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七章旧友相聚
“哈哈哈，你不知道咱们松土城早八百年前就没有青楼楚馆的存在了吗？”
王大川听了殷娰说起入城那日凑热闹的场景，连兴师问罪都顾不得，连连发出震天的笑声。
殷姒被王大川这大嗓门震得，忍不住侧过身掏掏耳朵。
“朝廷这也没发布禁令，怎么松土城一家青楼也没有？”殷姒好奇追问。
几个友人齐聚大头的福来饭馆，自然是天南地北瞎聊。
说起这个，大头就有话说了：“谁知道呐，反正咱这松土城的花楼开一家倒一家，有的转行开餐馆做女客生意，有的直接就从花楼子变成绣楼了。要我说啊，都改成绣楼就成了，平白同我抢生意。”
大头这愤慨的样子，不排除被抢生意的气愤，也可能是自己从军中退出时拿的赏金被花楼吞了不少，记到了现在。
“还做女客生意啊，这花楼转型挺成功的。”殷姒摸着下巴思索道。
“你不会还想去逛花楼吧？”王大川一脸惊恐地看着殷姒。知晓她和姜晏是何关系后，王大川可是知道自己从前莫名其妙地倒霉是因为啥了。
“都是绣坊、餐馆的，我一个女子去见见世面没问题吧。”殷姒不服气了，都转型成功了怎么还能叫逛花楼。
“你这时候想起自己是女子啦？”王大川瞥一眼着男装的殷姒。以前和他勾肩搭背的时候，可没想起来自己是女子。害他一直以为殷姒是个纯爷们，毫无顾忌，平白遭罪。
王大川的怨念过大，殷姒给姜晏顺毛顺出点经验来，麻溜认错。
“兄弟，对不住，从前那是情非得已，你大人有大量，这茬就掀过吧。咱两的感情都在这酒里了。”殷姒趁机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咱这是一辈子的好兄弟，我就原谅你这回，再有下回，我可真的会同你割袍断义的啊。”嘴上放狠话的王大川，心里早就不介意了，也一口将杯中酒饮尽。
“好兄弟。”殷姒放下心来，提起拳头就给王大川一拳。
王大川连忙闪避：“你给我规矩点，我这马上要娶妻的人了。”
“好好好，不知姑娘是哪户人家，我还不知道呐。”王大川最近一个月才定得亲，殷姒那时正在途中，没接到他报喜的信件。
“是一个白家的姑娘，也在松土城做生意的殷实之家。”王大川想起见过一面的姑娘，心里头满意得紧。
“等你成亲，我给你送一份大礼。”殷姒豪爽承诺道。
王大川闻言更加热情起来。不是他贪图殷姒的一份贺礼，而是这是由荣安王府送过来的礼物，性价比极高，倍有面子。
一旁的大头也眼热得很，连忙跟上：“殷姒，你可不能厚此薄彼哦。”
“那当然，不只是大川，只要你和卫戍找到成婚的对象，我都会送上一份祝福。只是嘛……”殷姒目光流转，满眼狭促。
“我的成婚礼物是不是也要给补上呀。”殷姒笑嘻嘻道。好兄弟，就是要互坑。
大头和王大川对视一眼，爽朗笑道：“就知道你会这么说，早就准备好啦。”
言罢，两人一同看向卫戍。
殷姒没成想小伙伴们竟是早有准备，也期待地看向卫戍。
今日在一旁当了半天背景板的卫戍，赢得全场三人的目光。
抿抿唇，卫戍从袖中掏出一把匕首来递给殷姒：“给，迟到的成婚礼物。”
殷姒接过匕首，将其拔了出来。刀锋寒芒毕露。
“这匕首可真不错。”殷姒用手指弹弹刀身，清脆悦耳。
“这若是一把大刀，毕竟能斩杀不少敌军。”殷姒夸了一句。
“你可知足吧，你是不晓得我们费了多少功夫，才拿到一块寒冰陨铁，打造这么小个刀身出来。”王大川都想让殷姒见识见识他拿走家中陨铁后被亲爹抽出来的伤口。
虽然只有一道，那也是见证他对殷姒的义气啊。
“匕首可防身，你出入的地方不便带刀，一把匕首刚刚好。”卫戍解释了一句。
几人都晓得殷姒如今今非昔比，在京都，至少明面上殷姒是无人可以得罪的。
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身上多把匕首，殷姒的安全就多一份保障。
“谢了，兄弟。”这份关心和情谊，殷姒真心领了。
“要我说，你们还是别太磨磨叽叽了。”王大川忍了忍，还是将大逆不道的话说了出来。
丝毫不知道自己是前朝余孽的王大川，就希望荣安王府能好好的，免得将来他还得奔赴京都劫狱。
王大川此话一出，在座的几人都心知肚明在说什么。
卫家军虽然明面上保持中立，但卫戍和王大川这两个在军中任职的将官，这两年来认识不少京都来的军士。心里清楚这是卫家军在隐晦的臣服。
“放心吧，一切都在计划之中。”殷姒也提了一嘴，安一安小伙伴们的心。
今上即将三岁，照姜晏的说法，也是个能下禅位诏书的年纪了。再放任长大，对那孩子的成长也不利。
也因此，姜晏趁着即将脱不开身的空档，带殷姒回松土城看看。
下次再回来，怕不是要等到卸下一身重担的时候了。
还属于谋逆的话题，即便懂得都懂，大家也不再多言了。
继续推杯换盏，享受久违的欢聚。
……
姜晏再来大头的饭馆接人时，见到的就是微醺的四人。
都是酒量好的，但喝多了也难免上头。
最起码王大川就酒壮熊人胆，敢趁着姜晏扶殷姒的功夫，用蒲扇大的手掌拍了拍姜晏的肩膀。
幸亏姜晏多年坚持习武强身，不然非得带着殷姒一起趴下。
“姜大哥，咱们少年相识，我也算敬重你的为人，可论关系，我还是同殷姒更亲近些。别的不多说，作为好哥们，我还是要向殷姒要一个承诺，你可要好好对她啊。”王大川难得正经，语重心长道。
姜晏并不介意拍在肩头的手掌，也不觉得自己是在同一个醉鬼对话，点点头承诺道：“你放心，我与殷姒生同寝，死同穴，此生定不负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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