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圣兽白虎

阳光透过落地窗斜切进客厅，在波斯地毯上烙下细密的金纹，尘埃在光柱中悬浮游弋，宛如被定格的金色星群，林深赤脚踩过地毯，细密的羊毛纤维搔着脚心，昨夜残留的寒意仍蜷缩在趾间。

他揉着发胀的太阳穴走下旋转楼梯，鼻尖忽地钻入一股焦糖与海盐混合的香气——叶流苏正盘坐在真皮沙发上，纤白指尖捏着一片薯片悬在半空，屏幕幽光映着她微翘的睫毛，活像只偷食的猫儿。

四目相对的瞬间，空气骤然紧绷。

叶流苏向左挪了挪，身下沙发发出细微的皮革摩擦声。

林深毫不客气地陷进她让出的位置，顺手夺过薯片袋，咔嚓咬碎一片，焦糖的甜腻在舌尖炸开，却压不住喉间翻涌的苦涩：“我现在能走了？还是非得要我亲眼看着周晟变成怪物？”他声音沙哑，琥珀色的瞳孔在阴影中泛着冷光，像熔岩在暗夜里沸腾。

“No，  no，  no——”叶流苏竖起食指晃了晃，薯片碎屑簌簌落在裙摆，细碎的声响如同倒计时，“不是‘看’，是‘灭’。”

她歪头一笑，发梢扫过林深手背的虎纹，“影组今早的通知，点名要你动手。”

薯片在齿间碾成粉末。

林深喉结滚动，虎纹骤然发烫，皮肤下的血管如岩浆奔涌，“让我做？凭啥？我又不是影组的成员，”林深嗤笑一声。

“通知里还有句话。”

叶流苏指尖划过手机屏，将一行加密信息推到他面前，荧蓝的光斑跳动在两人之间，映出那句——“这是保护他母亲的利息。”

空气骤然凝固。

林深猛地攥住她手腕。

“你最好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林深一字一顿，指节几乎嵌进她肌肤，眸中鎏金暴涨如日冕。

“你母亲身边……有五个能够诞生罪之恶魔的共事者，所以我之前才提醒你趁这个月回去好好陪陪你母亲，希望你能自己解决这些问题。”

“影组抽调了一个小队对你母亲进行监控，若你拒绝——”

她顿了顿，迎上他噬人的目光，“他们就会撤走保护你母亲的小队，优先处理这边的事。”

威压如潮水退去，林深松开了攥住叶流苏的手。

叶流苏揉着发红的手腕，第一次露出疲惫神色，仿佛卸下所有伪装。

林深拍开她的手，起身时带翻薯片袋，焦糖色的碎片洒落满地，像被碾碎的星屑。

他背对叶流苏走向落地窗，手背上的虎纹在阳光下泛着淡金冷芒：“你们早算准了……从我去医院检查的那时起，每一步都是你们精心设计好的棋局。”

海风掀起纱帘，将他冷笑声割得支离破碎，“说什么让我自己选择，都是屁话！”

叶流苏沉默片刻，忽然起身走向他，直到与他并肩而立，窗外，浪涛正一遍遍冲刷礁石，白沫碎成飞溅的银屑。

“告诉我，如何操控魂兽战斗，”林深的声音混在海风里，冷硬如铁，很显然，他做出了选择。

叶流苏凝视他绷紧的脊背，忽然轻声道：“试着用你的意识去冲击魂纹，去呼唤白虎。”

林深依言阖目，黑暗中有细密的金线顺着意识蔓延，如千万根琴弦绷向手背的虎纹，起初是针刺般的痛楚，接着是灼烧，仿佛有熔岩在血脉中奔涌，虎纹骤然亮起，鎏金光流顺着小臂攀爬，在他周身织成一张咆哮的网。

“嘭——”

爆炸声撕裂寂静，气浪掀飞茶几上的茶具，一头通体雪白带有黑色条纹的白虎凭空出现，塞满半个客厅的庞大身躯几乎顶到天花板。

白虎琥珀色的兽瞳如熔金流淌，利爪轻叩地面，整栋别墅随之震颤，水晶吊灯疯狂摇晃，坠饰相互撞击发出急促的叮咚声，仿佛在向百兽之王俯首称臣。

叶流苏踉跄后退，后背抵住冰凉的墙面，她后颈的凰鸟魂纹应激般燃起金红烈焰，却在白虎的威压下蜷缩成微弱火苗。

“这便是……圣兽的压迫感？”她喃喃自语，指尖深深掐入掌心。

林深缓缓睁眼，鎏金瞳孔与白虎的视线重叠。

这一刻，他听见了风掠过雪原的呼啸，闻到了血锈与松脂交织的气息——那是属于白虎的杀戮记忆，正在他灵魂深处苏醒——白虎的利爪深深插进冻土，冰面下渗出诡异的暗紫色液体，如同恶魔的血液在大地流淌。

远处山巅的黑色身影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暗紫色雾气翻涌着，形成一张巨大的鬼脸，无数扭曲的面孔在鬼脸中时隐时现，发出凄厉的哭喊。

触手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一根触手上都布满了吸盘，吸盘里伸出细小的尖刺，闪烁着诡异的紫光，白虎灵活地跳跃躲避，利爪不断挥砍，将靠近的触手一一斩断，但被斩断的触手落地后，竟又重新生长，如同永远无法消灭的邪恶藤蔓。

林深感受到白虎的愤怒与焦急，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但恶魔的力量似乎无穷无尽，而白虎的体力却在不断消耗。

他看见白虎的皮毛被触手划伤，鲜血滴落的地方，冰面开始融化，露出下面暗紫色的土壤，仿佛这片大地也被恶魔的邪恶所侵蚀。

就在白虎有些力不从心时，它突然仰天长啸，声音震得天空中的云层都开始翻滚。

林深感觉一股强大的力量从白虎体内涌出，周围的空气开始凝结成冰晶，形成一个巨大的冰牢，将恶魔困在其中，白虎趁机冲向恶魔，利爪直奔它的眉心那道闪烁的金芒，然而，恶魔也并未束手就擒。

它发出一声怒吼，暗紫色雾气瞬间暴涨，冰牢开始出现裂痕，在冰牢完全破碎的瞬间，白虎的利爪终于触碰到了恶魔眉心的金芒，与此同时，林深感觉自己的灵魂仿佛被撕裂般疼痛，眼前的画面变得模糊起来。

“林深！”叶流苏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将林深从记忆中拉回现实，他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正大口喘着粗气，额头上满是冷汗，而前方被自己召唤出来的圣兽白虎正人性化的审视着自己，那眼神仿佛是在说：“你便是我的搭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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