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雷神斩舰（二合一）
苏不弃的声音落下后，周围沉寂了刹那。
在这黑白星海内，再也没有任何声音响起，却有更隐秘的交流，在其他层面开始，持续进行着。
这是联邦最高层次的交流，无人可洞察。
……
文明遗迹。
自高台跃下，秦烬在营地内穿行，一路向前。
目前，他对于这座文明遗迹的大背景有了基础了解，但具体情况，一无所知，既然如此，秦烬便没有跳出框架的打算，而是准备先按部就班，看看这片区域内的“流程”。
“不知道，在这战场之内是否有可兑换积分的收集物。”
“现在，这里的机械体数量倒是极多……”
秦烬前行中，清楚感知到，一个个维修整备的机械体望向他时，都露出了尊敬目光。
显然，他目前的[纯净者]身份，在机械体阵营内身份不低。
在前行中，秦烬想了想，放弃了“痛击队友”的打算。
这次探索的地点，明显和之前不同，还无法确定什么样的东西能够换取积分，在这种前提下，要是去尝试收集[队友]的机械核心，无疑是在反叛自己目前的阵营，放弃身份，结果难料。
秦烬自身，也不是这种性格。
念头翻转中，他的速度极快，接近战场区域。
视线内，机械体和污染者在进行着最纯粹的肉搏厮杀，数量无法统计，或是在枪火灼烧下，污染者化为焦炭，或是在力量腐蚀中，机械者的部件腐朽碎裂，眼神暗淡。
就在秦烬准备进入战场时，本源力量有所感知，他的目光调转，直接望向了战场远端。
那里，本源力量激荡，在一道身影上空，本源力量竟构成了一道鲤鱼模样，高悬于空，伴随着那身影前冲，鱼身甩动，笼罩周围一定区域，杀入了污染者中。
“不像是刚入先天。”
“是其它学院的高年级学员。”
秦烬眼眸微低：“那只机械体说过，立下功劳，可以得到圣者召见。”
“不过现在来看，进入这座特殊区域的参赛者不算多，但也绝对不少。”
“圣者，难道会召见所有人？”
“看来，我们之间，也存在着竞争关系。”
念头在心中闪过的刹那。
秦烬动了。
他右腿一踏，力量爆发，身形登空而起，在半空中滑翔而过。
他掌握了飞行能力，不过，这种能力在未曾暴露前，同样称的上是底牌，现今的情况，还不值得他暴露。
身形滑翔，战场本就是建筑废墟，秦烬落在高处，接连借力，腾跃中，从战场上空进发。
在他前进中。
有污染者察觉到他的动静，当即发动了攻击。
甚至，在扛着机械体的攻击来袭击他。
看起来，[纯净者]与[污染者]的矛盾，要更大一些。
周身雷霆涌动，袭来的攻击皆都湮灭，秦烬已然抵达战场后方，视线望去，如潮水般的污染怪物从后方疯狂涌来，你挤我，我压你，赶赴前线。
“机械者，是防守的一方，这战场后方，我来时的地方，应该就是机械者的驻地。”
“那么……”
“这些污染者是从何而来？”
心中念头闪过。
秦烬踏步登空，右手一展，雷霆大戟凝练，本源力量涌动，天雷身发动！
雷霆构筑成铠甲，在本源力量威能淬炼增幅后，这铠甲也近乎凝结成实质，对自身的增幅，乃至于防御能力，都有着惊人的提升。
身着甲，手持兵，惯性之下，秦烬朝着污染怪物群俯冲而去，大戟之上雷霆涌动，如同山坠，从上至下，雷霆大戟先一步轰至污染怪物身上，一斩两断，溢散的雷霆力量将其湮灭。
随后……
大戟轰然落地！
这片区域，似是一静。
下一刹，从交击地方，刺眼的璀璨雷弧卷起，向着周围蔓延而去，雷霆本就是世间至阳至刚的力量，更是邪恶污染的克星。
一击清屏。
周围的污染怪物在雷霆轰击下粉碎，在秦烬的注视中，空气中，有黑色雾气凝结成圆珠，不过巴掌大小，朝着他飞掠而来，悬停在了他的身侧。
圆珠悬停，那些破碎的怪物残躯内，有丝丝缕缕的雾气涌动而起，融入其中。
“这算是战功？”
“亦或者说……”
