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6 集：即墨围困

蒸汽炮的炮管泛着冷光，王磊踩着城头的积雪，往炮口塞了颗火罐。三个月的围困把即墨城熬成了只瘪掉的皮囊，城楼上的齐兵冻得缩成一团，甲胄上的冰碴子随着呼吸往下掉，连举弓的力气都快没了。

“先生，齐使又来了。”  赵姬的银甲沾着霜花，手里捏着封皱巴巴的降书，“这次带了十车黄金，说愿献胶东三城换撤军。”

王磊没接降书，一脚踹在蒸汽炮的轮轴上。这铁家伙是上个月刚改出来的，用蒸汽战车的锅炉驱动，炮管是掏空的青铜柱，能把三十斤重的火罐扔出半里地，比小区拆迁用的破碎机还猛。

“告诉齐王建，”  他往锅炉里铲了铲煤，火光映得脸通红，“要么开城投降，要么我让这玩意儿给即墨城开个天窗。黄金留着给他自己买棺材吧。”

赵姬刚转身，城楼下突然传来哭喊声。齐使跪在雪地里，身后跟着群披麻戴孝的百姓，举着  “愿降”  的木牌往城根下爬，冻裂的手在雪地上留下血痕。城楼上的齐兵骚动起来，有的把箭扔在地上，有的对着城下磕头。

“演得挺像。”  王磊冷笑，从箭楼的缝隙里瞥见城墙内侧的动静  ——  齐军正把最后的粮食往暗道里运，显然想假意投降，趁夜突围。他拍了拍蒸汽炮的炮管，“让他们看看真家伙。”

弟子们迅速调整炮口，对准城墙最薄弱的西角楼。那里是用夯土筑的，上个月斥候汇报说地基被雨水泡松了，正好当靶子。王磊扳动操纵杆，锅炉的压力  “嘶嘶”  往上飙，炮管预热得发烫，连空气都跟着震颤。

“放！”

火罐裹着白汽呼啸而出，在空中划出道橙红色的弧线。齐使和百姓吓得往旁边滚，火罐  “轰”  地砸在角楼上，烈焰瞬间腾起三丈高，砖木结构的城楼像被点燃的纸箱子，噼啪作响着往城墙外倒，露出后面惊慌失措的齐兵。

“还有谁不服？”  王磊的吼声顺着风灌进城里。蒸汽炮的后坐力震得城头积雪簌簌往下掉，他指着刚炸开的缺口，“这只是开胃菜，后面还有五十发等着。半个时辰内不开门，我就把即墨城炸成平地。”

城楼上的齐将突然拔剑砍断了旗杆，“齐”  字旗坠落在雪地里，被百姓踩成烂泥。城门  “吱呀”  一声开了道缝，几个老兵举着兵器往外走，膝盖一软跪在雪地里，头盔扔得老远。

“降了！我们降了！”

王磊跳上蒸汽炮的炮架，消防斧在手里转了个圈。他第一个冲进城，斧刃挑着齐将的降书，血字在夕阳下泛着诡异的红。街道两旁的齐兵放下武器，有的蹲在地上哭，有的对着蒸汽炮磕头，把这铁家伙当成了神物。

“把兵器库和粮仓封了。”  王磊的靴子踩在齐兵的甲胄上，“反抗者格杀勿论，投降的编入辅兵，谁敢玩花样，我让他尝尝火罐焖肉的滋味。”

苏清瑶带着弟子清点俘虏时，突然拽住他的胳膊，声音发紧：“你看粮仓的墙角。”

王磊望去，只见积雪覆盖的墙角有个暗门，门缝里露出半截玄鸟旗  ——  是秦军的标记！他一脚踹开暗门，里面果然藏着十几个穿秦甲的士兵，正往暗道里钻，领头的居然是个熟人  ——  之前在堤坝见过的黑冰台校尉。

“吕不韦的狗藏得挺深。”  王磊的消防斧劈断校尉的佩剑，斧刃架在他脖子上，“说！你们在城里藏了多少人？想干什么？”

校尉梗着脖子不说话，突然往嘴里塞东西。赵姬的银针快一步钉进他的下巴，毒丸  “当啷”  掉在地上，滚出老远。王磊踩住他的脸，听见牙齿咬碎的声音  ——  这货居然想咬舌自尽。

“给我撬开他的嘴。”  王磊对弟子使了个眼色，“用墨家的‘醒神散’，让他好好说说即墨城的地道怎么走。”

暗门后的暗道比想象中宽，能容两匹马并行。王磊举着火把往里走，墙壁上的火把照亮了密密麻麻的箭孔，显然是秦军的伏击阵地。走到尽头时，眼前豁然开朗  ——  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满了机关兽的零件，还有个半组装好的青铜圆盘，上面刻着星轨图。

“这是……  飞船的导航核心？”  苏清瑶的声音带着颤抖，她摸出手机对照，照片里的穹顶图案和圆盘上的纹路分毫不差，“吕不韦想把即墨城当成秘密工坊！”

仓库角落的木箱突然动了动。王磊的消防斧劈过去，箱子  “哗啦”  散开，里面滚出个五花大绑的少年，左额角有颗黑痣  ——  是墨尘！这孩子嘴里塞着布，看见王磊时拼命点头，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圆盘后面的阴影。

王磊刚解开绳子，阴影里突然传来齿轮转动的声音。个三米高的机关人站了起来，青铜外壳上镶嵌着雷电石，眼睛亮得吓人，胸口的凹槽里插着块令牌，正是星轨图缺失的最后一块！

“启动钥匙……”  墨尘的声音嘶哑，“他们要用我……  用我的血激活它……”

机关人突然朝墨尘扑过来，速度快得像闪电。王磊拽着孩子往旁边躲，消防斧劈在机关人的关节上，迸出的火星点燃了地上的煤油，仓库里瞬间燃起大火，映得青铜圆盘上的星轨图红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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