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从今天起,这片土地,姓朱了
白藤江。
浑浊的江水自西北向东南,奔流入海。
这里曾是安南人的骄傲,他们的祖先曾两次在此地,利用江心密布的木桩,击败过不可一世的蒙古水师。
但今日,历史没有重演。
江面上,没有安南人的战船,只有数不清的残骸和浮尸。
上百艘如同海上巨兽般的福船战舰,降下了部分船帆,仅靠水流和船桨的推动,便稳稳地控制了整条江道。
黑洞洞的炮口,无声地对准了两岸。
岸上,云屯州的港口要塞,早已是一片火海。
安南人引以为傲的沿海炮台,在明军舰炮的第一轮齐射中,就被轰成了齑粉。
守军的抵抗意志,随着那些碎石和断木一同灰飞烟灭。
凉国公蓝玉,身披重甲,站在旗舰的甲板上。
用单筒望远镜看着远处升起的道道狼烟。
他的身后,一队队身着黑色铠甲的士兵,正通过临时搭建的浮桥,源源不断地登陆。
他们行动迅速,队列整齐,没有一丝混乱。
“传令前锋营,不要恋战,不要管那些溃兵。”
“天黑之前,我要看到我军的旗帜,插在广宁城头!”
“遵命!”
传令兵大声应诺,飞奔而去。
蓝玉放下望远镜,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这种程度的战斗,对他而言,连热身都算不上。
安南水师的战船,在他的舰队面前,就像是孩童的玩具。
那些所谓的岸防要塞,更像是一堆沙堡。
他唯一要做的,就是执行女婿的命令。
用最快的速度,,踏平这个国家。
……
升龙府,黎季犛的府邸。
那只从黎季犛手中滑落的酒杯,碎片依然散落在地上,无人敢去清扫。
大厅里的丝竹声和舞女的尖叫声早已停止。
只剩下死一般的寂静。
黎季犛瘫坐在椅子上,脸色惨白,额头上布满了冷汗。
他引以为傲的计谋,他设想中那场可以被他玩弄于股掌之上的战争,在他还没来得及享受成功的果实时,就彻底失控了。
“海上…怎么会是从海上…”
他失神地喃喃自语。
他不是没有想过明军会从海上进攻。
但他算准了,那绝不可能。
他派人送去金陵的密信里,详细描述了琼王朱桂在南洋的所作所为。
吞并诸国,建立城池,发行钱币,招募私军…桩桩件件,都是一个藩王最致命的罪状。他算准了,那位高高在上的大明皇帝,看到这份密报,第一反应绝不是信任,而是猜忌。
一个藩王,在自己的封地被攻击后,不先上报朝廷,反而恰好拥有一支庞大的舰队和一支精锐的大军,这本身就是最大的疑点。
皇帝怎么可能允许这样一支不受控制的力量。
打着为国复仇的旗号,继续扩张?
他必然会下令,让琼王按兵不动,等待朝廷的旨意。
然后,他会从云南,从广西,调集他最信得过的嫡系部队,发动一场由皇帝亲自掌控的,的陆地战争。
这一来一回,没有三五个月,明军的先头部队连边境都摸不到。
而这段时间,足够他黎季犛,完成自己的一切部署。
他算准了人心,算准了君臣猜忌,算准了朝堂的制衡。
算准了大明帝国那套复杂的战争动员机制。
可他唯独没有算到一件事。
琼王朱桂,根本就没按常理出牌。
他没有等,甚至没有丝毫的犹豫。
在遭受攻击的十天之内,一支足以毁灭一个国家的庞大舰队,就出现在了安南的家门口。
这种速度,已经超出了黎季犛对战争的理解。
这不是征伐,这是天罚。
他所有的谋划,在这样绝对的力量面前,都成了一个可悲的笑话。
安南的防线,全都布置在与大明接壤的北部和西部山区。
那里关隘重重,易守难攻,足以将任何陆地进攻拖入泥潭。
可东部和南部,是一望无际的平原,是富饶的红河三角洲。
是安南的命脉所在。
蓝玉的舰队,就像一把利刃,绕过了所有坚固的骨骼。
直接插进了安南的心脏。
“国公…国公大人…”
那名报信的将领跪在地上,声音颤抖的打断了黎季犛的思绪:“上皇……上皇在宫里召集百官议事,请您立刻入宫。”
黎季犛的身子猛地一震,仿佛从噩梦中惊醒。
他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绝望。
他知道,自己该去面对的,不仅仅是明军的兵锋。
还有朝堂上那些早已对他恨之入骨的政敌。
……
升龙府,陈氏皇宫。
大殿内,气氛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
年迈的上皇陈暊坐在宝座上。
那张因常年酒色而浮肿的脸,此刻写满了惊恐和愤怒。
殿下的文武百官,乱作一团。
“求和!必须立刻派人去求和!”
