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水墨心中限
在秦烬回应声响起的同时。
烛鸢身侧，其中四个信息框隐去，只余下最后一个。
秦烬的目光在上方停留了刹那。
[顾凰]
[天人境导师]
视线停留刹那，秦烬从房间内快步走出，来到院落后，通过终端打开大门。
身侧。
烛鸢跟着一路飘了下来。
秦烬的目光，落在了门口。
随着别墅大门开启，一道高挑身影，踏步走进院落。
高筒靴踏在地面上，却悄然无声。
秦烬的视线望去，当即开口道：“顾老师，你好。”
天人导师，顾凰。
这赫然是位女子。
她穿着一身黑色系的战斗服，外部着战甲，未施粉黛，面容清冷。
在眉心处，有着一颗美人痣。
黑发系在一同，马尾搭在后肩。
秦烬的注意力，落在了她的腰间。
她的腰间特制皮带上，系着刀鞘，刀鞘呈黑白二色，泾渭分明，长刀处在其中。
“一位用刀的天人境武道家么。”
秦烬在心中自语道。
在秦烬望向她的同时。
顾凰也在打量着他。
见到秦烬的注意力落在了自己腰间的长刀上，她抬起手，握在刀柄上，轻轻一提。
在秦烬眼中。
有一道匹炼摇曳而起，映照在了视线内。
匹炼升起的刹那，周围瞬息中安静下来，在秦烬的瞩目中，以顾凰为中心，两人所处的这片区域内，一切色彩被剥夺，天地宛若变成了水墨般的黑白二色！
波纹荡漾，如同水波流转。
他宛若进入了另一层面的天地。
身侧，烛鸢的身影也被染成了墨色，看起来未曾进入这里。
秦烬望着这一幕。
对方完全没有丝毫掩饰，秦烬的精神力量，能够隐隐感知到，有堪称磅礴，力量等级也超出他理解范围的恐怖力量，正从面前女子自身涌动而出，维系着这座水墨天地。
“这，就是武道天人么。”
秦烬心中自语道。
对于武道天人，他只在言语中听闻，还从未亲身接触过。
“秦烬。”
顾凰立在这水墨天地的另一端，望着秦烬，徐徐开口。
她的声音本质柔和，但有沙哑音色，让声音内带上了一层坚韧。
“你应该已经从烛鸢口中，了解到了一些信息。”
她缓缓开口，声音在这水墨天地内回荡：“学院的天人境武道家，需要选择学员进行指导，更是要每隔一段时间，选出[专属弟子]，定下师生关系，留下传承。”
“这是学院的规矩，也是我们武道家的规矩。”
“秦烬，你能在入学前，就有望先天境，天资不错。”
“我看上你了。”
“在这届的学员里，你是我目前的第一选择。”
她简单直接，凝视着秦烬：“我不瞒你，我初入天人境不久，底蕴和其他天人导师无法相比。”
“但也正因如此，我也未曾与任何学员定下过师生关系。”
“如果你能成为我的弟子，我会全力教导你，在武道界，传承后辈也是极其重要的一环，我不会给你任何机会来丢我的脸。”
“不过……”
说到这里，她话音微转：“你表现出了修行速度方面的天赋，但武道不止于此，战力，同样是极其重要的一环。”
“同样的境界，甚至相同的个体属性，却能发挥出截然不同的战力。”
她提起手，以指为笔，在虚空作画。
伴随着她的动作。
这水墨天地内的墨色被牵引而来，演化成了一只栩栩如生的墨色狮子，低吼一声，纵跃向前，来到两人中间。
“如果你愿意成为我的弟子，那么就用你的手段来攻击它。”
“我会在心中设限，只要你的表现胜过心中限，你便是我在武渊的开山弟子。”
“若是你不愿找一位初登天人的导师，只要精神层面表露去意，便可从这里离开。”
“就当我今日没来过。”
最后一句话道出。
她持刀而立，不再发言，等待着秦烬的答复。
“初入天人么？”
秦烬心中回想着她所说的一切。
对方的坦诚，重视，展露无遗。
正如烛鸢所说，天人境武道家，更多以自身修行为主，能因为一位学员主动登门的，极其罕见。
而且……
相较于多出什么师兄师姐，他对于所谓的“开山弟子”，更感兴趣。
对他而言，身为学院的传承种子，资源不缺，这份重视，就格外重要。
念头升起的同时。
秦烬已经做出了选择。
那墨色狮子立在原地，栩栩如生，望着秦烬，不时发出低吼声。
秦烬迈步向前。
