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坚不可摧
第三十三章 坚不可摧
一个老工匠，颤抖着，伸出手，抚摸着那冰冷而坚硬的墙面，就像在抚摸一件绝世珍宝。
他的眼眶，红了。
“神迹……这是神迹啊！”
他“噗通”一声，跪了下来。
“大人！您是神仙下凡啊！”
所有工匠，所有官员，全都跪了下去。
他们看着秦阳的眼神，已经不是敬畏了。
是狂热！
是崇拜！
是发自灵魂深处的，对“神”的膜拜！
有了这东西。
桃源县的城墙，将坚不可摧！
有了这东西，他们可以造出世界上最坚固的堡垒，最宽阔的桥梁！
这东西的意义，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
县衙的后院。
柳如烟脸色苍白的坐在椅子上，手里捧着一杯热茶，可身体还是在不停的发抖。
昨晚那场惊心动魄的刺杀，虽然没有波及到她，但那喊杀声，那惨叫声，还是把她吓得魂飞魄散。
当她得知，三名黄泉阁的顶级杀手，被秦阳举手投足间就给灭了之后。
她心里最后的那点侥幸，那点自以为是，彻底的，被击碎了。
她终于明白。
自己，还有她背后的誉王，面对的，到底是一个何等可怕的怪物。
运筹帷幄，未卜先知。
他好像永远都走在所有人的前面。
你以为你在第二层，他在第三层。
可实际上，他他妈的，在第五层，甚至更高。
你根本，就看不透他。
这种感觉，让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惧。
桃源县的地牢。
阴暗，潮湿。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和霉烂混合的味道。
这里，是桃源县最黑暗的地方。
被关进来的，没几个能活着出去。
杀手“火”，就被绑在一个特制的铁架子上，琵琶骨被铁钩穿着，动弹不得。
他是个硬汉。
从他当杀手的第一天起，他就做好了被抓，被折磨的准备。
他自信，没有任何一种酷刑，能撬开他的嘴。
密室的门，被推开。
秦阳一个人，慢悠悠的走了进来。
他没有带任何刑具，手里只是提着一壶酒，两个杯子。
“醒了？”
秦阳把酒和杯子放在“火”面前的一张小桌上，自顾自的倒了两杯。
“火”冷哼一声，把头扭到了一边。
“我知道你的名字，叫赤练。”
秦阳端起一杯酒，轻轻的抿了一口。
“三十岁，南疆人士，十三岁入黄泉阁，师从长老‘鬼手’，因擅长用火器和爆裂物，赐名‘火’。”
“十五岁，第一次出任务，在渝州城，刺杀盐运使，用时三息。”
“十八岁，参与围杀青城派叛徒，那一战，你们死了七个弟兄。”
“二十五岁，你和风、林一起，在北莽，杀了那个万夫长。”
秦阳每说一句，“火”的身体，就颤抖一分。
当秦阳说完最后一句时，他那张因为失血而苍白的脸，已经写满了惊骇。
这些，都是黄泉阁内部，最高级别的机密！
除了阁主和几位长老，绝不可能有外人知道！
他……他到底是谁？！
“很惊讶？”
秦阳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笑。
“我还可以告诉你一些，连你都不知道的事情。”
“比如，你的师父‘鬼手’，三年前，就不是死于走火入魔。”
“他是被阁主，亲手毒死的。”
“因为，他发现了阁主正在偷偷修炼一种禁术，一种需要用活人精血来修炼的魔功。”
“不……不可能！你胡说！”
“火”的情绪，终于失控了。
“师父他……他是……”
“他是你最尊敬的人，对吗？”
秦阳的声音，像魔鬼的低语，充满了诱惑。
“可他，却被你们最效忠的人，当成了一个没用的垃圾，随手处理掉了。”
“你为黄泉阁卖命，你以为你是忠诚？”
“不，你只是一个工具。”
“一个随时可以被抛弃的，可怜虫。”
秦阳站起身，走到了“火”的面前。
“现在，李.斯年那个老东西，肯定已经知道了你们失手的事情。”
“你觉得，他会怎么做？”
“他会想尽一切办法，封住你的嘴。因为你，是唯一知道他雇佣黄泉阁，杀害朝廷命官的人证。”
“黄泉阁，为了不得罪当朝宰相，也一定会把你，列为叛徒，发布最高级别的追杀令。”
“你，已经没有退路了。”
“火”的呼吸，变得无比粗重。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挣扎，恐惧，和绝望。
秦阳说的每一个字，都像一把刀，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他引以为傲的意志力，在秦阳这种全知全能的“神”面前，被摧毁的一干二净。
“你……你到底想怎么样？”
“火”的声音，沙哑的像是在哭。
“很简单。”
秦阳凑到他耳边。
“我要你，替我办一件事。”
“一件，能让你活下去，甚至能让你亲手为你师父报仇的……事。”
……
半个时辰后。
秦阳走出了密室。
无影守在门外。
他旁观了整个审讯的过程。
他的后背，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高看秦阳了。
可现在他才发现，自己看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
这种攻心的手段，这种玩弄人心的能力……
太可怕了。
他单膝跪地，低下了他那颗高傲的杀手的头颅。
“属下，无影，参见主人。”
从这一刻起。
他不再是为了利益，不再是为了活命。
而是发自内心的，彻底的臣服。
他立誓，终其一生，都将是这个男人最忠诚的……影子。
“起来吧。”
秦阳淡淡的说道。
“带他去治伤，然后把他‘放’了。”
“记住，要做的像一点。
让他看起来，就像是拼了半条命，才从我们这里逃出去的。”
“属下明白。”
无影的身影，消失在了黑暗中。
……
三天后。
桃源县，迎来了一场前所未有的盛大节日。
养鸡场的第一批，足足一万只肉鸡，出栏了。
秦阳没有食言。
他在县城中心的广场上，搭起了上百个巨大的烤炉。
一场史无前例的“万鸡宴”，正式开始。
整个桃源县，都疯了。
香气，弥漫了整个县城。
百姓们扶老携幼，拿着户帖，排着长长的队伍，脸上洋溢着他们这辈子，都从未有过的幸福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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