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要穷一起穷，凭啥你自己富了？

第二十五章  要穷一起穷，凭啥你自己富了？

刘蓉摸着那红底白碎花的棉布，笑得合不拢嘴：

“哎哟，花这钱干啥…真好看！”

“闺女，这花色衬你，娘眼神不行了，你手巧，自己裁件衣裳！”

伊莉娜抱着布，手指摩挲着细密的棉纱，再看看那罐金贵的麦茹精，眼圈有点红，对着江安用力点头：“安子哥，谢谢你！”

“谢啥，一家人。”江安摆摆手，拿起麦茹精罐子，抠开铁皮盖，一股浓郁的奶甜香飘出来。他用勺子舀了小半勺，兑了碗温水搅匀，递给伊莉娜。

“尝尝。”

伊莉娜小心地捧着碗，抿了一口，眼睛瞬间亮了：“好甜啊！”

她像得了什么宝贝，小口小口地喝着。

“嗷？”熊崽子闻着香味，圆滚滚的身子凑过来，湿漉漉的鼻子使劲嗅着碗沿，一脸馋相。

“去去去，没你的份儿。”江安笑着轻轻推开它的大脑袋。

熊崽子委屈地哼哼两声，趴回地上，眼巴巴瞅着。

小老虎则懒洋洋地趴在门槛上晒太阳，对这种甜腻的东西兴趣不大，只甩了甩尾巴尖儿。

江大山抽着旱烟，看着地上的新猎枪和渔网，还有老婆闺女脸上的笑，吧嗒了两口烟，没说话，但脸上的皱纹都舒展了些。

晚上，刘蓉特意用留下的狼肉熬了锅肉汤，虽然膻味重，但加了山上采的野葱和姜，撒点盐，热乎乎地喝下去，浑身都舒坦。

伊莉娜把剩下的麦茹精冲了，给家里每人都分了一小杯，连江大山都皱着眉尝了，咂咂嘴：“嗯…是甜。”

一家人围着桌子，灯光昏黄，气氛却暖融融的。

……

第二天一早，江安就醒了。

他惦记着空间里的种子，念头沉进去一看，嘿！

那黑土地冒出了细嫩的芽尖儿，绿油油一片，长势喜人。

尤其是那小麦和水稻，苗子窜得格外精神。

成了！

江安心里有了底。

他揣上昨天特意在县城买的一包大前门香烟，出了门，直奔队长张卫民家。

张卫民刚吃完早饭，正蹲在自家院门口磨锄头。

看见江安过来，咧嘴笑了：“安子，这么早？昨儿进城换到钱了吧？”

“换了点。”江安笑着点头，掏出那包没开封的大前门递过去：“张叔，来，尝尝这个。”

“哟，大前门？好东西啊！”张卫民眼睛一亮，没推辞。

“有事儿？跟叔还客气啥？”

他接过来在鼻子底下闻了闻，小心地揣进兜里，脸上的笑更亲热了。

“是有点事儿想麻烦叔。”江安开门见山：“咱村西头，靠老林子边上那块坡地，不是一直荒着吗？石头多，土薄，队里也没顾上开。”

张卫民点点头：“是那块地，兔子不拉屎的地方，种啥都不长，撂荒好几年了。咋，你看上那块了？”

“嗯。”江安应道：“叔，我想把那块地批给我，我自个儿拾掇拾掇，种点东西。”

张卫民眉头微皱，放下手里的磨刀石：“安子，不是叔泼你冷水。那地是真不行！”

“石头多，存不住水，种苞米都够呛。前几年队里也不是没试过，种子撒下去，苗都出不全，稀稀拉拉几根，秋后连种子钱都收不回来！”

“你费那劲干啥？白搭力气！”

“叔，我知道那地孬。”江安语气很稳：“我不种精贵东西，就种点黑麦。”

“黑麦？”张卫民一愣：“那玩意儿更糙，可产量也低啊！磨出来的面又黑又粗，拉嗓子！咱村里都没人种它了。”

“产量低点不怕。”江安笑了笑，眼神里透着点光：“我琢磨着，那地荒着也是荒着。我弄点黑麦种子撒下去，能收多少是多少。”

“黑麦抗寒抗瘠，总比撂荒强吧？万一能有点收成，也能给家里添点嚼裹儿。”

“等到开春青黄不接的时候，有点黑面糊糊也是好的。”

张卫民看着江安，心里琢磨开了。

这小子，刚给村里立了大功，救了人，还舍了狼肉分给大家，是个有本事又仁义的后生。

现在不居功自傲，反而想开荒地，给家里添补。

那块破地，队里是真没人要，给他也无妨。

再说了，人家还特意带了包好烟来，光冲着这份人情世故…

“行！”张卫民一拍大腿。

“安子，你有这份心，叔支持你，那块地，你尽管拾掇去！”

“我给你批条子，算你自个儿开荒的，头两年不用交公粮。”