在前行中，他的周身有雷霆不断升起，天雷身发动，他的右手搭在下方，手掌张开，雷霆涌动而出。
在精神力量的精妙控制下，雷霆涌动，塑形，构筑成大戟！
这种方式，秦烬曾经用过。
但现在，他的操控能力愈发精确，自身更是强了不知多少！
大戟成型，道基微颤，力量涌入其中，大戟在瞬息中攀升，雷霆肆虐呼啸！
下一刹。
大戟脱手而出，悍然贯入那墨色狮子的体内，雷霆力量呼啸爆发！
在刹那间。
墨色狮子的体内发生了大爆炸，它的身躯轰然炸开，化为一道道流逝四方的墨色水雾，回归水墨天地。
顾凰说出心中限三字。
这墨色狮子，无疑也是依照她的心中限生成。
现在，墨色狮子撕裂，结果不言而喻。
顾凰望向秦烬，眸光中升出满意之色：“精细的控制能力，雷属性的绝佳天赋，这种修行速度的同时，杀力也很强。”
“秦烬。”
“你非常不错。”
一声称赞落下。
声音重新传入了耳中，在秦烬的注视下，周围的水墨画风恢复正常，身旁，烛鸢的身影恢复正常。
她望向秦烬和顾凰，目光扫了两眼，最终停留在顾凰身上：“顾教授，结果出来了？”
导师，是针对学员的称呼。
每一位天人导师，都是武渊学院的教授。
“登记吧。”
顾凰开口道：“秦烬，记在我的名下，是我的首个学生。”
“好的。”
烛鸢应声，眸中数据流闪过，轻语道：“接下来，学员秦烬的学院生涯，顾教授便是主要负责人。”
“登记完毕。”
“秦烬的资料你已经看过了，我把你的资料发给秦烬？”
“可以。”
回应声响起的同时。
秦烬的个人终端微颤起来，有消息发送。
秦烬未曾查看。
当着一位天人的面，去看对方的信息，无疑有些不太尊重。
见状，顾凰开口道：“看看吧。”
“既然你愿意成为我的首个学生，师生关系定下，自然也要了解一下我这位老师。”
“我初次担任这种身份，以后有什么问题，你直言便可。”
秦烬点头回应，不再犹豫，打开光幕。
内里，一行行信息浮现。
[墨刀·顾凰]
[天人境]
[年龄：39]
秦烬的眼神微微一缩。
墨刀，便是称号。
他现在早已不是初入武道的小白，知晓一些信息，在联邦内，武道家登临武圣后，便会拥有自己的专属称号，这种称号，是对武道家的认可，若是后续还能继续破境，那么称号也可能发生改变。
例如那位苏武神，他的称号，便是[归墟]二字。
让秦烬震动的，是年龄！
不足四十的天人！
武道修行，不断破境，从先天起始，武道修行便能真正增添寿命，到了武圣阶段，寿命会再度大幅度跨越，一尊武道天人，起码寿八百，自身卓越者，寿命已经可以以千为计！
这位天人导师的年龄，太年轻了，完全是处在漫长寿命的起点。
“这是所谓的初入天人？”
“这分明是一位武道路上的顶尖天骄，又破一境，可能根本未曾到自身的上限。”
心中念头流转，秦烬的视线望向下方的信息。
得到顾凰本人许可后，烛鸢提供的资料极其详细，下方还有着诸多可透露的荣誉信息，小到学生时期的比武擂台赛事，大到星系边境征战的联邦奖章，一系列拉不到头的信息，无一不证明着，面前这位年轻导师，曾经的辉煌过往。
这根本不是荣誉，而是一位天骄武道家的崛起记录！
信息查看中。
秦烬的目光微凝的，定格在了其中一条荣誉上。
那是很早前的荣誉，顾凰在武渊任职，也是学院出身，那项荣誉，是一项学院时期的团体赛第一名。
秦烬在其中记载的参赛人员中，见到了一个熟悉的名字。
“钟意。”
“钟学姐，和顾老师，是同届的？”
“武渊学院三年一轮，就算不是同届，恐怕也相差不远。”
“一位是宗师，已然不差，但另一位，却是天人么。”
念头翻转，秦烬抬头：“顾老师，你认识钟意？”
闻言。
顾凰微微点头：“当然。”
“她比我晚一届，以前在学院上学时，有过合作，现在仍有联系。”
说到这里，她秀眉微挑，声音平缓：“秦烬，你以为，我为何会直接上门来找你？”
“若非你临近突破先天境，我本该在开学后，再来见见你。”
“前段时间，钟意曾发消息给我。”
“她跟我说，有在她眼里，跟曾经的我很像的天才人物，也来了武渊上学。”
