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对他踪迹起疑
第一十四章 对他踪迹起疑
清棠冻得瑟瑟发抖， 想要立刻离开又担心裴远之会对裴璟之不利，强吊着一口气，站在馍馍们身边等着他们的吩咐。
“二哥，人既然已经救上来了，就让她下去歇着吧，今儿个冷可别冻伤了身子。”裴总之又换上了那幅笑脸，一副老好人姿态。
裴璟之斜了一眼被披风裹着的人，淡淡的摆了摆手。
“奴婢告退。”
两个嬷嬷很快架着清棠离开，只是没走多远，人就脚下一软昏了过去。
留在原地的裴远之朝着裴璟之微微躬身。
“二哥，那丫鬟好歹是你院儿里的。你平日里还是应该多照看这些。”
“我院子里的事就不劳你费心了。”裴璟之一教室那副冷淡的模样，目的已经达成，并没有继续留在这里的必要，转身走了。
裴远之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离开的方向，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他这个二哥一直身体不好，对府中的人和事都说不上多上心。
这还是头一回主动搭救丫鬟。
要让他相信裴璟之不在意清棠是绝不可能的。
这边回到文景阁的裴璟之得知清棠昏倒第一时间让阿福请了府医去瞧。
“世子爷，清棠姑娘这会儿病着，不好让人回浣衣房了。”阿福小心的观察着裴璟之的脸色试探着开口想把人挪回文景阁。
裴璟之已经拿起桌上未看完的书翻了起来，听到阿福的话头也没抬。“你瞧着办。”
“哎，好嘞，奴才这就去安排。”阿福兴高采烈的跑了出去。
清棠算是世子爷明面上第一个房里人，真在外头出了什么事儿谁也担当不起。
当天下午阿福就让人把清棠搬了回来，还安排了个小丫头守着。
裴璟之一下午就坐在檐下看书，眼角的余光却把院子里的热闹尽收眼底。
一下午的时间，手中的书几乎没怎么翻页。
他也不知怎么的总是惦念厢房里并着的清棠。
按理说文景阁上下的丫鬟小厮不少，就是贴身伺候的也有七八个。
清棠满打满算也就伺候了那么几日，不该让他如此惦念才对。
可偏偏裴璟之就是察觉到了不同。
他是真的在担心他的身体。
“世子爷，清棠姑娘醒了。”阿福前脚收到小丫头的通传，后脚便把消息送到了主子跟前。
“去看看。”裴璟之毫不犹豫的放下书册，站起身大步流星的往厢房走。
阿福站在后头挠了挠头，还没想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脚已经跟着追了出去。
刚喝完药的清棠靠坐在床上，失神的盯着盯着床幔。
她这是回到文景阁了。
也算是个好消息吧。
“清棠姑娘，世子爷来瞧你了。”阿福在外面高声喊道。
“世子来了！”清棠猛的回神，脸上的欣喜溢于言表，又很快被她压了下去，只维持现状，靠在床上做虚弱状。
她怕裴璟之进来看到她并不严重会让她回去浣衣房。
裴璟之进来时看到的就是清棠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惨白着一张脸要给他行礼的可怜样。
“在床上待着吧。”裴璟之抬手让小丫头把人扶了回去，顺势坐在了阿福搬来的椅子上，不经意的目光扫过四周，打量着这里。
“世子爷，你和清棠姑娘说话，奴才去让人把晚上的药端来。”
裴璟之没说话，默认阿福带走了风中的小丫头。
“世子爷。”清棠靠坐在床上咳嗽几声，心里七上八下，不知道他过来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出府吗？”裴璟之不想在身边留下这么一个变数，尤其是这个变数已经影响到了自己的心绪。
清棠愣了一下，不明白他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自己，但随即反应过来。
今天她和裴远之一同出现，且身边没有其他人，裴璟之觉得奇怪，甚至怀疑他们之间的关系也很正常。
“世子爷，奴婢不想出府。”清棠果断拒绝。
裴璟之眉梢微扬，“放了你的奴籍，出府和家人团聚不好吗？”
“奴婢已经没有家人了。”清棠垂着脑袋，语气失落。
她是荒年被家人卖给人牙子在几经辗转来到王府的不假，但卖他的钱也没支撑家人活多久，到底还是都没了。
“原来如此。”裴璟之心中叹息，但很快给出新的选择。
“那我再给你一笔银子，够你在外面置办个小院，花上一辈子，如何？”
清棠不明白裴璟之为何一定要让自己离开？
前世她没有伤害过他，今生虽然搅黄了他和向小姐的第一次议亲但好歹在小芸暗害他时替他解了围。
难道这都不能算功过相抵吗？
裴璟之非要将她赶走才能安心吗？
“世子爷，奴婢是哪里做的不好？惹您生气了吗？为何一定要奴婢离开呢？”清棠眼中含泪，露出可怜的姿态。
“我这样的人命不久矣，你跟在我身边不会有好下场的。”裴璟之想到上辈子自己死前虽然给母亲留了话，要好生安置通房如鸢，但那姑娘还是去替自己守了坟。
所以他说这话时并不觉得有何不妥。
“奴婢能在世子爷身边伺候就已经心满意足，并不想管那些身后事。”
清棠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跪到他脚边。
“世子爷，奴婢在这世上没有亲人，早就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求求世子也不要把奴婢赶走。”
“你离开了这里，有银钱傍身，日子未必会难过。”裴璟之胸口发闷，但依旧循循善诱，希望清棠能答应。
清棠眼泪汹涌而出，“世子爷，奴婢一个妇道人家，独身在外手里有大笔银钱又没个靠山，当真守得住吗？世子爷，待在您身边已经是奴婢能为自己谋的最好的出路了。还望世子成全！”
裴璟之沉默了。
他不是没有办法将人从府里赶出去，这是在面对这一次次的解释后，他再度印证了自己对眼前人不一般的态度。
“罢了，你好好养病。”
裴璟之起身离开，没有再提让她出府之事。
清棠松了一口气，失力的跌坐在地上后背的衣服已被冷汗浸湿。
她得有个必须留下来的理由。
清棠的时候不自觉的抚上小腹，期待着上辈子的事再度重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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