一名文官尖着嗓子喊道:“明国是天朝上国,我们怎能与之对抗!只要我们交出挑起事端的陈贵志,再献上金银美女,想必明国皇帝会宽恕我们的!”
“放屁!”
一名武将立刻反驳道:“我大越将士,当年连蒙古人都打败过,何惧区区明军!上皇,臣请战!愿率军与明军决一死战!”
“决战?拿什么决战?”
另一名官员冷笑道:“人家的战船停在白藤江上,炮口对着咱们的国都!你拿你的脑袋去跟人家的炮弹决战吗?”
争吵声,哭喊声,斥责声,混杂在一起。
让整个大殿如同一个混乱的菜市场。
陈暊听得头痛欲裂,他猛地一拍桌子,怒吼道:“够了!都给朕闭嘴!”
大殿内瞬间安静下来。
陈暊的目光扫过殿下,最后落在了刚刚走进来的黎季犛身上。
他的眼神里,充满了怨毒。
“
黎国公,你来得正好。”
陈暊的声音冰冷:“袭击明国屯垦点,是你那个好外甥陈贵志干的好事。现在明国大军压境,你说,该怎么办?”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投向了黎季犛。
黎季犛只觉得那些目光像一根根尖针,扎得他浑身难受。
他深吸一口气,强作镇定地出列,躬身道:“启禀上皇,明军虽来势汹汹,但毕竟是孤军深入,后援不济。”
“只要我们坚壁清野,固守城池,待其师老兵疲,再寻机反攻,未必没有胜算。”
他这番话,说得冠冕堂皇,却空洞无物。
就在这时,一个苍老的声音,从角落里响了起来。
“国公大人,此言差矣。”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名须发皆白的老臣,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
“范太傅…”
陈暊看到来人,语气稍缓。
这位老臣,曾是三朝元老,更重要的是,他年轻时,曾亲身参与过抗击蒙古大军的战争,威望极高。
范太傅没有理会皇帝,他浑浊的目光,盯着黎季犛。
“国公大人,你说坚壁清野,固守城池。请问,我们守哪座城?”
“明军的舰队,控制了整个江海。”
“他们可以从任何我们意想不到的地方登陆。我们守得了升龙府,守得了清化吗?守得了整个红河平原吗?”
“你说他们孤军深入,后援不济。”
“可人家的战船上,装满了粮草军械,根本不需要漫长的补给线。他们以战养战,用我大越的粮食,来打我大越的兵,这仗还怎么打?”
范太傅的每一句话,都像一记重锤,狠狠地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他顿了顿,拐杖在金砖地上重重一顿,发出一声闷响。
“这次的敌人,和蒙古人不一样。”
“他们是从海上来的,他们的火炮,能摧毁我们最坚固的城墙。我们以往所有的经验,在他们面前,都毫无用处。”
“这一仗,我们打不赢。”
一番话,让大殿内刚刚升起的一丝侥幸心理,彻底破灭。
绝望如同瘟疫一般,在百官之中蔓延。
“那…那依太傅之见,我们该当如何?”
