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丽斯薇的抉择与意外之喜
凛冬营地，不，现在或许该称之为“凛冬小镇”。
曾经简陋的梯形木石围墙，如今已被加高、加固，并在关键位置嵌入粗糙但厚实的混凝土块，顶部甚至预留了射击垛口。
围墙内，原本散乱分布的帐篷和窝棚，已被规划整齐的木质长屋和中心几栋更坚固的石木混合结构建筑取代。
中心广场铺上碎石，升级过的公告板前依旧热闹，旁边‘料理仙风味小馆’的生意愈发红火，甚至支起了遮阳棚，多了几张像样的桌椅。
北部工业区方向，浓烟滚滚，伴随着有节奏的“呼哧”声和金属敲击的叮当交响。
劳动改造中的俘虏在工头的严密监督下，汗流浃背地运送着焦炭、从附近废车场和建筑废墟回收的生锈废铁和石灰石运进小型钢铁厂。
钢铁厂核心区域内，陶泥佬和铁罐头主导的“凛冬一号”高炉，经过俘虏们严格的分选与杂质清除，大块的金属板/片被破碎30~50cm的的废钢铁段，通过进一步压缩与预热软化处理后，由熟练的工人配合吊运，并严格按照废铁、焦炭、石灰石15：5：1的比例，以“底焦层→废铁层→石灰石层”的顺序从炉顶装入废铁。
冶炼过程则由‘铁罐头’亲自把关，高炉的点火与鼓风模块由玩家从西部旧钢铁工业区抢救回的设备改制。在数小时的精准控温后，高炉中的熔融钢水表面杂质便从排渣口放出，在冷却后用作水泥原料及路基材料。
而钢水则会被流入连铸机模具，冷却形成方坯，或其他需要大批量的生产的模具中。从这里生产的成品则会被充分运用于凛冬镇的各个生产领域。
在‘相遇不相识’和‘30岁是大魔导师’合开的武器工坊的铸件冲压及钢锭二次重铸后的无缝钢管制造；
用作于喵匠的水力锯木台也终于能在溪流边“吱嘎”作响，利用水流驱动的巨大锯片，正将粗大的原木分解成规整的板材，效率远超斧劈手锯，为小镇腾出更多人手。
而农业区也获得了专业农具。更早精耕完成的农田中，在艾琳的精心打理下，不仅变异马铃薯长势喜人，一小片试验性的抗寒小麦也冒出嫩绿的芽尖。
半晚，炉口依旧喷吐着橘红色的火焰，将天空映照得一片通红。虽然距离稳定产出合格生铁还有距离，但这持续不断的炉火，已然成为小镇工业化进程最有力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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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和日丽’的次元小镇的核心监控室内
林奇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将视线从监控屏幕上热火朝天的工业区移开。
“狗日的KPI…”林奇低声咒骂了一句，灌了一口用寡淡无味的咖啡。名义上他是手握管理员权限的“狗策划”，实则是个被困在亚空间、为了完成系统任务保住自己管理者宝座而不得不007爆肝的打工人。
遥控指挥凛冬小镇，对他而言就像在玩一款超高难度、输了就真完蛋的《冰气时代》+《环世界》缝合怪。
‘系统提示：能量储备 342/500。活性物质库存：低。请管理员注意资源消耗，维持核心功能运转。’
他眉头一皱，调出丽斯薇的医疗档案，如今已经清醒的她，断肢伤口愈合良好，感染早已清除，身体机能恢复到了巅峰状态的八成以上，当然，除了那条永远失去的小腿。
“是时候了。”林奇深吸一口气，用意念下达指令：“系统，接通凛冬小镇医疗站VIP病房，指定通讯对象：丽斯薇·摩根。启用最高保密层级，单向视频，音频双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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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镇，广场新修三层水泥楼镇长室旁安置间内
