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3 集：手机秘闻
老王的尸体还没凉透，王磊的手指已经在他怀里翻得飞快。粗布衣襟被扯得稀烂，露出里面缝死的夹层 —— 这手法跟小区里藏私房钱的大爷一个路数，针脚歪歪扭扭，显然是临时缝上去的。
“找到了！” 王磊的指甲抠开布层，摸到个硬邦邦的东西，形状四四方方的，边缘还带着圆角。拽出来的瞬间，月光正好落在上面，映出块碎裂的玻璃屏，虽然布满裂纹，却依然能看清上面的苹果 logo。
“这是……” 苏清瑶凑过来，指尖刚碰到机身就被烫了下，“还在发热！”
王磊没理她，拇指在开机键上按了三下。黑屏突然亮起，虽然只剩三分之一的电量，却足够看清屏幕 —— 是部 iPhone 12，背面贴着的卡通贴纸都磨掉了一半，正是老王以前总炫耀的那款，说 “这玩意儿比你那破安卓强十倍”。
“操，还真能开机。” 王磊的心跳得像蒸汽活塞，指纹解锁失败后，他鬼使神差地输入了老王的生日 —— 这还是以前蹭烟时听他念叨的，没想到真解开了。
主屏幕弹出的瞬间，三个人都愣住了。壁纸是小区门口的杂货铺，老王坐在藤椅上翘着二郎腿，旁边还摆着王磊送他的那盆绿萝，现在看却像上辈子的事。
“这是什么法器？” 赵姬的手指戳了戳屏幕，吓得赶紧缩回手 —— 画面居然动了！百度地图的图标正在右上角跳，像只活过来的小虫子。
王磊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点开地图的瞬间，屏幕上跳出的定位让他瞳孔骤缩 —— 泰山，玉皇顶，用红色大头针标着个闪烁的点，旁边还备注着四个字：“钥匙在此”。
“泰山……” 苏清瑶的声音发颤，突然抓住王磊的手腕，“秘库最底层的壁画，画的就是这座山！上面还有七个小人，手里都举着跟这东西一样的方块！”
王磊猛地想起那些壁画。上次炸秘库通道时见过一眼，当时只当是神仙打架的涂鸦，现在想来，那七个小人的姿势分明是在摆弄手机，而壁画顶端的太阳，画得像极了信号塔！
“不止我们两个。” 王磊的声音干涩，滑动屏幕的手指在发抖，“老王不是第二个穿越者，你看这相册 ——”
最近的相册里存着三十多张照片，最早的日期是三年前。有穿着秦兵甲胄的现代人比耶，有在咸阳宫墙角偷拍的自拍，甚至还有张集体照，七个模糊的身影站在长城烽火台上，每个人手里都举着不同品牌的手机，笑得龇牙咧嘴。
“七个……” 赵姬数着照片里的人影，突然指向最左边那个，“这人的玉佩，跟吕不韦腰间的一样！”
王磊的心脏像被消防斧劈中。那个身影虽然模糊，腰间的白玉佩却闪着光，上面的玄鸟纹跟黑冰台令牌上的一模一样 —— 难怪吕不韦对机关术了如指掌，难怪他知道天工炉的存在，原来他身边早就有穿越者当参谋！
“他们在找钥匙。” 苏清瑶突然指着地图上的备注，“壁画上说，泰山之巅有‘开天之物’，能唤醒沉睡的神兵…… 难道就是这个钥匙？”
“狗屁神兵。” 王磊突然想起小区图书馆翻到的野史，“秦始皇当年在泰山封禅，说不定就是找到了什么穿越者留下的东西。老王他们肯定是发现了这秘密，才被吕不韦胁迫的 —— 你看这张照片。”
他点开张被标记为 “最后” 的照片。画面是在小黑屋里拍的，老王被绑在柱子上，脸上带着血，旁边站着个穿秦服的人，手里举着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张女人的照片 —— 是老王总挂在嘴边的老伴，去年刚查出肺癌。
“X妈的吕不韦。” 王磊的指节捏得发白，玻璃屏被按出咯吱声，“用家人要挟，这孙子真是没底线。”