陈暊的声音都在发抖。
范太傅转过身,对着陈暊深深一拜。
“为今之计,只有一个办法,那便是‘借刀杀人’。”
“借刀杀人?”
“不错。”
范太傅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们立刻派出一支最快的信船,日夜兼程,赶往大明京师金陵。但我们不是去求和,我们是去告状!”
“告状?”
众人皆是不解。
“我们状告大明琼王朱桂,擅自兴兵,侵我疆土!”
“我们告诉大明皇帝,他这个儿子,名为藩王,实为国贼!他在南洋私建王国,如今又将魔爪伸向我大越,其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自古以来,帝王最忌惮的,便是拥兵自重的藩王。”
“只要我们的状纸递到御前,大明皇帝必然会猜忌琼王。”
“他会下旨,勒令琼王退兵。甚至可能会为了安抚我们,而严惩琼王。”
“如此,升龙府之围,可不战自解!”
这个计策,阴险而毒辣,直指大明朝廷内部最敏感的神经。
黎季犛听完,心中却是一沉。
他立刻反驳道:“太傅此计虽妙,但远水救不了近火!从这里到金陵,一来一回,至少要两三个月。那
“时候,蓝玉的兵马,恐怕已经把升龙府给踏平了!”
“国公大人说得对。”
范太傅点了点头,似乎早就料到他会这么说。
他缓缓转过身,再次面向黎季犛!
“所以,在京城的刀借来之前,我们还需要一把眼前的刀,来挡住明军。”
“上皇,老臣以为,我等应立刻放弃升龙府,放弃所有平原城池,退入西部深山之中,与明军周旋。”
“而王室,可北上进入大明广西境内,向当地官府寻求庇护,以示我大越并无反叛之心。”
“至于这抵挡明军,为王室北撤争取时间的重任……”
范太傅的目光,牢牢锁定了黎季犛。
“自然是非我大越兵马大元帅,国公黎季犛大人,莫属了!”
话音一落,整个大殿,鸦雀无声。
所有人都明白了范太傅的真正意图。
这是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既有可能利用大明皇帝的猜忌解除国难,又能顺理成章地将黎季犛这个心腹大患,推到明军的刀口之下。
陈暊的眼睛瞬间亮了。
他仿佛看到了一个摆脱内忧外患的绝佳机会。
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立刻从宝座上站了起来,指着黎季犛,大声道:“准!就依太傅之言!”
“黎季犛,朕命你即刻统领全国兵马,不惜一切代价,挡住明军!为朕,为我陈氏江山,争取时间!”
“上皇……”
黎季犛如遭雷击,整个人都懵了。
他想反驳,想争辩,想告诉他们这根本就是去送死。
可他一抬头,看到的是陈暊那不容置疑的眼神,是范太傅那冰冷的笑容。
是满朝文武那幸灾乐祸的目光。
他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
他亲手策划的这场豪赌,最终的赌注,变成了他自己的性命。
黎季犛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眼前发黑!
黎季犛走出皇宫大殿时,天色已经阴沉下来。
那道加封他为辅政太师,宣忠卫国大王的旨意,像一道催命符,沉甸甸的压在他心头。
他得到了梦寐以求的地位,一人之下,万万人之上。
可这个头衔,却是在一艘即将沉没的船上获得的船长之位。
沿途的官员们纷纷避开他的目光,那些往日里趋炎附势的笑脸,此刻或带着怜悯,或带着幸灾乐祸,远远地躲着他。
仿佛他身上已经带了瘟疫。
回到自己那座宏伟的府邸,黎季犛心头的不安愈发浓重。
往日里车水马龙的府门前,此刻竟是冷冷清清。
他迈入府中,只见庭院里一片狼藉。
几个忠心的老仆正在惶然无措地收拾着细软。
他快步走进议事大厅,原本能坐满几十名心腹党羽的厅堂,如今只剩下寥寥七八人。
每一个留下的人,脸上都写满了惶恐与绝望。
“国公!”
见他回来,众人仿佛找到了主心骨,又像是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纷纷围了上来。
“人都跑了?”
