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三章逛楼子
“春香楼”
殷姒等人到了大头口中的好地方，齐齐抬头看着牌匾。
都是在军中混过的，哪能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卫家军军中戒严近三年，军士们每天睁开眼，见到的都是公的。憋得久了，聊起天来难免口花花。
殷姒等较为年轻的军士，往往被那些老兵嫌弃没见识，引得众军士一顿嘲笑。
“咱们今天也开开眼，见识见识这好地方。”大头豪气万丈。他的赏金足够他过上较为富足的下半生，大头决定豪爽地带小伙伴们见识见识。
“这不太好吧，我老娘可在这松土城里头。”王大川心动但迟疑。不做什么，就进去见见世面应当可以吧？
“你连你娘给你介绍的姑娘都敢拒绝，逛个楼子还怕被抓包？”大头似笑非笑地看着王大川。这么多年兄弟，谁不知道谁啊，大川要真怕娘，早成亲了。
“走吧，在门口站着也不是个事。”卫戍平静开口，率先迈开步子走了进去。
“还是咱们卫头儿果断。”大头翘起大拇指夸赞道。
“这大白天的逛青楼，咱也就看看楼子的装潢。”经验丰富的殷姒，毫不犹豫地紧随其后。
想当年，她十岁就开始混迹京都，那可是见过大场面的。就这边境之地的楼子，那都不够看的。
大头和王大川对视一眼，也都跟着进了门。两个小伙伴都这么老练，他们可不能逊色咯。
尽管大头最先提议来春香楼见世面，但进了楼子，最先手足无措的就是他。
面对环绕在侧的姑娘们，大头的手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
王大川也同样如此。
卫戍靠着一张冷脸震慑众女子。方才第一个进楼的果决，都快溃散了。
卫家家中管的严，卫戍自幼埋头苦练，还真没到过这等地方。
京都繁华，他这么多年是一点都没见着。
还是殷姒从容地朝老鸨说了句：“开个包厢，请几位姑娘过来作陪。爷几个看看歌舞吃吃菜。”
老鸨一瞬间懂了，这是来吃素的啊。
给银子的就是大爷，老鸨一点都不介意客人是来做什么的，满脸堆笑道：“官人里面请。”
殷姒这从容不迫的模样，让她的三个小伙伴纷纷侧目。被龟公引入房间了，都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认识殷姒最久的王大川最先发出疑问：“殷姒，你什么时候背着我们逛楼子了？”这一副见过世面的样子，说殷姒没来过，王大川都不信。
殷姒自斟自酌，平静地给小伙伴们扔下一个劲爆消息：“军中戒严这么些年，咱们几个可都是在一起的，我哪里有机会背着你们行动。当然是在认识你之前。”
王大川回忆一番认识殷姒的时候，小小的少年人，没想到已经是阅历丰富了：“你可真是个爷们。”
王大川明显误会了，殷姒也不打算解释什么。她也觉得自己爷们得很。
卫戍侧目而视，看着身处其间，举手投足间都甚是从容的殷姒，将心中疑虑放下。
这么多年一个营帐住着，开始的时候尚且发觉不了，可朝夕相处，总有些端倪出现，也就王大川心大，半点不曾怀疑。
卫戍心中隐隐有个惊奇的想法，在今日却是不敢肯定了。
殷姒逛楼子都这帮熟练，必定是个纯爷们。卫戍心中确认。
最起码比卫戍三人要爷们得多。
卫戍眼看着他们三人还和姑娘们保持一个身子的距离，殷姒都开始就着姑娘们的手饮起酒来。
殷姒年过十八后，就不再坚持不饮酒了。
柔利国境内的冬天冷啊，再不饮些烈酒，那可真是要遭不住。
喝着喝着，殷姒也喝出些趣味来。怪不得王大爷身子骨不能饮酒，还千方百计地要喝酒呐。
从前逛楼子，殷姒饮的还是饮子，现在喝起酒来，更是乐陶陶。
人生美事啊，殷姒依稀回忆起当年京都的热闹生活。
卫戍三人全程围观殷姒这不为人知的一面。
在春香楼对面的铺子里，张奋也张大嘴巴往着楼里面。
如果他没看错，那在楼子里，临窗坐着的是殷姒吧。
这左拥右抱的，他家世子知道吗？
这两年，姜晏与殷姒分隔千里之遥，全靠张奋居中传信。在往来频繁的信件中，张奋这个老实人，也窥见了了不得的秘密。
张奋的猜想得到证实的那一天，他在心中默默感动流泪。
他可真是深得自家世子信重啊。张奋心中发誓，要一生效忠姜晏，并且在凉昌郡好好做事，守护世子的爱情。
现如今熙朝大获全胜，眼瞅着自家世子多年等待即将美梦成真，张奋看着眼前的一幕，当真是不可置信。
殷姒在他眼前寻欢作乐，他该如何是好？张奋陷入天人交战当中。
该去拜神求上一卦了。张奋心绪纷乱，觉得只有老神仙能救他一命。
“张老板？”一名伙计见张奋一直凝神望向春香楼，忍不住开口打断。
姜晏离开凉昌郡后，手中的生意都由张奋在打理。不出意外的话，张奋就是姜晏在凉昌郡的管事了。
这两年张奋将凉昌郡的产业打理得很好。姜晏的发家之地生意越做越大，早已经一并纳入姜家暗处的产业线。
今天正好是查账的日子。张奋勤勤恳恳地出来查账，不想看见这么个让他为难的一幕。
真恨不得今早睡迟一点。可谁家好郎君大白天逛青楼啊。
张奋又从春香楼的窗户望去，仔仔细细地对人头，那几个和殷姒一起逛青楼的，一定是罪魁祸首。
张奋打定主意，要将殷姒给摘出去。可不能让自家世子伤心。
……
一无所知的殷姒正在欣赏歌舞，丝毫不知被人撞了个正着。
回到军营中，殷姒还有些意犹未尽。这可真是她回味过去的好去处。
大头作为发起人，那可就是一脸菜色地回来了。
这去春香楼一趟，可花费不少银两。真不愧是松土城内的销金窟啊。今后是万万不能去的了，太可怕了。
大头这是历事少，不晓得还有更可怕的事情在等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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