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二章送大礼

卫铮：“……”他这二弟的小机灵，就不在正经时候派上用场。

这头卫鸣还眼巴巴地看着卫铮。

“快走吧，咱们还要去看看三弟的战功册。”卫铮语气生硬地转移话题。

卫鸣一个老实人，自然是卫铮说啥就是啥，将心中的疑虑按下，二话不说就跟着卫铮走。

战功册，记录着每一个军士从军至今所立战功。也是之后军士们封功授爵的凭证。其重要性可见一斑。

卫铮作为下一代领军人物，想看个战功册自然是没问题的。

负责管理战功册的军士，从身后的架子上翻出卫戍所在队伍的册子，小心翼翼地捧给卫铮。

卫铮翻开一页查看起来。说担忧卫戍只是卫铮临时找的借口，可对卫戍的担心并不作假。

卫铮根据自己的经验，推算卫戍如今积攒的军功待论功行赏的时候，能封个什么官职。

“怎么样，够数了吗？”卫鸣挤上前去，探出头看卫铮手中的战功册。

“三弟毕竟从军时间短，资历尚浅，这两年赶上好时候立了不少战功，但若是论资排辈，有点玄。”卫铮抿着唇道。

卫鸣听懂了，这意思，就是说战功可能够到了，但资历浅得排后头，一不小心就会被别人挤下去……

“好歹也是卫家三公子，不至于吧……”卫鸣底气不足地说道。说了一半，自己就渐渐消音。

卫家三公子这个身份，才是会将卫戍挤下去的关键。他们的父亲向来铁面无私，甚至对儿子们要求苛刻。更别说卫戍先去还忤逆他，私自离家从军了。

“若能再多一笔军功就稳了。”卫鸣喃喃自语道。多一笔军功，就能超越同等战功的人了。

“你慎言，咱们卫家的男儿，输得起，也经得住挫折。”卫铮警告似地看一眼卫鸣。

战功能从哪里多一笔？自然是从其他军士那边来。可在军中拿命拼搏的人，战功那就是荣华富贵，高官厚禄，没道理去用他人的军功填补自己弟弟。

至于拿他们兄弟二人的……卫元良知道了，三人都得挨削。

“希望三弟运气好点，能排得上号吧。”卫鸣唉声叹气道。

卫铮一向坚毅，并不为此担忧。卫戍的战功是够数的，他若当真志在于此，先将人运作到其他州郡从军，过些年再回卫家军也成。

办法总比困难多，卫铮在一瞬间就想了许多种解困之法。

“这事先别告诉三弟，左右也要等到荣安王世子到凉昌郡来，与柔利国签订协议后，才行论功行赏之事。”卫铮提醒卫鸣道。

“这我晓得的。”卫鸣点点头。还有几个月时间，现在说了也是徒增烦恼。

关心过自家三弟，卫铮卫鸣兄弟两就顺势分道扬镳。

卫鸣赶着回松土城内的卫府找媳妇，卫铮也赶着回营帐看看孙怀竹的义诊结束了没。

今日孙怀竹义诊多了个殷言相助，看诊速度快多了。卫铮过来时，正看见殷姒围着闲下来的殷言撒娇。

“姐姐，你可算闲下来了，看起诊来都顾不上看我。”殷姒似真似假地撒娇抱怨道。殷言自小热衷医术，从前也是一忙起来就顾不上殷娰。

“早让你同卫少将军一起离开的，偏你不肯，无聊了吧。”殷言一边收拾药箱，一边抽空将殷姒凑过来的脑袋推开。

姐妹相见，感动的就那个瞬间。现在看着面前活蹦乱跳还聒噪的殷姒，殷言有点嫌弃。

距离产生美，还是书信往来比较适合她们。

卫铮也觉得距离产生美，他这未来小舅子，凑他的心上人太近了。

没有丝毫立场的卫铮，克制住自己将两人分开的冲动。

“少将军？”只有一旁的孙怀竹注意到卫铮的驻足。

“孙神医，卫某过来看看能帮忙做些什么。”面对多了一重身份的孙怀竹，卫铮更加客气。

“今日在军中的事情都做完了，我正打算带外甥女离营。今日真是叨唠少将军了。”孙怀竹已经收拾好包袱，就等着殷姒和殷言话别完毕。

“殷小姐若有兴趣，可随时到军中来。”卫铮一听佳人要走，急忙邀请道。

孙怀竹疑惑地看一眼卫铮，他好像没有同卫铮介绍殷言姓甚名谁吧？

压下心中疑惑，孙怀竹婉言谢绝：“已经破例一回，孙某不好再让卫将军和少将军为难。待此间事了，我带外甥女去柔利国境内云游采药也是可以的。”

柔利国被破，现下熙朝子民出入方便得很。孙怀竹正打算双方签订契约后  ，带殷言四处云游。

不爱成婚，去看看各处好风光也是人生一大乐事，孙怀竹乐意支持。

已经凑过来的殷姒听得此言，眼睛微微发亮。待此间事了，她也可以大江南北地走一遭。

从姐姐殷言身上，殷姒看到作为女子的另一种可能。

卫铮的心情就不是很美妙了，孙怀竹若是将人带去云游，他这辈子估计难以再见佳人。

“如此，卫某先送两位出营吧。”卫铮表面不动声色道。

……

出卫家军大营的路，在卫铮看来，没两步就走没了。

“少将军留步，孙某这便家去。”孙怀竹示意卫铮止步。

卫铮同跟在他身旁的殷姒一道，眼巴巴地看着孙怀竹和殷言两人上马车走远。

殷姒也想跟着一起上马车，奈何军令如山，不得擅出啊。殷姒在心中泪流满面。

看着马车渐渐跑没影，殷姒放下心中的不舍，对卫铮道：“少将军，卑职就先告退了。”

卫铮的心神这才被拉了回来，仔细看了眼面前的殷姒，卫铮努力露出和善的笑来：“忙了一天，快回去休息吧。”

【我这也没忙啊？】殷姒保持面上的恭敬，告辞离去。

卫铮看着殷姒走远，心说还好，心上人的弟弟还在军中。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不用担心殷言跑没影。

卫铮是不知道，他这心上人的“弟弟”，和他分别后，就顺拐去管理战功册的地方，给他亲弟弟送了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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