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他不甘心
凌曦没问顾淮序怎么会在这儿，也没问他来干什么，她现在连话都不想跟他说。
甚至觉得刚刚看到的日出都没那么好看了。
她起身将他的外套还给他，拿上手机就要走，却被顾淮序叫住。
“曦曦，手链的珠子民宿老板找到了，现在已经在寄回来的路上，这几天应该就能拿到。”
凌曦脚步顿住，表情依旧淡淡的，“民宿老板跟我说了，她说用的是你的地址，到了你跟我说一声，或者你交给小书，我问她拿也行。”
说完继续抬步要走。
顾淮序现在确实不是五年后那个风流浪荡，毫无边界感的顾淮序。
但是他从墨尔本回来后那些纠缠的行为，凌曦已经不想和他待在一个空间了。
“曦曦，你最近身体有哪儿不舒服吗？上次回国是真的发烧还是其他方面的问题，比如，心脏什么的.....”
“还有，你最近有做过体检吗？结果怎么......”
“顾淮序，你到底要说什么？”凌曦转过身看他，觉得他的问题都莫名其妙的。
他固执地还在继续：“你最近有没有做什么梦？是因为那些梦所以才开始慢慢疏远我的吗？”
凌曦那种不好的感觉再次浮上心头。
他刚刚问她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问她的体检结果。
还特意强调了心脏......
然后问起了她开始疏远她的原因。
顾淮序之前应该一直以为她就是因为墨尔本旅游的事在跟他生气，所以才开始不搭理他的。
但是现在......
难道他也知道了些什么？
凌曦停下了步子，缓缓回过头。
顾淮序抬眸看着她的眼睛，对上她的视线后，才缓缓开口：
“曦曦，我好像梦到了一些，关于我们未来的事情。”
所以顾淮序是做了个梦？
梦里的难不成是前世发生的事情？
“我们？”凌曦轻笑了下，错开视线：“我们能有什么未来。”
上一世的结局如今还历历在目，这一世她不会在重蹈覆辙。
他们不会再有未来。
顾淮序试探：“所以......你最近是不是也做了这样的梦？”
“没有。”凌曦答。
“可是曦曦，我都还没说我梦到了什么，你怎么就知道没有呢？”
顾淮序依旧盯着她，像是想从她脸上判断她的回答的真假。
凌曦毫不避讳地直视他的目光，“因为我这个人从小睡眠质量就好，从来都不做梦。”
“可是曦曦，在我的梦里我们现在不该是这个样子的。”
“那是什么样的。”凌曦也想知道他梦到的究竟是不是前世。
顾淮序陷入回忆里：“梦里我们在墨尔本就在一起了，回来后在大学也很美好，我们互相陪伴，一起克服各种困难，在大四毕业之后领了证。”
这些经历都大差不差，看来确实是和前世相关的梦。
凌曦心里想着。
顾淮序盯着她继续：“你知道奶奶一直都想看到我结婚生子，她也很喜欢你，所以我们在毕业一年后也有了我们自己的孩子。”
他的眼睛里带了些笑和期待。
凌曦却没什么感觉，像是在听一个与她无关的故事般问他：
“然后呢？”
“然后......”顾淮序哽住，面上也没了刚刚那副喜悦的神色。
随后调整好，再次看向她：“曦曦，结果也没有那么重要，重要的是我们本该在一起的，我们现在已经偏离了我们该经历的美好过程。”
“结果不重要吗？”凌曦问他：“顾淮序，如果你明知道一条路终将通向深渊，你还会有心情去看路边的风景吗？”
“不会是深渊的。”顾淮序看着她：“曦曦，我不会让结果变成深渊，你也不会......梦境和现实都是相反的，你一直会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
凌曦后退几步，看向已经冉冉升起的朝阳，
“对，梦境都是相反的，所以我们的关系不该像你的梦中那样，而应该像现在这样。”
“曦曦......”顾淮序的手无力地垂下。
他当然希望他和凌曦的关系能像梦的前半段那样，他们就应该幸福快乐地永远在一起。
但是他又不想他们最后拥有一个那样的结局......
这好像是个只能二选一的选择题，选择了一样就得放弃另一样。
“所以，你也是梦到了些什么，所以才开始疏远我的，对吗？”
“可是这中间真的有误会，我真的只喜欢你，我和柳佳玥真的没什么，就只是我爸让我照顾她而已，还有那天去酒店......”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凌曦打断他：“这些都不重要了，顾淮序我真的已经不喜欢你了，念在这么多年的邻居情分上，就不要再纠缠了，好吗？”
“可是，曦曦。”顾淮序红了眼眶，“我喜欢你啊。”
凌曦再次迎上他的目光，问他：“顾淮序，有没有可能是你把你自己的感情搞错了，你并不是喜欢我，而是习惯了我一直围着你转。”
“你对你高二时的那个女朋友才是喜欢，你现在只是还没适应我不在你身边了，但是我们都长大了，会有各自喜欢的人，也会有自己的生活，我不可能一辈子围着你转的。”
“不是，曦曦，高二那个是--”
“凌曦--”顾淮序未说出口的解释被周峥打断。
凌曦回头看向他。
他手上的车钥匙有一下没一下地往上抛，依旧是面无表情，但又好像和平时不一样。
现在这种面无表情像是谁欠了他钱。
“怎么了？”凌曦问。
周峥声音还带点刚起床的哑意，“不是说要去山下的集市？还去吗？”
昨天听别墅的管家说国庆期间山下都有早市和晚市，还挺热闹的。
“去！”
凌曦没再和顾淮序纠缠，跟着周峥走了。
顾淮序站在原地，想跟上去，却也知道自己好像已经丢掉了能和她并肩的机会。
他看着凌曦和周峥逐渐走远的背影，心中无比惆怅。
难道真的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凌曦跟别人在一起吗？
他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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