房间很安静，只有壁炉里木柴燃烧的噼啪声。丽斯薇靠坐在一张铺着厚实兽皮的椅子上，仅存的右腿搭在软垫上。她换上了一套营地能找到的最干净的深色作战服。为保证清洁，头发已被利落的修建为短发。她的脸上虽然还带着大病初愈的些许苍白，但那双琥珀色的眼睛已恢复了往日的锐利和冷静，甚至多了一丝不易察觉的…审视。
正当她打量室内，思索时，忠诚的老弗兰克轻轻敲了敲门，得到允许后，推着一个沉重的、连接着粗大线缆的终端机走了进来。终端屏幕亮起，显示出复杂的纹路和“管理者通讯接入中…”的字样。
“摩根女士，管理者要见您。”弗兰克的声音带着敬意，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紧张。他调试好设备，对丽斯薇点点头，便安静地退出，守在门外。
屏幕闪烁了一下，稳定下来。丽斯薇看到的是一片深邃的、仿佛由流动星光构成的背景，一个模糊的、只能勉强辨认出人形轮廓，看不清面容的剪影坐在其中。一个经过处理的、带着金属质感却异常平静的男声响起：
“你好，丽斯薇·摩根，U.S.S.德尔塔小队。我是管理者，很高兴看到你恢复得不错。”
丽斯薇的瞳孔微微收缩。对方直接点出了她的身份和部队番号，语气中没有试探，只有陈述。丽斯薇脊背挺直微微颌首：“你就是管理者？感谢救命之恩。”
顿了顿的她继续道：
“但保护伞不会放过失败且携带机密逃脱的U.S.S.特工。追杀只是时间问题。恕我直言，我留下只会引祸。你可以交出我，或者让我离开。当然，你既然选择救助我，我认为我们之间可以谈谈。”
林奇沉默几秒，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份量：
“我知道。”林奇的声音毫无波澜，“你的价值，不仅在于你携带的情报，更在于你本身的经验、技能和对保护伞内部运作的了解。凛冬营地…或者说，凛冬小镇，需要你。”
丽斯薇嘴角勾起一丝略带嘲讽的弧度：“需要我？管理者，恕我直言。你的‘小镇’很有活力，那些‘战士们’也…很特别。但就凭现在的防御力量、装备水平和人员构成，想要对抗‘钢牙掠夺者’那种级别的势力，甚至保护伞派出的专业清理小队远远不够。你这里，更像一个在废墟上努力求生的…大型避难所，而非一个能提供真正庇护的堡垒。我留在这里，只会把灾祸引向你们。”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地看向屏幕，“我想你一定不在营地内，如果你在其他地方有更安全的据点，或许我们可以谈谈转移的条件。”
林奇心中暗叹，不愧是精英特工，看得透彻，也足够直接。他沉默了几秒，似乎在权衡，然后，那个平静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份量：
“你说得对，丽斯薇。凛冬小镇目前确实无法提供你需要的‘绝对安全’。但是…”
他刻意停顿了一下，让话语的重量沉淀。
“我可以提供一个地方。一个…保护伞的触角永远无法触及的地方。一个真正意义上的‘绝对安全区’。”
丽斯薇的眼神瞬间凝固了。“绝对安全区？哦？保护伞的字典里可不存在这样的字眼。”她的声音带着不信任的质疑。
“那不在‘这个世界’呢？”林奇的声音带着一种奇异的穿透力，“在我的‘领域’——一个独立于此方世界之外的亚空间。只要你身处其中，任何来自此间的任何威胁，都将被彻底隔绝。”
“哦~？证明它。”丽斯薇的声音紧绷起来，身体微微前倾，这是她第一次在对话中显露出明显的情绪波动。
“可以。”林奇的声音依旧平静。他意念微动，消耗了宝贵的2点能量储备。