“不过咱丑话说前头，那地是真不行，你可别抱太大指望，白费了力气！”

“哎，谢谢张叔！”江安脸上露出笑容：“白费力气我也认了，总得试试。有您这话，我心里就踏实了！”

“谢啥，小事儿！”张卫民摆摆手，站起身：“等着，我这就给你写条子去！”

批条到手，薄薄一张纸，盖着生产队的红戳。

江安把它小心折好揣进怀里。走出张卫民家院子，嘴角勾起一丝旁人不易察觉的笑意。

破地？

有山神珠在，管他什么破地都能变宝地！

等开春了，苗子蹭蹭蹭往上涨！

再说了，有了这块明地打掩护，以后空间里产出的粮食，就有个光明正大的来路了。

.........

一夜缓缓而逝，第二天天刚蒙蒙亮，江安就扛着家里那把磨得锃亮的锄头，招呼伊莉娜：

“走，干活去！”

伊莉娜应了一声，也拿了把旧镐头，跟在江安后面。

两人深一脚浅一脚地往村西头那片荒坡地走。

这地是真够呛。

离村子远，紧挨着老林子边儿。

地上全是乱石疙瘩，大的小的，硌脚得很。

薄薄一层土，黄了吧唧，看着就没劲儿。几根半死不活的蒿草蔫头耷脑地杵着。

“就是这儿了。”江安把锄头往地上一杵，打量这片不毛之地。

伊莉娜看着这满地的石头，蓝眼睛里有点茫然：“安子哥，这…能种东西吗？”

她说话还带着点口音。

“试试呗，荒地拾掇拾掇，总能长点啥。”江安咧嘴一笑，抡起锄头：“甭管它石头多，咱一点一点抠！”

“嗯！”伊莉娜用力点头，也学着江安的样子，举起镐头，对准一块嵌在土里的大石头刨了下去。

叮当！

镐头砸在石头上，火星子直冒。伊莉娜震得手臂发麻，石头纹丝不动。

“使巧劲儿，伊莉娜。”江安走过来，握住她握着镐头把的手。

“腰沉下去，脚蹬稳了，劲儿从腰上发出来，别光靠胳膊抡。”

他的手很大，带着干活磨出的老茧，温热又有力，完全包裹住伊莉娜的手背。

伊莉娜只觉得被他握着的地方像着了火，一股热气腾地窜上脸颊，耳朵尖都红了。

她心跳得咚咚响，像揣了只小兔子，赶紧低下头，小声应着：“嗯…嗯…知道了。”

江安也觉出点异样，伊莉娜的手又小又软，被他握着，微微有点发抖。

他低头一看，正对上伊莉娜通红的耳根和低垂的睫毛，像受惊的小鹿。

他心里也跟着一荡，赶紧松开手，咳嗽一声：“咳…那啥，就这样，你试试。”

两人就在这乱石坡上忙活开了。

江安力气大，专挑大石头撬。

伊莉娜就清理小石块，或者用锄头把江安撬松的石头土块扒拉到一边。

叮叮当当的声音在荒坡上响着。

就这么连着干了几天。

江安和伊莉娜每天早出晚归，顶着日头，跟这片石头地死磕。

手上磨出了新茧子，脚底板也硌得生疼。

但成果也是看得见的，一小片一小片的石头被清理出来，堆在田边，露出了下面虽然贫瘠但总算像点样的黄土地。

这天下午，日头偏西，两人正把最后一点碎石块往田埂外搬。

几天下来，这片原本兔子不拉屎的荒坡，硬是被他们开垦出来了！

虽然还显得光秃秃的，但总算有了地的模样。

“成了，大功告成！”江安把最后一筐碎石倒掉，叉着腰，看着眼前这片新开出来的地，长舒一口气。

虽然累，但心里畅快。

伊莉娜也累得够呛，靠在一棵老树根上喘气，小脸红扑扑的，头发被汗水打湿了几缕，贴在额角，脸上却带着满足的笑：“安子哥，真开出来了！”

“那是，也不看谁干的活！”江安有点得意，走到她身边，很自然地伸手，想帮她擦擦脸上的灰。

伊莉娜顿时脸更红了。

就在这小暧昧又有点尴尬的气氛里，不远处的山坡上，一个人影鬼鬼祟祟地探着头往这边看。

是江安的大伯家的儿子，他堂哥江久明。

江久明本来是在老林子边上转悠，想看看能不能下个套子弄点野味。

远远就看见村西荒坡那边有人影晃动，再仔细一瞧，好家伙！

那不是江安和他那个捡来的毛子媳妇吗？他们在那儿干啥？

他猫着腰，凑近了些，躲在几丛灌木后面偷看。

这一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那一片乱石荒坡，啥时候变样了？

石头被清走了，地也平了，虽然还是黄土地，可瞧着能种东西了！

江久明心里像打翻了五味瓶，酸溜溜的。

不行！

不能让这小子一个人富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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