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我脚脖子……又疼了
一行人浩浩荡荡，推着借来的板车，朝着县城出发。
县城里人来人往，比村里热闹多了。
他们在集市找了个空地，把菜一字排开。
“番柿！又甜又沙的番柿！”
“黄瓜！生吃解渴的黄瓜！”
赵龙扯着嗓子一喊，立刻就围上来一圈人。
这些菜的样子稀奇，颜色又好看，没一会儿，就有人掏钱买了。
尝过之后，一传十，十传百，买菜的人排起了长队。
不到半天，十几筐菜就卖得一干二净。
陆轩又带着赵虎去了城里最大的皮货行。
掌柜的一看见那三张油光水滑的黑狐皮，眼睛都直了。
“好皮子！上好的黑狐皮！一点杂毛都没有！”
最后，三张皮子换了二十两银子。
揣着沉甸甸的钱袋子，三人在街上走。
赵虎和赵龙俩人嘴巴都快咧到耳朵根了。
陆轩路过一个卖首饰的小摊，脚下停了停。
他从摊上拿起一支银簪子，样式很简单，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
“这个，包起来。”
他又扫了一眼摊上别的东西，看见一支簪头是只小蝴蝶的，翅膀上还镶着点彩色的石头。
他想到了安小柒那咋咋呼呼的样子。
“那个也包上。”
陆轩把两个用布包好的小簪子揣进怀里，带着赵虎兄弟俩往回走。
与赵家兄弟在村口分开，陆轩给了辛苦费，便独自回了山上。
院子里，柳如烟正在廊下忙活，见他回来便停了手。
陆轩从怀里摸出用布包着的小东西递过去，“箭囊和手套的报酬。”
柳如烟没接，而是转身取下新做的箭囊和一副皮手套递给他，针脚细密，皮质油亮。
“这个，你拿着。”陆轩把那个布包塞到她手里。
柳如烟这才低下头，打开布包。
一支银簪子，簪头是一朵小小的梅花，样式简单。
她的手顿了一下，捏着那支簪子，指节有点发白。
“嗯。”她应了一声，把簪子收进了袖子里。
陆轩把箭囊背上，手套塞进腰间，转身就走。
他扫了一眼，没看见安小柒，就朝着她那屋走去。
安小柒没在屋里，人蹲在院子角落的柴火堆旁边，手里拿着把小刀，正一下一下地削着一根木头。
她听见脚步声，头也没抬。
陆轩走到她跟前，把另一个布包往她身前的木墩子上一扔。
“集市上顺手买的。”
他说完，转身就走。
第二天，陆轩没再管院子里的事，一个人进了山。
这片山谷里的泉水和土地都透着古怪，菜长得快，人喝了水也能长力气。
光靠打猎不是长久之计。
他在山谷附近转了一圈，在离着水源不远的地方，找到一片地。
地势平，土也松。
就在那片地旁边，他看见几丛半人高的野草。
草秆子顶上，结着一串串谷穗。
陆轩把谷穗在手心里搓开，黄澄澄的米粒滚了出来。
他把米粒放进嘴里嚼了嚼，一股草木的清香。
他把剩下的谷穗都收了起来，转身回了院子。
第二天，陆轩把赵虎兄弟俩叫上，扛着锄头和新做的木犁，去了那片地。
安小柒和柳如烟也跟了过来。
“开荒？”安小柒看着眼前这片长满杂草的平地，眼睛亮了，“我爹以前教过我！我来！”
赵龙刚想把木犁扛过去，安小柒已经抢先一步，把犁扶住了。
“我来扶犁，陆大哥，你在前头拉！”她冲着陆轩喊，下巴扬着。
陆轩没说话，把绳套往肩上一勒，迈开步子。
木犁的尖头扎进土里，翻起黑色的泥。
安小柒手底下没准头，犁把子在她手里歪来扭去。她也深一脚浅一脚，没走几步，裤腿和脸上就溅满了泥点子。
“嘿呦！走！”她不嫌脏，反倒跟那犁较上了劲，嘴里还学着庄稼汉喊号子。
陆轩在前头拉着犁，步子很稳。他听着身后那咋咋呼呼的声音，没回头。
田埂上，跟着来的几个女人看着安小柒那副样子，捂着嘴笑。
柳如烟端着一木盆水，从远处走来。
她把木盆轻轻放在田埂上，没出声，转身就想走。
“水拿过来。”陆轩的声音从地里传来。
柳如烟身子一顿，端起水盆，走到了地头。
陆轩停下来，走到柳如烟跟前，拿起水瓢喝了几口。
他看了一眼还在跟犁把较劲的安小柒，又对柳如烟说：“你也来试试。”
“我……我不会。”柳如烟往后退了半步。
陆轩已经从安小柒手里拿过了犁把，塞进柳如烟手里。
“扶着。”
柳如烟的手指攥着粗糙的木头，人被陆轩推着往前。
陆轩重新套上绳子，一使劲。
柳如烟哪受得住这个力，被犁带着往前踉跄了几步，惊呼一声，眼看就要摔倒。
陆轩手臂一伸，从后面揽住了她的腰。
柳如烟的后背撞在他胸口，整个人都僵了。
安小柒在一旁，突然大声咳嗽起来。
“啊，我脚脖子……又疼了！”她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脚踝，龇牙咧嘴。
陆轩松开手，走了过去，蹲下身查看她的脚。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从村子的方向走了过来。是小翠。
她提着个篮子，一双眼睛跟黏在陆轩身上似的。
离着还有几步远，她脚下像是绊了一下，夸张地叫了一声“哎呀”，直挺挺就往田埂上摔。
一条色彩斑斓的蛇从草丛里窜出来，一口咬在她脚踝上。
“啊！蛇！有蛇咬我！”小翠的哭声拔地而起，眼泪说来就来，“陆大哥，救我！”
扛着锄头的赵虎刚好看见，嗤笑一声，扭过头去，当没瞧见。
陆轩连眉毛都没动一下。
他低头问安小柒：“脚还疼不疼？能走不？”
安小柒看着那边哭哭啼啼的小翠，冷哼一声。
从地上爬起来，径直走到小翠面前。
“哭什么，不就是条公蛇闻着味儿来了吗？”
安小柒说着，从怀里掏出小布包，手一扬。
一撮黄色的粉末，撒在小翠周围的草地上。
那条咬着小翠脚踝不放的蛇，闻到这股味道，像是见了鬼，扭头就钻进草丛里，一下就没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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