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杀人魔提供的线索

夜幕降临，警方在司宇交代的位置挖出了隐藏十年的尸骨魏常林，与此同时，被关押在看守所里的司宇却发起疯来，暴躁地用脑袋磕墙，被制止后便暴跳如雷，声称要见程远之，有话要说……

此时看守所接见室内，司宇脑门已经磕破了皮。他死死盯着面前的程远之，语气冰冷中透着寒意：“如果我提供出有用的线索，是否算立功，是否可以减轻我的罪行？”

“那要看是怎样的线索。”程远之波澜不惊，面无表情。

“其实汤雨出事那晚，我中途清醒过来一次，虽然还是如喝多了般昏昏沉沉，但还是看清，谁杀了汤雨。”司宇不紧不慢，佝偻着腰身子朝前探了探：“我要求的不多，审判时只要不是死刑，让我有生之年能活着走出监狱就行。”

“我绝不与囚犯做交易。”程远之听闻此话，态度坚决起身想要离开。

“那个男孩年龄不大，应是本校的学生。”知晓了程远之态度，司宇为了替自己争取机会，急忙脱口说了出来：“头发不算长，也不算短，过眉了，偏分。体型偏瘦，有耳眼，戴着耳坠，身高应在一米八以上。”

“还有别的线索么？”程远之转身看向司宇：“最好一次性说完，别我转身刚走，你又嚷嚷着见我。”

“你们抓我，将我带出实验楼时，那个人正站在操场远远看着发生的一切。”司宇意味深长地说：“那晚凶手察觉到我醒来，走过来用枕头捂住了我。所以我被警察带走，凶手恐怕已经做好准备要逃了。”

“一会儿我会叫画像师过来，他会根据你的描述画出凶手的样子。”程远之说完便开门离开接见室。

回到车上，程远之靠在椅子上闭眼努力回忆抓捕司宇，走出教学楼时的场景。当时为了不引起注意，手铐是用衣服遮挡的，司宇左右两边是孙博跟李钊，当时他特意扫视了一眼四周。

操场上的人不算多，但也不少，确实有些人看向司宇这边。

脑海里闪过那些看向司宇的人样貌，在根据司宇所描述的样貌一一排除，最终他通过回忆看见了那个人。

“是他？”程远之睁开眼，微皱眉头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这个人程远之认识，而且与苗盈盈案也有联系，是十五名侦探中另一个侦探，叫汪讯。模拟探案当晚，很多人都能互证其余人是否在身边，这个汪讯也如此，好几个人都能够证明他在跟前。

难道是自己判断有误，杀害苗盈盈跟杀害汤雨的，并非同一人？程远之摇了摇头，可种种痕迹显示，应是同一人所为才对。

为了确定司宇所描述之人跟自己记忆中锁定之人是否是同一人，程远之并没离开，而是打算等画像师出来。在车内大概等了半个多钟头，画像师走了出来，见状程远之从车上下来迎了过去。

拿到画像，再次回到车里，他深吸口气，将画纸缓缓摊开。画像师根据司宇描述所画之画像，正是汪讯。

他是凶手？当然，也有可能是司宇狗急跳墙在胡乱攀咬，更有可能他只不过是在戏耍警方。这样想着，他拿出手机拨打给了杨子珊，电话接通后询问：“我们的人，这几日有人在盯着汪讯吧？”

电话里杨子珊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汪讯是谁，安静了一会儿才说：“有，他这几日没什么异常，跟别的侦探不同，他也没在私下调查。每天行程很单一。他……有什么问题？”

“先前调查他家庭背景了吧？”程远之语气平淡地说：“跟我说说。”

“等下，我翻翻。”电话另一边杨子珊翻看着工作日志，几分钟后说道：“老家是南离村的，中学是在大岗县上的，父母健在。排查时询问了他室友以及同学，对于他性格的描述是胆小，懦弱，自卑，但平日里又常常表现得不屑一顾，咋咋呼呼，好像天不怕地不怕似的，经常跟室友吹嘘自己打过多少架，干过多少坏事。其实室友都知道他是在吹。”

“用极端方法掩盖真实性格，希望得到周围人认同，或者惧怕他。”程远之总结了一下，随后将刚才司宇所说之事告诉了杨子珊：“把他叫去侦探社办公室，在我到之前，你们可以把现场氛围搞严肃、紧张点。心理施压，破一破他的心理防线。”

电话挂断，程远之将车启动离开看守所，穿梭在城市街道，很快便来到了北都大学。停好车，他看了看时间，并没着急上去，而是又在车里等了十多分钟，这才下车朝办公楼走去。

侦探社办公室内，李钊，孙博，杨子珊都在场，三人面色凝重，现场安静至极。透过窗户看向汪讯，他坐姿紧张，不断用胳膊擦拭额头上的汗珠，时不时的将视线瞟过李钊等人。看来是时候进行问话了。

程远之这样想着，推门大步流星走进去，到达桌子前，直接将手里拎着的包扔在桌子上，拉过椅子坐到汪讯对面。见状，其余三人也纷纷坐了过来。汪讯一个人，面对四名警察的凝视，胸口起伏不定，气息也已经乱了套。

“到……到底……怎么了？”  汪讯见四人没开口，便发着颤音询问。

孙博将手里拿着的本子摔在桌子上，故意弄得很大声，随后翻开。汪讯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得一激灵，下意识地躲闪了下。

“认识汤雨么？”程远之直入主题，声音低沉。

“不……”在程远之强大气场的压迫下，汪讯几乎要说不出话了，他努力攥着拳头，紧绷的胳膊微微颤抖，让自己保持些理智：“不知道……她是谁。”

“我只问最后一遍，机会转瞬即逝。”程远之目光坚定，语气不容置疑：“认识汤雨吗？”

汪讯身体颤抖得更加厉害了，呼吸也越来越急促，豆大的汗珠顺着额头流到脸颊。他喉咙上下蠕动，做了个吞咽动作，接着用颤抖地声音说道：“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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