下一秒，丽斯薇面前的空气中，毫无征兆地泛起一阵肉眼可见的涟漪！如同平静的水面被投入一颗石子。紧接着，一个巴掌大小、闪烁着柔和金属光泽、表面刻有复杂保护伞内部安保徽记的身份识别牌，凭空出现，“叮当”一声轻响，掉落在她面前的矮几上！
丽斯薇如同被闪电击中！她猛地抓起那块冰冷的金属牌，手指抚摸着上面熟悉的纹路和她的名字缩写“L.M.”。这正是她在研究所激战中丢失的贴身身份牌！绝无伪造可能！她猛地抬头看向屏幕，眼中充满了极致的震惊和…一丝对未知的恐惧。
“这…这是…空间传送？！”她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这种技术，即使在保护伞最尖端的实验室，也仅仅是理论上的狂想！
“你可以这么理解。”林奇的声音适时响起，带着一种掌控全局的淡然，“现在，你相信了吗？”
丽斯薇紧紧攥着失而复得的身份牌，指节发白。她深吸了几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我懂了，代价是什么？这种‘庇护’，绝不可能是免费的午餐。”
“代价的确很高昂。”林奇坦诚道，“将你这样的‘实体’完整传送并维持在我的领域，需要消耗极其庞大的能量储备。所以，它只能作为你最后的‘避难所’，在你真正面临无法抵抗的、必死的追杀时，我才会启动它。在此之前…”
林奇的声音变得严肃而充满力量：
“我需要你留在凛冬小镇，成为我们的一员。不是客人，而是成为核心成员。”
“我需要你发挥你的全部价值：
是成为训练官，将你的战斗技巧、战术思维、武器使用经验，传授给我们的战士。把他们从‘不怕死的莽夫’，训练成真正的士兵。
是警卫队长，统领营地的防御力量，整合我的战士和原住民警卫，建立完善的巡逻、警戒、防御体系。小镇的安全，由你直接负责。
你也将是我的代行者，在必要时刻，代表我的意志，处理一些…需要专业判断和果断行动的棘手事务。你的经验和身份，在某些场合比我的直接命令更有效。”
林奇抛出了他深思熟虑后的条件：“作为回报，你将获得凛冬小镇‘荣誉公民’的身份，享有仅次于我的权限。你可以向我申请调用小镇的部分资源，你将拥有独立的居所和最好的医疗保障，包括你将需要的义肢。最重要的是，你获得了那个‘绝对安全’的承诺——一张只在生死关头生效的、通往绝对安全的门票。”
房间内陷入死寂，只有壁炉火焰的噼啪声。丽斯薇低头看着手中的身份牌，又抬头看向屏幕上那片深邃的星光和模糊的剪影。对方展现的能力超出了她的认知，提出的卖命条件虽然苛刻却也诱人。
更重要的是，她确实无处可去。保护伞的追杀是悬顶之剑，其他幸存者据点要么弱小，要么…如钢牙掠夺者般令她不齿。
良久，她抬起头，琥珀色的眼眸中闪烁着决断的光芒，仿佛下定了某种决心。她将身份牌郑重地戴回脖子上，冰凉的金属紧贴着皮肤。
“成交，我的管理者。”她的声音恢复了特工特有的冷静和干练，“我，丽斯薇·摩根，接受你的条件。从此刻起，我的枪、我的经验、我的忠诚，属于凛冬小镇。直至…你启动那张‘车票’，或者我倒下为止。”
“很好。”林奇的声音透出一丝满意，“欢迎加入，摩根队长。你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整合营地现有的警卫力量，制定一份详细的防御升级方案，重点针对‘钢牙掠夺者’的战术特点。方案提交后，我会批给你启动资源。”
“作为你的奖励.”林奇顿了顿，“这条义肢就归你了。”说完一条造型科幻的仿生义肢随着空间涟漪就出现在了丽斯薇面前。“这个房间以后就归你了，在这里你可以向我汇报。”
丽斯薇点点头，随即，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补充道：“作为加入的‘诚意’，也为了增强我们对抗威胁的资本…在我执行‘Project Erebus’任务前，我的小队曾在距离这里西北方向约15公里，一个废弃的‘先锋矿业’勘探站地下，秘密建立过一个临时补给点。
