到日思夜想的人，姜晏当下觉得整颗心都被盈满了。
看着殷娰的睡颜，看了一遍又一遍，姜晏觉得怎么也看不够，站在床头，脚都站麻了也不肯离去。
也就殷娰与姜晏朝夕相处许久，习惯了他的存在，才不会惊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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