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回到家中的尸体

“人回来了……”站在门前帮忙盯梢的杨子珊，急忙走过来说道。

程远之赶紧将电脑恢复到原来样子，然后绕出办公桌，跟杨子珊坐到沙发上。几秒后，马志腾走了进来，他手里拿着光盘，一边走向电脑一边说：“周奇的两次治疗记录应该都在这儿。”

他将光盘送进机箱，并未察觉电脑有动过痕迹，用鼠标找出光盘里的内容后才摆了下手说：“你们可以来看……”

程远之这才起身走过来，站到马志腾身后。他点开录像，里面周奇躺在椅子上，旁边摆放着治疗所需设备。整个治疗过程都很规范，完全没有任何违规痕迹，拍摄记录者则是杜兰。两次治疗看完后，从影片中走出来，程远之深吸口气，紧接着看了下时间：“行了，那就先这样。”

马志腾面对所有问题都对答如流，也没任何隐瞒痕迹，对于周奇的治疗，录像里也都符合流程，并未有任何出格之举。

此时即使程远之询问许雅韵的事，估计得到的答案也会如此。

这种情况下就没问下去的必要了。走出干预中心回到车上，此时天已经黑了下来：“程队，我在工作人员口中打听到了杜兰租住的房子，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把地址发给孙博他们，让他们去看。”程远之扭动了一下略显僵硬的脖子：“今天，我们还有一个人要见。”

“关青山？”杨子珊拿出手机，一边给孙博编写短信一边说。

“听听他怎么说。”程远之面色凝重，拿出手机找到关青山手机打了过去，得知他位置后，便将车启动。

半个小时后，两人见到了关青山。他此时住在万子豪司机姜寒家中，见到两人，他并没有废话，直接将其请进了专门看录像的房间，关上房门后，面对两人，关青山沉默了几秒，盘腿坐到地上后说：“我是被人陷害的。”

关青山将来龙去脉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当然，他只说了跟周奇相关的事，至于王大柱，以及背后凶手可能是针对侦探杯组委会成员的猜测，包括杜兰的事，他并没有说：“做局者，似乎是想将我拉进深渊。”

“你已经在深渊了，不是吗？”程远之在录像机旁，一边拿出录像带查看一边说：“昨天我看见你去见杨柳欣了，他也委托你查找凶手？”

昨天，从杜兰房间出来，去万豪KTV找万子豪之前，他先去见了杨柳欣。关青山点了点头：“她早上就给我打了电话，我去见她，主要是看看是否有突破口。这个女人……让我捉摸不透。”

“怎么说？”程远之回头看了眼他。

“她找我，却又不完全信任我，隐瞒了很多事。而且……我感觉她似乎并不太着急找寻杀害周奇的凶手。”关青山严肃地猜测：“她好像是想让我把现在的局势搞乱，而且越乱越好。我不知她真实目的是什么。”

站在杨柳欣角度，很多事已经瞒不住了，周华腾早晚会知道周奇并非他亲生儿子，也早晚会知道妻子跟范伟奇私下约会，而范伟奇才是周奇亲生父亲这些事。到时周华腾会怎么做，不想也知道。

倒时杨柳欣不仅失去现有生活，很可能会落得个一无所有。

所以现在局势越乱，自然是对杨柳欣有利的。或许她是想趁乱，以及周华腾还没反应过来时，为自己今后做打算。程远之这样想着，却并未说出来：“这个姜寒很怀旧啊，都是些老电影。这个经典……”

程远之手里拿着录像带看向关青山：“这个杀手不太冷。”

“我知道程队是在提醒我姜寒很危险。”关青山站起身，走到程远之跟前：“只不过现在由不得我选择，而且……相对于其他人来说，姜寒反倒是最不危险的那个。”

“你知道自己深处在怎样的环境就好。”程远之将录像带放回去，紧接着压着声音说：“你有我电话，有事可以找我。”

关青山微微一愣，见程远之要走，便急忙说道：“你……不是来质疑我的？”

程远之回头，盯着关青山看了几秒，随后挤出一丝笑容，什么都没说便开门走了出去。杨子珊跟姜寒在客厅，见他出来后，杨子珊便迎了上来。“怎么程队，心理有答案了？”俩人从楼上下来，杨子珊一脸神秘地询问。

“就你知道的多。”程远之翻了个白眼。

这时杨子珊电话响起，接起后她表情变得异常严肃。放下电话后，她扭头看向程远之，声音略显沙哑地说：“杜兰回来了。”

“什么？”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程远之有些发蒙。

“电话里孙博是这样说的。”杨子珊直勾勾盯着程远之：“不过回来的是具尸体……”

程远之听见“尸体”两个字，马上开门上了警车，驱车朝杜兰租住的房子开去。此时门虚掩着，程远之打开房门，孙博跟李钊正在客厅勘察。他走进去，空气中充斥着一股复杂的味道，香气中蔓延着腐臭。

李钊没说话，伸手指了指卧室方向。

程远之慢步走过去，他已经知道自己即将看见什么。消失了一个月的杜兰，尸体恐怕此时早已溃烂不堪。卧室门缓缓被打开，那股腐味彻底遮住了香气，不断刺激着鼻腔，床上，杜兰安静地躺在枕头上。

她大半张脸已经腐烂，衣服上满是泥泞，好似刚从地底下爬出来一样。

随后进来的杨子珊，见此情景，马上冲出卧室，在洗手间里干呕了起来。

“我们接到杨子珊短信，便开车过来了。在门口时，就嗅到了轻微腐臭味，马上就觉得不对劲儿，于是破门进来，便看见了这一幕。”孙博手捂着口鼻解释道：“这明显是从地理挖出来移尸到这的。程队，你说凶手干嘛多此一举啊，既然弃尸成功，又为什么费劲巴力的挖出来？”

“是啊，为什么？”先前程远之推测杜兰就是城中村老板娘在周奇奥迪车内看见的女人，那杀人者很可能就是周奇，可如今……尸体为什么又回到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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