黎季犛的声音沙哑。
一名心腹将领咬牙切齿地说道:“那些见风使舵的墙头草!一听说上皇让您去抵挡明军,跑得比兔子还快!”
“国公,不能再等了!”
另一名幕僚激动地喊道:“这根本就是个死局!陈氏王室是想让您去送死,用您的命,去为他们争取逃跑的时间!”
“反了吧!我们现在就动手,控制住上皇和那个小皇帝,然后开城向明军投降!凭您的才干,明国皇帝说不定会封您做这安南之主!”
“胡说!”
另一名年长的文官立刻反驳:“明军是琼王朱桂的兵,他一个藩王,哪有册封一国之主的权力?再者,上皇在军中经营多年,尚有旧部,民心也还向着陈氏。我们此时动手,就是自绝于天下,只会死得更快!”
“那也比被明军的炮弹轰成渣强!”
“你这是找死!”
眼看剩下的人就要内讧,黎季犛猛地一拍桌子,怒喝道:“都住口!”
大厅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向他。
黎季犛环视众人,脸上露出一丝悲愤的表情,声音铿锵有力:“我黎季犛,食陈氏之禄,深受国恩。”
“如今国难当头,岂能行此大逆不道之事?王上既然信我,委我以重任,我便是拼了这条性命,也要为国尽忠,护我大越江山!”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几个年轻的部将甚至听得热血沸腾。
但黎季犛的内心,却是一片冰冷。
造反?现在?
这群蠢货。
他比谁都清楚,现在动手,就是死路一条。
他的根基在南方,在自己经营多年的清化。
在升龙府,他只是一个权臣,而不是一个能一言九鼎的君主。
他的目的,从来不是为陈氏王朝殉葬,而是如何在保全自己实力的前提下。
躲过眼前这场必败之战。
就在众人沉默之时,一名一直没开口的瘦小幕僚,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上前一步,低声道:“国公忠义,我等万分敬佩。但为国尽忠,也要用对方法。明军势大,硬拼绝非上策。”
“哦?你有何高见?”
黎季犛心中一动。
那幕僚压低了声音:“太尉陈亢,一向自诩忠于王室,且与国公您素来不睦。如今大敌当前,正是他为国分忧,为王上尽忠之时。”
“国公您如今是辅政太师,总领全国兵马,何不下一道将令,命他率领京城内外十五万大军,正面迎击明军主力?”
黎季犛的眼睛瞬间亮了。
幕僚继续说道:“您则坐镇后方,以为他筹措粮草,稳定后方为名,行坚壁清野之策。将升龙府周边的百姓和物资,尽数迁往我们经营多年的清化。”
“如此一来,胜了,是您指挥有方。”
“败了,也是他陈亢无能,损兵折将,与您无干。而我们,则保存了有生力量,退守清化,进退自如。”
“好!好一个借刀杀人!”
黎季犛忍不住抚掌大笑。
这才是真正的万全之策。
用政敌的命,去消耗明军的兵锋。
用朝廷的兵,去为自己争取转移的时间。
他不再有丝毫犹豫,立刻走到书案前,亲自提笔,以辅政太师,宣忠卫国大王的名义,写下了一道将令。
他将太尉陈亢大大褒奖了一番,称其为“国之柱石,忠勇无双”,命他即刻统帅京畿十五万大军,前往白藤江一线!
务必将明国侵略者阻挡在国门之外。
写完之后,他将将令交给亲信:“立刻送去太尉府!告诉陈亢,这是上皇和王上的意思,也是我黎季犛的意思。大越的存亡,就系于他一人之身了!”
一个巨大的包袱,被他巧妙地甩了出去。
黎季犛终于松了一口气,他仿佛已经看到陈亢那张接到将令后。
又惊又怒却又无法拒绝的脸。
只是,他所有的计谋,所有的算计,都建立在一个错误的认知上。
他以为,战争会像过去一样,按部就班,你来我往。
他不知道,当他还在图纸上算计着如何保存实力时。
敌人的兵锋,已经快要捅到他的喉咙了。
……
琼州府,榆林港。
“这场仗,不只是为了复仇。更是为了……这个。”
吴慧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到的是一片被朱笔圈起来的,名为“广宁”的区域。
“煤?”
