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 两起案件中存在的联系

“你为什么杀人？”

“我不知道。”

“你与童贺根本不认识，也没有任何矛盾，为何会残忍的当街捅他数十刀？”

“魔鬼，我被魔鬼附体了，是它让我这么干的。”

…………

杀害师父童贺的人叫汪海洋，是戴子成的一个手下。师父与他无任何交集，将人抓获后审讯时，汪海洋不否认自己杀了人，但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做，他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鬼使神差地买了一把匕首放在身上。

后来专业精神机构给他做了鉴定，说汪海洋有轻微的人格分裂。

他逃脱了牢狱，被关进了精神病院接受治疗。

程远之当时被委派去外地学习，接到师父噩耗后便赶了回来。他始终不解，一个跟师父无仇无怨的人，当街便毫无由来地升起杀意……

当时师父童贺再查的案子，是一起杀夫案，死者叫邓如易。当时报案的是他妻子蒋晴，她伪装成受害者隐藏了自己凶手身份。

家暴、囚禁、拐卖儿童……在师父童贺调查下，这些标签全部贴在了邓如易身上。

而当年蒋晴就是被邓如易拐来的，当年她只有五岁，却死死记住了拐她之人的样貌。十几年后，蒋晴嫁给了拐卖自己的人。这是一场蓄谋已久的婚姻，婚后表面上她是被家暴的可怜女人。

而事实上是她一直精神摧残着邓如易，让他丢了工作，生活与日剧下，每一秒都活在痛苦与愧疚中。

蒋晴折磨了他三年，直到他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才将其杀害。

可这个案件的疑点是，蒋晴当年被拐卖后，辗转被卖到了几户人家，但她并没上过学，只识些简单的字，以她的能力，根本没有可能心思如此缜密，没可能计划出三年杀夫计划。虽然这案子脉络清楚，后期蒋晴也供人了自己杀人始末，不过师父童贺始终觉得另有隐情，一直在暗地里调查。

这案子发生在1997年，师父童贺一直调查到2000年。

二十世纪最后一年，在二十一世纪来临之际，师父整整查了三年，总算查出了一些眉目。有个人，叫邱玉华，是一个知名的心理学专家，最关键的是他曾参加过解救被拐儿童的公益活动。

当年他负责治疗被拐儿童救助后的心理创伤，名单里有蒋晴。那是1994年的事，推算下来蒋晴13岁，而她是16岁嫁给年近40的邓如易。

表面上没有直接证据能够证明邱玉华跟蒋晴在1994年后是否还有联系，不过师父认为，蒋晴能够精神折磨邓如易，很可能是从邱玉华那学来的。师父童贺只查到这层关系，便被害了。

当年程远之看了师父童贺调查手记，也试图继续追查下去，但却发现这个邱玉华，早在1996年就因病去世了，在蒋晴杀夫之前。汪海洋跟蒋晴、邓如易间，不存在任何联系，线索就此中断。

程远之之所以再度回忆起这件事，是因为师父调查手记里的一张剪切下来的报纸。被剪下来的报纸上正是媒体对邱玉华的报道，时间是1994年，报道中邱玉华提到了自己最得意的门生——马志腾。

清晨，阳光顺着窗户照射进办公室，一夜未睡的程远之手里拿着那张剪报，紧紧盯着“马志腾”这个名字。

关青山说，杜兰似乎是发现了马志腾什么秘密，她已订购了录音笔，打算私下里录下证据。

而恰巧这时，周奇误杀了杜兰。

师父童贺秉持着在案件中，所有巧合都是被精心策划的。

围绕周奇案所牵扯进来的人，许雅韵、杜兰、周奇，几人都跟马志腾存在着联系。两个是马志腾正在治疗的病患，杜兰则是他学生兼助理。可虽如此，目前却没有任何证据指向马志腾，证明他跟这些事有关。

对许雅韵、周奇的治疗，每次都有录像证据，并不存在违规。跟杜兰的关系，通过对干预中心工作人员的谈话了解，也并没有任何越轨行为。

马志腾的私生活两点一线，大部分时间都是在干预中心，休息时则回家。单身、多金、自律、不嗜烟酒、有人格魅力，跟他工作的人，都说他是完美到没有任何瑕疵的人。当然，除了杜兰。

程远之将剪下来的报纸重新放回到师父留下的手记里，紧接着将手机放进抽屉。从办公室里走出来，孙博等人也都疲惫不堪，他们也一直忙到天快亮才回来，此时吴浩平趴在桌子上熟睡，呼噜打得震天响。

“程队。”杨子珊伸了个懒腰，她前面摆放着跟杜兰有关的所有人名单，有上百个：“我从杜兰大学，到高中，初中，现在已经联系她的小学同学了。真是奇了怪了，认识杜兰的人都能很肯定的说出她没谈男友。”

程远之坐下身，拿起名单仔细看了看：“为什么会如此笃定？”

“因为没人看见过她跟男孩在一起呀，高中同学回忆她，都说她是学霸，每天除了学习就是学习，课间都不玩的。初中同学回忆她就更离谱，说她冷傲，初中三年从未跟同学说过任何话。”杨子珊无奈地摇了摇头：“这就离谱，可是我问了十几个她中学同学，都是这样说的。程队，怎么可能三年从未跟同学说过话？”

“是不是有些自闭啊？”程远之也有些不解。

“问题是她不自闭，所有教过她的老师，对她评价都很高，听话、文静、学习好、学习能力强。亲戚对她的评价是乐观、懂事、能吃苦。读大学时，就跟那个向雯走得较近，跟其他同学都保持着一种似近非近的距离。”杨子珊如泄了气的皮球，靠在椅子上：“程队，小学还用继续查吗？”

“查，如果她有男友存在，肯定能查出蛛丝马迹的。”程远之将名单重新放在杨子珊面前：“一个肯为杜兰杀人的人，跟她的关系不可能普通。”

“会不会又是一起激情杀人啊。”孙博在一旁伸了个懒腰：“就想当初童……”他话没说完，马上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硬憋了回去：“不像是激情杀人，对方先偷了车，又摸透了周奇生活轨迹。我胡说，胡说的。”

他话音刚落，李钊从外面跑了进来：“技术科分析了杜兰身上泥土成分，有机物质含有氨基酸、多肽、脂肪，代谢产物有抗生素、酶，以及含硫化合物  硫氰酸甲酯。他们连夜派人出去，取了北都各处土壤进行分析，北山土壤最为接近，而且是靠河那面。”

“走。”程远之起身伸了个懒腰，接着说：“撒人出去，没任务的都过去，警犬多调几只。务必要找到跟杜兰一起埋葬的另一具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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