那里存放了我们携带的部分备用装备、武器和…‘借用’的保护伞后勤物资。主要是一些高纯度的金属锭（约2吨）、标准火药（约500公斤）、一批精工维修工具、以及十几套未启封的U.S.S.轻型标准作战服，还有一些…不太方便记录的‘特殊’弹药。”
“哦？！”
林奇精神一振！这简直是雪中送炭！
“坐标？”
丽斯薇报出了一串精确的数字和地标描述。
‘区域公告’：紧急高价值探索任务发布！‘先锋矿站秘藏’！
‘目标’：前往坐标（NW15-K7）废弃先锋矿站，寻找并回收隐藏的地下仓库主要为金属、火药、工具、装备、武器的物资-
‘要求’：需具备开锁/爆破（可能）、负重能力、战斗护卫。
‘奖励’：贡献点2000/团队！按物资价值比例分配！发现者额外奖励！
警告：该区域可能存在未知风险（野生动物/陷阱）！
任务一出，刚刚出完侦察任务的键盘战神和白给居士眼睛都红了！金属！火药！工具！这正是工业化最急需的血液！‘午夜战神’和‘青鸟’立刻响应，迅速组织起一支精干的探索队，连夜出发。
勘探站的位置很隐蔽，入口被塌方的岩石半掩着。玩家们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清理出来。仓库的合金大门上果然有复杂的密码锁，但丽斯薇提供的备用密码，很容易的就成功开启了它。当沉重的门扉滑开，手电筒的光芒照亮仓库内部时，玩家们发出了震天的欢呼！
堆积如山的银灰色金属锭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一桶桶密封完好的标准火药！码放整齐的工具箱里是锃亮的扳手、钳子、切割器！还有一面印着保护伞Logo的密封箱，里面是崭新的黑色作战服和头盔，及武器。以及几箱标注着危险符号的特殊弹药！
“发了！这次真发了！”‘午夜战神’扑向那些金属锭，激动得语无伦次，“精钢武器！装甲板！”
“这些火药…够我们造多少子弹和炸药啊！”
‘白给居士’抚摸着火药桶，口水都快流下来了。
“作战服！制式装备的！属性肯定爆表！”
‘青鸟’拿起一件轻甲作战服，爱不释手。
‘键盘战神’则更关注那些特殊弹药和精工工具：“…穿甲弹、燃烧弹…还有高精度车床配件？这价值…难以估量！”
探索队如同打了鸡血，用营地带来的所有推车、甚至临时制作的简易雪橇，开始了蚂蚁搬家般的疯狂运输。
沉重的金属锭和火药桶压得车轮吱呀作响，但每个玩家脸上都洋溢着丰收的喜悦和无穷的干劲。这意外的宝藏，为凛冬小镇的工业和武装力量注入了一剂无比强效的强心针！
当最后一车物资在晨曦微露中运抵小镇仓库时，整个营地都沸腾了。俘虏们看着那些闪亮的金属和崭新的装备，眼中充满了敬畏和对小镇实力的重新评估。弗兰克指挥着人手清点入库，笑得合不拢嘴。
丽斯薇站在医疗站二楼的窗口，看着下方热火朝天的景象和玩家们投向她的敬佩目光，冰封的脸上也难得地露出一丝极淡的、转瞬即逝的笑意。这笔“投名状”，效果不错。
就在这收获的喜悦还未散去，小镇西门幸存者守卫的喊声通过通讯器传来，带着一丝紧张和惊奇：
“弗兰克镇长！西边来了一队人！打着旗子！看着像是…游商？领头的是个穿得花里胡哨的老头，带着几个保镖和几头驮兽！他们说…来自‘自由港’，路过咋们这，想看看能不能跟咱们‘凛冬镇’做笔大买卖！”
刚刚沉浸在丰收喜悦中的林奇和玩家们，目光瞬间被吸引向了西门。自由港？游商？在这个节骨眼上？次元空间小镇中枢内，林奇眯起了眼睛，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光屏。看来新的变数，来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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