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一场长达半年之久的疯狂计划

“警方是不会无缘无故叫人来问话的，既然喊你过来，就必然有了确凿证据。”杨子珊紧盯着汪讯，语气中充满着警告：“你既是侦探，也知2112教室发生的事，这是人命案，撒谎对你没有任何好处。”

汪讯抬手擦了擦汗珠，急忙点头：“我……知道了。”

“说说你怎么认识的汤雨。”程远之双手环抱在胸前。

汪讯身体依旧颤抖，他视线开始躲避，一会儿看看地面，一会儿看看黑板。直到李钊半握拳敲了敲桌子，他才紧张地说：“我错了，我知道错了。”他已经哭了，鼻涕一把泪一把，抽泣着说：“警官，你们就放过我吧。”

程远之抽出纸巾，起身走到汪讯身边，递给他，让他稳定情绪。

“你需要配合警方，说出所有事。”杨子珊语气温和了些：“而不是在这里道歉、自责。”

汪讯情绪稍微稳定了些，但依旧抽泣：“我难以……难以启齿。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他又重新组织了语言，良久才说：“那天在网吧我无意间点进去一个网站，那种的。谁知看了后让我欲罢不能，甚至上了瘾。”

程远之等人并没有给出任何反应，静静听着他接下来的讲述。

“我仿佛打开了新世界大门，沦陷了进去。可我性格懦弱，自卑，特别面对女孩，别说追求了，连说话都不好意思，所以一直也没交过女朋友。那晚我没去上晚自习，而是去网吧上网，大概十一点多回来的，当时我看见一个女孩朝实验楼走去。”  伴随着话题展开，汪讯反而思路清晰了起来。

“大晚上去教学楼干什么？当时好奇心驱动下，我就跟了过去。那女孩站在门前等了几分钟，有人从里面递出钥匙，她打开门，四处张望，确认没人才走进去。”  汪讯用纸巾擦了擦眼泪：“她进去后，又等了几分钟，我便也跟进去了。我壮着胆子去了地下二层，悄无声息的来到魏常林办公室，朝里望去……映入眼前的是不堪的香艳画面。”

“那个女孩就是汤雨，对吧？”程远之问。

汪讯点头，视线看着桌面，喘了两口粗气：“两人结束前，我提前离开了教学楼。那些画面在脑海中挥之不去，巧合的是，第二天在操场上，我又看见了那个女孩，于是我莫名的开始跟踪她。”

“这是什么时候的事？”孙博在一旁询问。

汪讯揉了揉眼睛，带着哭腔说：“去年，寒假之前那段时间。我能……喝口水么？”

杨子珊递给他一瓶矿泉水。喝完水后汪讯接着讲述：“我跟踪她去了网吧，在她旁边开了个机器，就这样瞟到了她QQ号。我注册了个新号加的她，后来寒假来临，我开始主动找她聊天。”

“遗弃之皇，是你的网名吗？”程远之问道。

汪讯没想到警方已经知道了这个网名，脸上划过一丝震惊，紧接着说：“是。我用整个寒假与汤雨熟络，几乎变得无话不谈，今年开学，我开始引导她对我倾诉那件事。她说得很隐晦，只说自己受到了威胁。”

“你当时有什么目的？”

汪讯摇了摇头：“没目的，我当时是真的想帮助她。她说受到威胁后，我不断安慰她，后来开始给她出主意。我有个室友，他常年失眠，医生每段时间都会给他开几片安眠药调节。我说要解决麻烦，就需要解决制造麻烦的人。”

“你这是在诱导她杀人。”程远之轻叹口气：“汤雨对你的计划一直在犹豫，对吧？”

“她不敢，我跟她讲述，这件事神不知鬼不觉，不会有人发现的。我提前偷了室友安眠药，碾成了碎末。一周前，我收到她留言，她说那个人又来威胁她了，她已经下定了决心。让我晚自习后去实验楼等她。”

“汤雨知道你也是北都大学的？”杨子珊询问。

“知道，我告诉过她，不过她没见过我。”  汪讯咬了咬嘴唇：“那晚是我们第一次见，我有些激动，竟对她说，等魏常林睡去，让她叫我，剩下的事我来办。或许我只是想在她面前证明些什么。”

“然后呢？”孙博问。

“我在教学楼外焦急等待，很快她就给我发了短信。走进魏常林办公室，汤雨很慌张，她抓着我肩膀，离我很近很近，甚至她说话时，气息会喷洒在我脸庞。她问我怎么办，而我则满脑子被那晚她跟魏常林做的事占据，一时间竟精虫上脑，一把搂住了汤雨。”  汪讯头垂得很低很低，看不见他此时是什么表情：“她挣扎，但没用，我的力气比她大。我把她按倒在地……”

汪讯知道眼前的程远之看透了一切，急得眼泪再次流了下来，豆大的汗珠也噼里啪啦往下掉，汗珠打湿了他头发。

“你没女朋友，如果不是做好了准备，怎么会随身携带安全套？”程远之语气凝重。

汪讯绷紧了身体每一块肌肉，程远之起身走到他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微微弯腰，在他耳边轻声说：“是不是你杀的汤雨？”

他如惊弓之鸟，想要起身，却被程远之按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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