“正因如此，我才会亲自来见你。”
“秦烬。”
“你比我预想中，要更加优秀。”
后面的话，秦烬没有注意。
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很像”上。
记忆回溯。
如果他没有记错的话，在初次和钟意见面时，对方曾跟他说过类似的话。
钟意认为他和另一人，是同一类型的天才。
兜兜转转。
因为钟意的意外之语，对方成为了自己在武渊学院的导师。
那么……
还有另一件事。
秦烬望向顾凰，开口道：“顾老师。”
“你认识温经纶么？”
“温经纶？”
顾凰的眉目一肃：“你与温经纶相识？”
“他是我的武道启蒙老师。”
秦烬语气平缓：“顾老师，以你的级别，应该看过和我相关，更深层次的资料。”
“我出身矿星，温经纶老师在那里的学校任职，进行武道启蒙方向的教育。”
“竟然是这样么？”
顾凰似是想通了什么，看向秦烬：“怪不得钟意会从那颗偏僻星球发现你。”
“原来，是温经纶在那里。”
“秦烬。”
她的语气认真了一些：“你既然会问出来，那应该知道我和温经纶的故事。”
“知晓一点。”
秦烬回答道。
“那你现在对我的观感如何？”
顾凰道出问题：“温经纶毕竟是你的武道启蒙老师，若是你因此对我心有芥蒂，那直言就好，我可以让烛鸢解除师生关系。”
“以你的天赋，其它天人导师也决然不会错过。”
“观感，没什么变化。”
秦烬如实答道：“我毕竟不知晓事情全貌，不予置评。”
“对我而言，温老师带我武道入门，顾老师你亲自前来，也表现出对我的重视，我不是会在这种事情上纠结的人，起码目前为止，观感没什么太大变化。”
顾凰颔首。
她踏步走到秦烬身前，语气沉稳：“温经纶，是和钟意同届的学员，在入学时，评级为A级，天赋不错。”
“因为我的缘故，他没在武道路上继续走下去。”
“不过……”
顾凰的声音认真了一些：“我对此有过愧疚，也给过他补偿，但我从不认为自己错了。”
“秦烬。”
“你会因为自己在擂台上全力出手，而认为自己错了么？”
秦烬摇了摇头。
“事实就是这样。”
顾凰的语气平静：“上了擂台，便是对手，不施展全力，是对自己的不负责。”
“那一战的录像，如果你有兴趣，还可以通过烛鸢调出来，亲自看一看。”
“温经纶。”
她念述着这个名字：“我看过你这一届目前所有S级学员的资料，他倒是和其中一人有些像，好战，敢战。”
“但我倒是没想到。”
“他败在我手下后，会出现这么大的心境波动。”
她的语气内，有惋惜之意。
秦烬长吐一口气。
当年的真相，逐渐明了。
一尊天人，没必要，也不需要在这种事情上欺骗自己。
“顾老师口中，我这一届的，大概是指谢无涯？”
他脑海中想到谢无涯的身影，想到对方若是在自己那一拳后，道心破碎，就此不在武道路上继续进发，他自身，大概也是和顾凰相同的感觉。
基于人类的同理心，会有些许愧疚。
但……
绝不会认为这件事情，是自己错了。
心中思绪闪过。
秦烬将手中的终端光幕关闭。
“顾老师。”
他认真行了一礼，没有在这种事情上过多纠结，直入主题：“还请指点我如何突破先天境。”
“烛鸢。”
听到秦烬的声音，顾凰看向烛鸢：“始源界的权限，你申请过了吗？”
“已经申请了。”
烛鸢开口回答：“在顾教授你过来之前，我正准备跟秦烬说明有关始源界的事情。”
“好。”
“跟我走，我们边走边讲。”
她领在了前面，转身离开。
秦烬快步跟上。
前方，顾凰的声音传来。
“先天境。”
“一入先天，自此不同。”
“现阶段，你在对自身进行检测后，精神与肉体，仍然分开显示，但步入先天后，你会真正神肉合一，这两种力量，也会发生融合！”
“那是生命层次的真正跃迁！”
时间太紧迫，手残的我短小了一些，呜呜呜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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