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向左走向右走
回到纽约，将留在前公寓的大件儿艺术品、奥迪车和昂贵的家俱处理掉。
就像前面说的，华尔街人赚的多花的也多。
要是没有亲妈承包服装方面的消费，林克也会像绝大多数金领一样——月光族是谨慎说法，正确形容是“负债运营”。
正常社交，穿衣戴帽，手表胸针，（女伴的）晚礼服，哪样不是刚需？
哪样不需要花钱？
更进一步，奢侈品、VIP会员卡、收藏爱好难道就能少？
别买二手货，因为没人在旧货市场交朋友。
还有慈善拍卖，私人派对，这些场合都要“随手”拿出好东西分享，要有意义有故事有价值，还不能让人看出重复——把A的礼物转赠给B是绝对不行的，除非大家彻底不在一个圈子。
“收藏”这个爱好从来不只是爱好。
没“爱好”，凭什么破圈，和别的圈子发生交集。
没钱建议从收藏漫画开始（符合年龄，有个性），然后是先锋艺术品、个性收藏（不贵，有话题性），再后是名酒、车和近代艺术品（小贵，能消费），最后才是真正被普罗大众都接受的艺术品、庄园和珠宝。
林克在这方面谨慎投资，目前还处于第二阶段，先疯艺术阶段。
老实说，那些艺术家也不知道是假疯还是真疯，反正林克是真疯。
每次交流完都要喝得酩酊大醉才能入睡，等醒来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去了解。
好在先疯艺术品从市面上买价格不菲，但从已升级的前辈手中接手就很便宜。
大家默契的炒高，并对真实价格心照不宣，也是进圈子的规矩。
收藏他接手了不少，通过各种活动转手出去的更多，在艺术圈已算能被记住名字的投资人——别看很花钱，普通人想花钱都接触不到这条捷径，他是亲妈带路才比别人早走两步。
当然，夜路走多终遇鬼……应该是，瞎猫也能碰到死耗子？
就在几个星期前，他在一个小型拍卖会上偶遇两幅记忆中的佳作，一口气全拍了下来。
两幅画总价15.7万，让现金流告竭。
两幅都是先锋艺术：一幅是甩满颜料斑点的画；另一幅是画家在画布中央割了一刀！是的，就一刀……这两幅画诞生年代并不算近代，先锋的是指概念上的先锋，而非画家活跃的年代。
上一世，这两幅画都最终价值过亿！
现在还很便宜，但艺术品的价值取决于谁在炒作。
要等千禧年互联网造富神话后，新晋富豪们为了彰显自己品味独特（和新的洗钱渠道），并区别于传统富豪，才开始标新立异追捧先锋艺术。
不过到那时，林克也会是新晋富豪之一，不可能卖画。
所以那时这两幅画将只剩一个用途——鉴别大海。
放在他手里藏着，如果还能像前世那样升值，那不仅可以装个大B，还能证明自己的先疯岁月收藏的不全是垃圾。
如果根本不升值，那就证明艺术品价值里藏着一座大海。
除了房子，剩下的全卖。
……
最后，看到那包已经在背包空间放了好几个月的玫瑰果干。
这次不再犹豫，他叫了同城快脚直接寄给希尔。
经过和安娜的两个月，他已经确认了自己的内心——感情上，他也患得患失，没有他想象中那么果决。
想象中：林克，上岸第一剑，先斩意中人！
我是无情拔刀客！
现实中：前女友，我知道已经分手了，那要不要约个分手pao？
林克……就这一次啊，我不是放不下，就是填补一下空窗期……
别怪他放不开，大家都是普通人，当年又都是投入过真感情的。当初爱得那么热烈，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谁能一刀斩断过往？
何况就算分手也没反目成仇，都给彼此留足进退余地，体面退场。
希尔的背刺确实很可恨。
但她把第一次给了他不是假的。
那些晴天的笑容，雨天的眼泪，也不是假的。
那些不分昼夜的抵死缠绵，很多次欲言又止的神色，其实早就告诉过他答案。
希尔也陷在这段感情里，比他还受折磨。
他发现真相后，只要恨就能解脱。
希尔才是最惨的那个——整件事中，FBI完成一次普通调查，大方的道歉离场。林克通过了背景审查，证明清白。只有希尔，没找到危险，反而和目标产生感情，被贴上不专业、背叛和失败者的标签。
林克也没恨过她，只是不爽而已。
他之所以总是念念不忘，是因为自诩聪明却被人狠狠耍了！
贼没面子。
他想在包里留个字条，【没别的意思，就是让你尝尝玫瑰果茶真正的味道。】
后来又把字条拿出来撕掉了，真幼稚。
……
