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默契夫妻
掌声渐渐平息，周朗朗继续发言：“最后，我还得再次说声对不起，我们公司的市场定位很狭隘，不能东南亚、欧美甚至全球大小通吃，我们的市场定位只锁定大陆市场，专门研究大陆受众群的消费心理和大数据，因为大陆市场是具备全球最大市场购买力、具有全球最大消费客户群体的风水宝地，没有之一，能把这个市场研究透彻并驾驭有术，已经是个高难度课题了，抱歉我们做得还远远不够。因为我们总是能认识到自己这样那样的不足，所以我们公司一直处于成长上升期，我们对几万一单和几千万一单的客户都怀有同样的敬畏之心，我们对小成本广告和大卡司广告都抱有要么不做、做了就必须是口碑精品的业界良心。以上是我的致歉词，谢谢各位的耐心倾听！”周朗朗深鞠一躬，翩然下台。
台下一片肃静，大家还沉浸在周朗朗的那番回味无穷的“致歉词”中，JM的CEO王辉第一个带头鼓掌，大家楞了一下，然后掌声遍地开花。刚才还一副霜打茄子模样的方黎这才恍然大悟，暗暗冲周朗朗竖起大拇哥，作为JM的大boss，王辉什么高大上的策划案没看过，什么唱高调的解说词没听过，前面几位广告人已经说得天花乱坠到天花板了，周朗朗再说破天去，也不过是陈词滥调，周朗朗团队的策划案做得再漂亮，也不过是万花丛中的一朵牡丹而已，美则美矣，终究不够先声夺人。周朗朗意识到了这个问题，所以兵行险招，她以一篇言辞恳切“致歉词”叫醒了大家昏昏欲睡的耳朵，给人留下诚恳、务实的深刻印象，明为道歉实则把公司的特色和优势一一摆出来，并且尽显大家风范。他们不用与其他公司真刀真枪的过招就已经占尽上风，王辉的带头鼓掌就是一个很好的良性反应，这说明周朗朗这招对他产生了作用力。
唐果给周朗朗的掌声是由衷的，她心里暗暗赞叹：“我哥把她娶回来绝对是英明伟大的选择！她要生在古代就是甄嬛，搁到英国上议院肯定是梅姨，放到朝阳区广告圈里注定是拔尖儿的头牌！”
但唐果毕竟是唐果，她镇定上台，环视一周，犀利开口：“各位，我们锦尚国际的概况我就不必多说了，官微、网站里都有，大家人手一份的文件夹里写得明明白白。我们公司对这次广告招标的诚意、实力以及具体规划也都在策划书里写得明明白白，我也不赘述了。我只想和大家分享一个小秘密，还记得去年轰动网络上下的“无理由退房门”和“最in网红直播事件”么？此类软广告对客户带来的直接受益和业绩提升是具有非常显著效果的。当然，类似这类的网络营销成功个案例我们还有很多。我们的特色就是线上营销占尽互联网优势，线下推广独享资源优势，作为本土广告界的老大哥，这点硬气话还是敢拍着胸脯说一说的。OK，我说完了，谢谢各位，预祝各位午餐好心情好胃口！”
唐果下台，回到座位款款落座，一旁的男同事问她：“唐经理，咱们辛辛苦苦准备了这么久，敢情您就上台花了一分钟时间跟大家分享了一个小秘密？冤不冤啊？”唐果笑而不答。
方黎问了周朗朗同样一个问题，周朗朗是这么回答她的：“咱们已经先声夺人把今天这幅大作给画满了，唐果再怎么狗尾续貂也难以超越咱们了，她非常聪明，知道如果不能比追赶超，干脆惜字如金只捡最重要的内容说，画一幅画，华笔和留白一样重要一样出彩，她这是以退为进啊，单凭这一点，她就没输给咱们。”方黎感叹：“你们俩真是既生瑜何生亮啊！”周朗朗莞尔：“这话你不是第一个说。”
一上午时间就这么翩然而逝。
JM开了个内部会议，会议结果不出周朗朗和唐果所料，其他竞标对手出局，一周后AAC和锦尚国际两家公司进行终极PK。
当方黎把这个消息汇报给周朗朗时，她正在机场送别唐烨。
VIP休息室内，周朗朗与唐烨的对话既没有临别前酸酸甜甜的依依不舍，也没有不得不离别的各种哀怨委屈恨，而是象交接公务般的习以为常。周朗朗一句一句淡淡嘱咐：“你的内衣袜子在那只银色行李箱里，洗漱用品、电子用品和按你列的书单买的书都在蓝色行李箱里，带给那边同事、朋友的土特产也在这个里面，每一包上都写好了人名。你妹、你大姨他们要代购的包包、护肤品我都列好单子夹在你笔记本里了。还有，我往你钱包里放了一张信用卡，租个好点的公寓，吃得好一点，坚持运动，千万别碰毒品，别上错床。”
周朗朗每嘱咐一句，唐烨就回应一句“知道了，记住了。”
等听到周朗朗嘱咐最后一句时，他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真不愧是默契夫妻，咱俩又想到一块去了，我也往你钱夹里放了张卡，我不在你身边，你得对自己好一点，别总加班老熬夜，不开心的时候就去给自己买个包包，开心的时候就去给自己买条裙子，等我们下次见面的时候你必须把这张卡上的钱花完，this is an order！千万别碰毒品，别上错床。”
俩人相视一笑，气氛比刚才活泼一点了。
周朗朗看了看表：“周日聚餐那天，我看到你接完电话的表情，大概就猜出结果了。果然，你发了条微信向我报喜，世界500强的KPMO公司刚刚在电话里聘用了你，约你尽快面谈岗位、薪酬。我当时恨不得掀翻面前的餐桌，恨不得把你的行李统统扔掉，恨不得抱紧你大腿求你留下来，恨不得……算了，时间差不多了，早点进闸吧。”
周朗朗抑制住稍稍激动的情绪，起身走出休息室。唐烨追上去要解释一二，周朗朗挣脱唐烨的拉扯，继续前行。唐烨紧跑几步拦住周朗朗的去路，用霸道的肱二头肌圈住周朗朗的肩膀，用力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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