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八章决定
“一起带走，会不会碍事？”将领提出另一个观点：“要属下看来，直接绑了关起来就是。”
就是个保证合作的人质，将领觉得没必要为 他们劳心劳力。
“咱们又不会只合作这一次。”姜晏一脸无语，他父王麾下，怎么有这等头脑简单的将领。
卫元良什么都没说，还给了姜晏密令，让卫戍等人听令于他，已经是很大的诚意了。若真将人绑了，指不定信任坍塌。
“将他们编入燕长庚所在的队伍，到时候在战场上一起行动。”姜晏犹豫片刻道。
有一瞬间，姜晏想要假公济私地将殷姒放到身边来。
待荣安王事成，荣安王麾下将领的罪责自然也就不复存在，殷姒便无需去攒军功抵罪了。
姜晏摸不准如今的殷姒是个什么想法，打算问问她再说。
事情议定，姜晏就独自往殷姒驻扎的地方走去。
对于卫戍过分谨慎，让殷姒无法拥有单间这件事，姜晏也是恼怒得很。
划定的区域自成一体，姜晏方才靠近，就被军士拦了下来。
经过一场战役，卫戍带领的队伍补充近一半新丁，大多数人都不晓得姜晏就是黑土村中日日守着殷姒的村民。这会儿见姜晏气势慑人，吕良山中的势力都对其恭敬有加，便将消息通报于卫戍。
卫戍听得消息也是一愣。殷姒这相依为命的兄长，略显神秘。但对殷姒的心，那是真没得说。
“殷姒，你兄长找你。”卫戍直接告知在一旁练武的殷姒。
“诶，我这就过去。”殷姒停下动作，不做休整就往外走。
……
“姜晏，你怎么亲自过来了？”殷姒晓得姜晏如今今非昔比，看姜寒一身紧绷地守在边上，就明白姜晏不该在外乱逛。
“来见你，还要让他人来不成。”姜晏用手将殷姒凌乱地发丝抚平。
“你知道我的意思的。”殷姒一脸严肃道。
“好啦，我知道错了，但我在你身边，不该是最安全的吗？”姜晏面对殷姒乖顺得很。
“那可不一定，现在我的队员防范你们比防贼还要严肃。”殷姒知晓荣安王与卫元良的合作，小队队员可不晓得。来到陌生的地方，听陌生人的命令，若不是军令如山，都要准备逃跑了。
“还好我们不会变成敌人。”殷姒想到队伍中紧绷的状态，不由庆幸道。
“若真有那么一天，我投降。”姜晏毫不迟疑道。他可以是王府公子，也可以是阶下之囚，唯独不能是殷姒的敌人。
姜晏的深情，总让殷姒觉得自己付出不够。
“不必如此，咱们可以各凭本事。”殷姒骄傲地开口。
姜晏：“行，都听你的。那么我的殷姒，不知你对接下来的行军有什么想法？”
“行军我能有什么想法？”殷姒疑惑，她就是个普通军士，有想法也没人听令呀。
“你所在的小队，如今是我在接管。过两日，我便要派人下山参与进卫家军与柔利国的对战当中。殷姒，你当初从军，是我无能，现在你若想离开，我完全可以做到了。”姜晏眼含期待地看着殷姒。
殷姒这才反应过来，是啊，她与姜晏如今，已不是无能为力的平民百姓，姜晏若在其中插手，她就可以脱身了。
“你若想保留如今的身份，我就将你留在身边，待你卸甲归田后，想过怎样的生活都由你决定。若不想面对流言蜚语，趁此机会，你可以成为殷将军养在乡下的小女儿，到时候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身世清清白白，不曾被当作一个男儿来养育。
姜晏替殷姒把方方面面都想到了。这要比殷齐当年做的打算更靠谱。端看殷姒怎么选择。
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人前，殷姒承认，自己是心动的。只要她在姜晏的安排下假死，一切都可以重来。
“那我这十几年的人生，就算白过了是吗？”殷姒复又想到此处。
密密麻麻的心疼瞬间涌入姜晏的心口：“都随你，你在我这里是绝对自由的。”这背后隐藏的话语，姜晏不曾说出口。
“你让我想一想，我明日给你答复。”殷姒心乱如麻。
一扇她未曾料想过的大门在殷姒面前打开。
殷姒幼时渴望着，如同寻常小娘子那般，与手帕交一道谈天说地玩耍的场景，仿佛唾手可得。
“殷姒，你怎么了？”卫戍眼见殷姒出去一趟回来，就失魂落魄的模样，不免有些担心。
“没怎么，只是以前想要的一样东西，现在可以拥有了，可自己却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殷姒茫然无措地呢喃道。
卫戍看着殷姒，这是他并肩作战的伙伴，也是与他同病相怜之人。
在吕良山落脚后，卫戍方才知道，殷姒寻到自己的父亲了。只是看他并不热络的模样，卫戍就知道殷姒同自家情况差不多。
“你同我说过，遵从自己的内心。其实你自己心中，已经有决断了。”卫戍肯定道。
殷姒点点头，也不知道有了什么决断。
第二日再见到殷姒时，姜晏就清楚她已经有了想法。
“我知道了，你就同卫戍他们一起下山吧。”姜晏不待殷姒将答案说出口，抢先说道。若不果决些，姜晏怕自己舍不得。
“姜晏，谢谢你。一直以来，我都在欺骗自己，欺骗你们，其实我选择去参加特训，只是为了自己，不该拿你和娘亲还有姐姐当作借口的。我想证明，我比男儿，并不差在哪里。”
殷姒的目光逐渐刚毅。心中的那个答案也明确起来。
性别是出生时决定的，对外的身份是她父亲决定的。但上战场，是她自己决定的。她想用自己的双手证明，无论她是男子还是女子，都可以创下一番事业。
姜晏叹息一声，聪慧如他，又怎么看不出来呐。只是他怕，殷姒越走越远，他将拍马不能及。
“我已经向你父亲求娶于你，你也答应过做我的妻，我就在原地等你，等你实现心中抱负归来时。”姜晏长长地叹一口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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