处理完纽约的资产后，回到新泽西，继续同样的甩卖流程。这边的东西更少也更新，处理起来更为快捷。
“27万5470刀……”
林克的资产不算少，房子、股票、投资……仔细算绝对超过三四百万。
但作为投资人，留太多现金是耻辱。
如果只是筹30万，再卖一部分股票或通过贷款可轻松搞定。
但他这样砸锅卖铁，其实是准备离开纽约，将工作重心全部转移至星露谷。
至少几年内都不再回来。
这和罗宾等人说的不一样，也跟最初的设想不一样——她们一直以为林克只想度个假，参与前期重建，后期委托给当地人，自己回纽约继续工作赚钱。
如果知道林克准备辞职，没人支持他。
回归家庭和辞职在家是两码事，前者是主流价值观，后者是主流脑子进水。
可林克自打知道自己“错过机缘”就一直在犹豫，直到坐上飞机，看到林爷爷留言的那一刻，忽然就想通了！
这种神奇的力量，我也想要！
【唯】把他发过的誓言都打在公屏上！
林克的回答是……汪汪汪~~
几个月以来，刺杀、死亡、穿越、酷寒、复活、换工作、忙碌……发生的变故比他过去二十年加起来都多。无尽的意外，不断冲刷着他的思想和生活方式，直到被一封信按下暂停键。
他独自来到星露谷，身处在空旷悠闲的环境中，开始慢慢反思。
我真的现在就需要一家投资公司吗？
我真的想立刻赚钱，赚大钱，成为全美前十的富豪吗？（他确信能做到！）
但是……现在就是那个好时机吗？假如一夜暴富，我是会成为米国新贵，还是待宰的肥猪？
其实答案很明显……
因为这里是漫威啊！
觉醒完整记忆的他，清楚知道漫威是个什么鸟样。
他前半生最深刻的记忆就是被杀那一刻——林克都能想象到，他大概出现在《夜魔侠》或《捍卫者联盟》的漫画中的某几页中。
一个华尔街精英，衣冠楚楚，下楼时正跟同事打电话，谈话中交代自己的背景。然后当他走进一条小巷子（老黑的情节因为不重要被删掉了），听见什么声音侧头看过去。
一根飞来的牙签杀死了他！
眼睛突出，瞳孔放大，表情夸张，死不瞑目。
他倒在血泊中，血染红了白衬衫（实际上并没流血，同样不重要）。
没有名字，没有故事，连脸都模糊不清。
靶眼表情淡然的迈过他的尸体，手里拿着电话，嘴上叼着另一根牙签，“喂，任务完成……什么？夜魔侠出现了？我马上过来！”
挂上电话看都不看的离开。
林克，学习优异，工作努力，靠自我奋斗在华尔街崭露头角！以“稳健型投资人”著称，入选“99年华尔街最想投资的100人”大名单——且是唯一没超过25岁的入选者。
积极生活，热心参与公共事务，热爱艺术，富有爱心，交游广阔。
换个世界，他妥妥的是米国梦化身。
但在漫威？
被一根牙签将他杀死在小巷内，死的憋屈无比！
人脉什么的等同虚设，警察、FBI、政府、赏金猎人，无能为力！
从那时起，林克的价值观就是撕裂的！
一方面，他想抓住点儿什么，钱或者投资公司就是他最擅长的；另一方面，他同时又知道，抓住这些没用！
家财万贯挡不住一根牙签，所以努力毫无意义！
钱买不来安全，所以赚钱毫无意义！
漫威世界不是物竞天择，而是强者永恒！超能者才是终产者，力量就是一切。
哈哈，……就像武侠的本质是用剑否定权力。
漫画英雄的本质，也是用超能力否定资本主义。
……
林克知道，他已经站在两条路的分界点上。
向左看，是继续普通人的思维。
赚钱，赚大钱！然后再想办法获得力量！
只要有钱，买不到超级战士血清，但或许能买到绿魔血清；买不到正版钢铁战衣，或许能买到万科的山寨战衣；还有绝境病毒、无限宝石、绿巨人血液、蚁人战衣……
只要有钱，不说一切皆有可能，至少比普通人的选择更多。
当然，在没买到之前，还是要继续东躲西藏，寻一个安全的地方。
所以在去星露谷前，他做了一个很冒险的蛇吞象计划——吃掉路易的公司，并把星露谷作为后路。
这个计划已然推进过半，如不是星露谷，他现在就该去刺刀见红！
可向右看，他已经接触了那么多的超自然因素，【唯】、爷爷、异世界，脏雪步枪，法器工具……他和那个世界已经拉得越来越近，甚至站在超凡门槛上。
他能感觉到，契机就在星露谷——也许是爷爷留给他的遗产。
只要再向前一步，他就能真正进入那个世界，看到不一样的风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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