“等等，这是什么？” 赵姬突然抢过手机，手指胡乱划着，点开了个加密相册。弹出的密码框让她皱起眉，“还要画符？”
“是密码。” 王磊盯着提示问题 ——“我们第一次见面的地方”，突然笑了，输入 “小区便利店”。
相册解开的瞬间，弹出段视频。画面抖得厉害，像是在奔跑中拍摄的，老王的声音喘得像风箱：“墨啊，要是你能看到这段，说明我已经嗝屁了…… 别信吕不韦那老东西的，他要找的根本不是钥匙，是……”
视频突然卡住，画面定格在老王惊恐的脸。紧接着，手机发出刺耳的电流声，屏幕开始闪烁，最后弹出条未读信息，发件人显示为 “未知”，内容只有一行字：
“他们在挖通天梯，速来泰山 —— 墨尘”
“墨尘？！” 王磊的手机差点脱手。这个名字像道惊雷在他脑子里炸开，那个总跟在他身后喊 “哥” 的少年，那个被他亲手送进少管所的混蛋，居然也穿越了？
苏清瑶注意到他的脸色：“你认识这个人？”
“他是……” 王磊的喉咙发紧，突然想起墨尘偷藏的那本《战国兵器考》，想起他总说 “哥，等我穿越了就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原来那不是玩笑。
手机突然震动起来，不是信息，是低电量提示。屏幕的光越来越暗，最后彻底黑下去，像只闭上眼的眼睛。
“没电了！” 赵姬急得晃着手机，“快给它喂药啊！”
“喂个屁药。” 王磊把手机揣进怀里，紧贴着胸口，“这玩意儿得用充电器，咱们现在哪有这条件。”
远处突然传来秦军的呐喊，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近，仿佛就在营地外。李牧的吼声混着兵器碰撞的脆响，显然黑冰台的死士只是前菜，真正的主力已经杀过来了。
“撤！” 王磊拽起苏清瑶，消防斧在手里握紧，“去泰山。”
“现在？” 赵姬看着混乱的营地，“李牧将军还在跟秦军厮杀……”
“他应付得来。” 王磊的眼神异常坚定，摸了摸怀里的手机，“我们必须去泰山，墨尘既然发信息，就一定知道些什么 —— 而且我敢肯定，吕不韦的主力根本不在这，他早就去泰山了！”
苏清瑶突然想起什么：“壁画上说，通天梯一旦开启，天地会倒转…… 难道是指……”
“是时空裂缝。” 王磊的声音沉了下来，突然加快脚步，“视频里没说完的话，肯定是这个。吕不韦想利用穿越者打开裂缝，说不定是想把现代武器弄过来，那时候别说墨家山，整个天下都得完蛋。”
蒸汽战车的轰鸣声在前方响起。王磊跳上去时，发现李牧的亲卫正等着他们，浑身是血却眼神坚定：“将军说，让我们护送三位去泰山，他会守住营地，等你们回来。”
王磊的心里一暖。这个昨天还对他冷嘲热讽的老将军，居然愿意用自己的命换他们的时间。
“告诉李将军，” 他拍了拍亲卫的肩膀，“等我们回来，我请他喝可乐。”
战车启动的瞬间，王磊回头看了眼混战的营地。火光中，李牧的长槊像条游龙，正将一个黑冰台死士挑上天空。他突然觉得，这些古代的英雄，比那些藏着秘密的穿越者可敬多了。
怀里的手机突然硌了他一下，像是在提醒什么。王磊摸出来，虽然屏幕黑着，却仿佛能看到墨尘的脸，看到那些在照片里笑着的穿越者。
他们为什么会穿越？墨尘到底在哪？通天梯又是什么？
无数个疑问在他脑子里盘旋，答案似乎都藏在那座沉默的泰山里。
蒸汽战车冲出营地的瞬间，王磊突然回头，对着亲卫喊：“告诉李将军，小心他身边的人！”
他想起手机相册里那个穿赵军铠甲的身影，腰间的玉佩和赵王的一模一样。
这场仗，恐怕比他想象的更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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