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不是施舍，是命令
第一十三章 不是施舍，是命令
暴雨倾盆，虞昭昭站在傅瑾言别墅的廊檐下，雨水拍打地面的声音几乎盖过了远处传来的自行车铃声。
她眯起眼睛，看着那个在雨中艰难骑行的身影。
江临的白衬衫已经完全湿透，紧贴在身上，勾勒出精瘦的腰线。
“主人。”
江临在她面前停下，迅速从车筐里取出一把黑伞撑。开，递到她面前。
“车子十分钟后到。”
虞昭昭没有接伞，而是上下打量着他。
长长的睫毛上挂着水珠，嘴唇因为受寒而有些苍白，但那双眼睛倒是平静如初，看不出任何抱怨或委屈。
“我给你的黑卡呢？”她突然发问。
江临的手指微微收紧了一下伞柄。
“在钱包里。”
虞昭昭向前一步，几乎贴到他面前。
“为什么不用？我叫你来接我，不是让你骑这破自行车来表演苦情戏的。”
江临的喉结滚动了一下，水珠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临时接到通知，叫车需要时间。骑车更快。”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
“不会让主人等太久。”
虞昭昭突然笑了，那笑容让江临后背一紧。
她伸手接过伞，却在下一秒将伞扔到一旁，任由暴雨打湿两人的衣衫。
“你倒是挺有骨气的。”
她的指尖划过江临湿透的衬衫领口。“不过，江临，我这个人不喜欢等待。”
一辆黑色轿车此时缓缓驶来，停在他们面前。
司机匆忙下车想要撑伞，却被虞昭昭一个眼神制止。
“卡给了你，就安心花。”
她靠近江临耳边，呼吸喷在他冰凉的皮肤上。
“我不是每次都有心情等你慢悠悠踩自行车过来。”
江临的睫毛颤动了一下，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流下。
他低头看着虞昭昭被雨水打湿的裙子，布料贴在身上，勾勒出优美的线条。
“是，主人。”
他最终只是这样回答，声音低沉顺从。
虞昭昭转身走向车子，江临立刻跟上，为她拉开车门。
在她坐进车内的瞬间，他注意到她脚踝上有一道细小的伤痕。
大约是虞昭昭骑马时不小心被马镫刮伤的。
“主人，您的伤？”他忍不住开口。
虞昭昭顺着他的目光看了一眼自己的脚踝，无所谓地摆摆手。
“小伤而已。”她示意他上车，“倒是你，淋成这样，别感冒了耽误正事。”
江临微微一怔，似乎没想到她会提到这个。
他沉默地坐进车内，尽量不让自己湿透的衣服弄脏座椅。
车子缓缓驶离傅瑾言的别墅，虞昭昭透过雨幕看到二楼窗前站着两个模糊的身影。
傅瑾言和楚骁，他们果然还在看着这边。
“幼稚。”她轻哼一声，收回视线。
车内暖气很足，但江临依然坐得笔直，湿衣服让他感到不适，却不敢表现出来。
虞昭昭瞥了他一眼，突然伸手按下了前后座之间的隔板。
“脱了。”她命令道。
江临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主人？”
“湿衣服，脱掉。”虞昭昭不耐烦地重复，“你想一路都这么湿漉漉地坐着？”
江临的耳尖微微泛红，但他没有违抗命令，开始一颗一颗解开衬衫纽扣。
虞昭昭靠在座椅上，毫不掩饰地打量着他逐渐暴露的肌肤。
不愧是系统精挑细选的男主之一。
江临的身材很好，肌肉线条流畅，皮肤白。皙，只不过此时因为寒冷和紧张泛起淡淡的粉色。
当衬衫完全脱下后，江临的动作停了下来，手指搭在皮带扣上，犹豫地看向虞昭昭。
“裤子就算了。”她轻笑一声，从车后座拿出一条毛毯扔给他，“擦干，然后披着。”
江临接过毛毯，低声道谢。
他擦拭身体的动作很克制。
虞昭昭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样子，突然感到一阵烦躁。
“江临。”她叫他。
江临立刻停下动作，抬头看她，“主人？”虞昭昭直视他的眼睛。
“你从来没用过那张卡，是不是？从我给你那天起，一分钱都没动过。”
江临的呼吸停滞了一瞬，然后诚实地点头，“是。”
虞昭昭双手环胸，睨着他。
“给我一个理由？”
江临沉默了片刻。
“...不需要。”
虞昭昭冷笑一声。
“不需要？那你现在住哪？吃什么呢？别告诉我你还在那间小破屋。”
江临没有回答，但他的眼神说明了一切。
虞昭昭突然伸手掐住他的下巴。
“听着，江临。”
她的声音很轻，满是命令的味道。
“我给你卡，不是施舍，是命令。我要你住得好，吃得好，随时都能体面地出现在我面前——而不是像今天这样，像个落汤鸡一样骑自行车来接我。”
江临的瞳孔微微扩大，他能闻到虞昭昭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混合着雨水的潮湿气息，莫名地让他心跳加速。
“明天去买辆车。”她松开手，靠回座椅，“体面点的，别让我失望。”
江临低下头，湿发垂落遮住了他的表情，“...是。”
虞昭昭满意地点头，视线转向窗外。
雨似乎小了一些，街灯的光晕在湿漉漉的路面上晕染开来。
她突然想起第一次见到江临的场景。
她救下他，除了因为系统的攻略任务，更多的也是欣赏那种不肯认输的狠劲。
但现在的江临，在她面前却乖顺得像只被驯服的野兽。
不得不承认，这感觉很爽。
“主人，到了。”江临的声音将她拉回现实。
车子停在虞昭昭的别墅前，雨已经停了。
江临迅速穿回半干的衬衫，下车为她开门。虞昭昭迈出车门的瞬间，脚踝的伤口突然一阵刺痛，她轻微地踉跄了一下。
江临立刻扶住她的手臂，动作轻柔有力，“小心。”
虞昭昭没有推开他，任由他搀扶着自己走向大门。
夜风吹过，她感到江临的手微微收紧，好像是怕她着凉。
“进来吧。”在门口，她突然说道，“换身衣服再走。”
江临明显愣住了，这是她第一次邀请他进入她的私人空间。
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哑，“不合适。”
虞昭昭倚着门，挑眉看他。
“怎么，怕我吃了你？”
江临的耳尖更红了，但他依然摇头。
“主人休息吧，我叫车回去。”
虞昭昭盯着他看了几秒，突然笑了。
“随你。”她转身进屋，却在关门前的最后一刻回头，“明天十点，我要看到你的新车。”
门关上了，江临站在门外，看着紧闭的大门，许久才转身离开。
虞昭昭最后那个笑容……莫名的刻在了脑海里，让他从内到外都暖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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