吴慧有些不解。
“对,煤。能让钢铁产量翻上十倍,能让战船自己跑起来的煤。”
朱桂的眼中,微光闪动:“安南的稻米,广宁的煤矿,还有几十万廉价的劳动力。这,才是我发动这场战争的真正目的。”
他要的,不是一个藩属国,而是一片可以被彻底消化吸收,为他庞大帝国提供血液的领土。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蓝玉的军队身后,还跟着另一支庞大的船队。
那上面装的不是士兵,而是数以万计的。
由系统召唤出的工人工匠,医师和官员。
战争与建设,将同步进行。
……
白藤江下游。
太尉陈亢率领着号称十五万的大军,抵达了预设的战场。
看着眼前旌旗蔽日,连营十里的景象,他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
虽然这是黎季犛的阴谋,但手握如此重兵,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报!”
一名探马飞奔而来:“启禀太尉,明军前锋已至,约五百骑!”
“五百人?”
陈亢身边的副将嗤笑一声:“明军也太小瞧我们了!太尉,末将请令,愿率五千精锐,将这股明军前哨彻底吃掉,以壮我军声威!”
陈亢略一思索,便点头同意。
敲掉对方的哨探,挫其锐气,是兵家惯用之法。
很快,五千名披坚执锐的安南士兵,在家国大恨的激励下,士气高昂地冲了出去。
然而,他们即将面对的,是一群来自另一个时代的敌人。
那五百名明军骑兵,根本没有与他们近身肉搏的打算。
他们在百步之外便勒住了战马,排成整齐的三列横队。
安南士兵还没看清对方的模样,就听到一阵密集的,如同爆豆般的声响。
“砰!砰!砰!”
冲在最前面的上百名安南士兵,像是被无形的镰刀扫过。
胸前爆出血花,惨叫着栽倒在地。
不等他们反应过来,第二排明军骑兵已经上前,又是一轮齐射。
安南军的阵型瞬间大乱。
他们从未见过如此犀利的武器,也从未经历过这样一边倒的屠杀。
勇气在绝对的技术差距面前,脆弱得不堪一击。
第三轮齐射之后,五千人的安南军彻底崩溃了。
他们丢盔弃甲,哭喊着向后逃窜,将巨大的恐慌,带回了十几万人的主阵。
陈亢在帅台上,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浑身冰冷。
而这,仅仅只是一个开始。
蓝玉根本没给他重整旗鼓的机会。
伴随着震耳欲聋的炮声,明军的主力,如同黑色的潮水。
从正面碾压而来。
火炮犁地,火铳洗礼,最后是重甲骑兵的无情冲锋。
那号称十五万的大军,在不到半天的时间里,便被彻底击溃,化作漫山遍野的羔羊。
十天后。
蓝玉兵不血刃地进入了空无一人的升龙府。
陈氏王室和黎季犛早已带着残部向西逃窜。
蓝玉站在升龙府的王宫前,看着身后那片广袤的平原,却没有下令追击。
因为,在他的身后,无数的工程队已经开进了这片土地。
他们在测量土地,修建水渠,建立新的定居点。
一船船的安南战俘和平民,被集中起来,送到海边的港口,他们将被送往南洋或者新大陆的矿场,用余生去为大夏帝国发光发热。
一名将领上前禀报:“国公,殿下的命令到了。”
蓝玉接过命令,展开一看,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他转过身,对身后的将士们下达了来自朱桂的最新指令。
“传令下去,此地更名交趾行省。”
“”所有反抗者,格杀勿论。所有土地,收归国有。”
“告诉将士们,他们的功劳,殿下都记着。这片土地上所有开垦出的新田地,他们都将获得优先的权益!”
“从今天起,这片土地,姓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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