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一石二鸟
第二十章 一石二鸟
此话一出。
整个书房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彻底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片错愕和阴沉。
她死死的盯着上官凤，眼神中充满了审视和敌意。
而上官凤也是一愣。
随即，她便明白了秦阳的用意。
好一招制衡之术！
好一个一石二鸟！
他这是，要让自己和柳如烟，互相牵制，互相监督！
如此一来，无论誉王还是自己，都休想轻易的掌控他的后勤命脉。
而他自己，则高高在上，坐山观虎斗，稳坐钓鱼台！
这个男人，心机之深，手段之高，简直可怕！
“怎么？”
秦阳看着两人，明知故问。
“上官公子，可是不愿意？”
“属下……遵命。”
上官凤从牙缝里，挤出三个字。
她知道，自己没有拒绝的理由。
而且，这，也是一个能更深.入的，接触到秦阳核心机密的机会。
“那……柳姑娘呢？”
秦阳又笑眯眯的看向柳如烟。
柳如烟深吸一口气，脸上重新堆起了妩媚的笑容，只是那笑意，怎么看，都有些勉强。
“能与上官公子这等青年才俊共事，是如烟的福气。”
“如烟，自无不允。”
“好！”
秦阳满意的点了点头。
“那以后，我这支军队的钱袋子，就交给二位了。”
他看着眼前这绝美的女子，和这俊秀的“少年”。
一个，是誉王派来的美女蛇。
一个，是身份神秘，来历不明，甚至可能是自己敌对势力的……女探子。
现在，他把她们两个，拴在了一起。
新的战场，已经开辟。
这出戏，看来会比他想象的还要精彩。
第二天，县衙的后院，一处原本堆放杂物的跨院，被清理了出来。
秦阳大笔一挥，挂上了“后勤司”的牌子。
从此，这里，便成了桃源县，乃至整个大乾王朝，最特殊，也最危险的权力中心之一。
屋子里，一张巨大的黄花梨木桌，被放在了正中央。
左边，是柳如烟。
右边，是上官凤。
两人面前，都堆着小山一样高的账册，军械出入库的记录，士卒粮饷的发放名录，林林总总，不一而足。
秦阳将所有权力，都交给了她们。
同样，他也将这两个女人，彻底绑在了一起。
空气中，弥漫着没有硝烟的战争气息。
柳如烟作为誉王义女，又是秦阳名义上的“正管事”，自然想先声夺人。
她纤纤玉指，轻轻点在一本记录着兵器监产出的核心账册上，对着上官凤，露出了一个妩媚又带着几分歉意的微笑。
“上官公子，军械调度，事关重大，乃我军之核心机密。
这部分，便由小女子亲自掌管吧。”
她说着，便将那本账册，往自己面前拉了拉。
“至于粮草马料，军士衣被等庶务，虽然繁琐，但胜在稳妥。
想来以上官公子的才干，定能处理的井井有条。
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好一手明升暗降，架空之术。
她这是要将上官凤，彻底排除在核心圈之外。
上官凤连眼皮都没抬一下。
她只是放下了手中的炭笔，声音清冷，却字字清晰。
“柳姑娘说的是。”
“不过，秦大人让我们二人共同掌管后勤，为的，就是一个‘互相监督’，以免错漏。”
“依我之见，不如这样。”
她的目光，终于落在了柳如烟那张美艳的脸上。
“今日，姑娘主管军械，我主管粮草。
明日，我们便交换过来。
我来核查姑娘今日的账目，姑娘也来核查我今日的账目。”
“如此，交叉审核，账目方能分毫不差。
也能让秦大人，和柳姑娘你背后的……誉王殿下，更加放心。
姑娘觉得，我这个提议，可好？”
上官凤一番话，说得有理有据，绵里藏针。
她直接将“监督”二字摆在了台面上，又把誉王抬了出来。
柳如烟脸上的笑容，几乎无法维持。
她知道，自己若是拒绝，就等于是告诉所有人，她想在这账目上动手脚。
这个叫上官凤鸣的男人，比她想象的，要难对付得多。
“好。”
许久，柳如烟才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
“上官公子所言极是，是如烟，想的简单了。”
……
就在后勤司里，两个女人为了账本斗智斗勇，杀得天昏地暗之时。
秦阳本人，却出现在了城外那处，极为隐秘的山谷工坊之中。
他面前，一座新砌成的，造型极为古怪的巨大窑炉，正烧的通红，散发着骇人的热浪。
几个被他精挑细选出来的，最可靠，手艺也最好的老工匠，正满头大汗的，按照他的吩咐，往窑炉里添加着燃料。
“火候！注意火候！”
秦阳大声喊道，眼睛死死盯着窑炉上一个用于观察的，小小的窗口。
里面，一个特制的陶土坩埚，已经被烧成了刺目的亮白色。
坩埚里，那些被他按照特定比例混合的石英砂，纯碱和石灰石，已经融化成了粘稠的，冒着气泡的液体。
“就是现在！”
秦阳看准时机，一声令下。
一名工匠立刻上前，用一根长长的铁钎，挑住坩埚，小心翼翼的，将其从窑炉中取了出来。
另一名工匠，则拿起一根中空的，长长的铁管，探入坩埚之中，沾了一团火红的亮晶晶的液体。
“吹！”
那工匠鼓起腮帮子，对着铁管的另一头，用尽全力，吹了一口气。
神奇的一幕，发生了。
那团火红的液体，竟如同吹糖人一般，被吹成了一个中空的，亮晶晶的泡泡。
“失败了。”
秦阳摇了摇头。
泡泡很快冷却，变成了一块奇形怪状，浑浊不堪，还布满裂纹的……废料。
“大人，这……这沙子烧出来的东西，有什么用啊？”
一个老工匠，擦了把汗，不解的问道。
“别问，继续。”
秦阳没有解释。
一次失败，两次失败，三次失败……
他们耗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
终于，在黄昏时分。
当一名工匠，在秦阳的指导下，掌握了最精准的火候和吹气的力道后。
一只造型虽然还有些粗糙，但整体已经晶莹剔透，澄澈如冰的……玻璃杯。
诞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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