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七章出征人选

“送你回去，两清了。”平日沉默寡言的姜寒开了口。

阿布.明珠闻言愣怔了一瞬间，方才朱唇轻启：“好。”

……

深夜带着露气归来的姜晏，将这个消息同殷姒共享。

殷姒闻言，也愣了好一会儿，方才道：“姜寒若是对阿布.明珠有意，咱们成全他们两个也是无妨的。”

熙朝内部纷争眼看着就要解决，阿布.明珠的去留，只是为两国和平加个保障，两人若是两情相悦，大可以在一起的。

“姜寒对她无意，并不是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的。”姜晏意有所指道。

殷姒懂了他眼中的深意，瞥一眼姜晏，故作娇蛮道：“不是所有的救命之恩都要以身相许，那本姑娘救姜世子一命，姜世子给些银两便是。”

“是我恩将仇报，非要将你困在身边的。”姜晏一脸骄傲道。正是他自己怀揣着这种想法，更能明白阿布.明珠的心思。

这阿布.明珠并非爱姜寒爱到可以舍弃一切，在她眼中，自己手中的权力才是最重要的。

“恩将仇报”的姜晏身体力行的向殷姒证明了，她是自己可以舍弃一切都要拥有的人。

包括早朝告假……

子凭父贵，姜晏这个荣安王世子，也因荣安王摄政，获得了上早朝的机会，从处理京中鸡毛蒜皮的小事，发展成军机要事都要经过他的手，再到荣安王的案头上。

父子俩都是干实事的，让朝堂内外都只有一个声音后，他们就将矛头对准熙朝邻国。

熙朝地处中原，四面被许多小国环绕。

虽说这些小国除了柔利国较为凶悍外，其他的都不足为惧。

但大象也有被蚂蚁咬死的时候，周遭小国不断侵扰，也消耗了熙朝不少力量。

今上是个求稳的，只要皇位还在自己屁股底下，边境如何他并不在意。

但荣安王父子在意得很。尤其最近南境换了个新王，又开始蹦跶起来。

唯有将他们打怕了，方才会俯首称臣。

前阵子姜晏就将领兵前往南境的人选上报，今日朝会正是廷议的时候。

“你不去上早朝没事吗？”殷姒觉得姜晏缺席朝会，会错过不少军国大事。

“没事，今天不会有结果出来的。”姜晏安抚殷姒，搂着她就要继续睡觉。

姜晏这么成熟稳重的人，心里应该有数，殷姒遂放心地跟着入睡了。

也是用过午膳后，殷姒方才明白姜晏为何如此笃定。

“你推荐了昭华长公主领兵攻打南境？！”殷姒吃惊地看着正在喝茶的姜晏。

今日暗线送来的消息，殷姒方才有空一阅。

也是这一阅，殷姒方才知道，姜晏提议由昭华长公主领兵前往南境平叛。

朝堂上因这提议都炸开锅了，也就姜晏还能稳稳地坐在家中喝茶。

姜晏：“是啊，昭华长公主是领兵南境的不二人选。”

“你是想让熙朝出现个女将军吗？”殷姒不由得动容道。姜晏很早就承诺过，迟早有一天，要让她能光明正大的出现在军中的。

“这只是其中一个原因。”姜晏安抚似的看一眼殷姒。

“熙朝建立之初，就曾有过一支娘子军，就是昭华长公主领兵的。”姜晏给殷姒讲起古来。

“昭华长公主领兵的才能不亚于父王。只是熙朝稳固后，世家大族关于牝鸡司晨的言论不断，先皇为了稳固朝纲，让方驸马接管了昭华长公主手中的兵权。”

“方驸马去后，这支军队就彻底被人遗忘解散了。”姜晏不无遗憾道。

十几年前的老黄历，姜晏那时尚在襁褓之中，也是后来想为殷姒争取一些东西，方才了解了这段历史。

“原来还真有过女将军啊。”想起前阵子方才见过的昭华长公主，殷姒钦佩道。

同为女子，殷姒更能明白昭华长公主的厉害之处。

“只是从前朝中就对女子掌兵争议不断，过个十几年，也不会同意吧。”殷姒担忧道。

姜晏不觉得自己的想法有问题：“事情总要有人破开这个口子的。更何况，昭华长公主是最合适的人选。方驸马出自南境边城，长公主对南境也了解更多。”

单从适不适合的角度看，昭华长公主无疑是最合适的人选。

“你和父王就不怕长公主领了兵，回头来制衡你们吗？”殷姒想到方才看到的各方消息，就有朝臣在家中破口大骂荣安王父子不忌讳。

“昭华长公主，是个会权衡的女子。”姜晏笃定道。兵权是他们给出去的，自然也能收回来。

“如此，昭华长公主确实是合适的。就是朝臣不一定能同意。”殷姒都可以想象到今早的朝会有多热闹。

“你今日没去朝会，错过了多少热闹啊。”殷姒开始为姜晏可惜起来。

“没事，明天也一样热闹，下了朝我回来说给你听。”姜晏轻笑，心里晓得殷姒爱凑热闹的性格。

【可惜不能带殷姒亲临朝会。】姜晏觉得他要尽快推行女子为官了，只为了能和殷姒同进同出。

万事开头难，姜晏志向远大，但第一步能否迈出去，就连荣安王也不看好他。

“说我感情用事，你自己不也一样。明日早朝你自己看着办吧。”回到王府的荣安王幸灾乐祸道。

这阵子姜晏为了让他长教训，许多政务都甩给他，荣安王好不容易逮到自己儿子意气用事的证据，就等着掰回一局，涨涨当父亲的威严。

“不劳您老费心，您且坐着看吧。”姜晏  气定神闲，丝毫不慌。

第二日早朝，荣安王坐于皇位左侧，真如姜晏所言坐着看。

看头发花白的学士闹着要撞柱。

看面容刚毅的御史朝着姜晏破口大骂。

还看武将们挽起袖子，要证明自己的勇武。

姜晏面对这比菜市场还热闹几分的朝堂，气定神闲地站在自己的位置上。

学士有侍卫拦着，御史又不敢近姜晏的身，武将那一身腱子肉……姜晏没兴趣。

热热闹闹的朝会在荣安王的改日再议下散场。

姜晏步伐稳健地回了王府，打算同殷姒分享今日盛况。

有一人，已在荣安王府门口等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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