秦烬心中瞬息做出了判断：“这便是参赛者在这座战场获取积分的方式？”
“返回休息室后，直接以腕表扫描它？”
“这污染怪物的强度一般，单个的积分价值应该不高。”
念头闪过。
周身肃清的区域中，更多的怪物涌来，愈发疯狂。
秦烬不再管其它，大戟一扫，再度迎敌。
这是他自身第一次亲自置身于战场。
不过，却已经并非战场新人。
在武圣碑内，他曾和武渊一位位留下印记的先辈一同，在战场上厮杀，歼敌，那些来自精神层面的记忆，同样给他留下了极其深刻的印象，是非常宝贵的经验。
真实战场，与武道家切磋截然不同，需要时刻留力，以应对突发情况。
在秦烬爆发清敌后，秦烬隐隐感知到，在战场的远端，有不止一处，同样有本源力量爆发。
显然。
那是其它参赛者，见到他这里爆发的威势，也不甘寂寞。
雷霆激荡，横扫四方。
秦烬在诛杀怪物的同时，身形不断前压，逐步和机械体大军脱离。
污染者，不会凭空出现，一定有它们的来源。
对于一场对方似乎有着无穷无尽援兵的战争而言，想要在[战功]上取得优势，诛杀杂兵，反而在其次。
时间推移。
身形不断前压，在这战场中，攻击逐渐成为本能，秦烬时刻留有后手，仅仅在运用本源力量，灵墟做为底牌。
就在这时。
大戟横扫下，前方污染怪物覆灭，这一次，周围的污染怪物并未补充过来，在秦烬的注视下，它们甚至主动退却。
以他为中心，附近数十米的区域内，污染怪物出现了分流，从两侧前往战场，唯独把他空了出来。
身侧，那悬浮的黑色圆珠愈发明亮。
秦烬未曾去关注两侧的怪物，目光落向了前方。
前方的兽潮分流逐渐向前蔓延，空出更多区域，距离遥远，也就是在此时，有一道身影，踏着步子，从空旷地带中走出，目光聚焦在秦烬身上，逐步前行。
那是一个[人]。
这座文明遗迹采用了不少真实遗迹的设定，不过毕竟是在星火联邦举办的竞赛，遗迹曾经的原住民，采用了与人类相仿的形态。
视线望去，他大约有两米高，四肢五官俱在，相较于那些怪物而言，他简直就是一个正常人。
不过……
他也有特殊之处。
他的皮肤呈灰色，在双臂的侧面，从肉体之上，长出了不属于人类的结构，呈弯月状，材质似硬骨，是两道臂刃！
察觉到秦烬的目光。
对方的目光聚集在了秦烬身上，眼神带着审视，嘶哑声音在此刻响起。
“很强大的纯净者。”
他继续踏步靠前：“你拥有不错的潜力，不要在这群破铜烂铁这里继续沉沦了，加入我们，一同投入神子麾下吧。”
“神子大人会赐予你力量。”
秦烬眨了眨眼。
“还有更替阵营的选项？”
“神子，圣者。”
“这便是这座文明遗迹的对抗双方么。”
“现在才出现，是因为表现要满足一定条件？”
心中思绪闪过，秦烬神情平静：“我拒绝。”
“拒绝？”
灰皮人的眼神冷冽：“你这种纯净者，被这些破铜烂铁的花言巧语迷惑久了，已经不清楚自己的来历了么。”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你继续留在这里，只会在被榨干最后一丝价值后丢弃。”
在他的言语中。
秦烬心中念头急转，整理着信息。
“神子，圣者。”
“现在，神子一方攻击圣者一方，按照日记本内的信息对照来看，那就是……这座城市内的原住民，为了对抗圣者，所以研发制造出了神子，从而引发了这场灾难？”
思绪闪过。
秦烬神情不变，单手持戟，戟首一扬。
意思不言而喻。
从他自身来说，相对于这些被污染的怪物形象，机械体反而能更加接受一些。
而且……
他已经在这座战场上厮杀这么久，建立了基础，纯净者在机械体阵营看起来地位较高，在这种前提下，何必去完全未知的另一阵营。
“不识好意。”
“那你就死在这里，跟这些机械怪物一起陪葬吧！”
冷冽声音传出的刹那，在秦烬的注视下，灰皮人的皮肤剧烈暴动起来，在刹那中，他的上半身仍存，下半身却由双腿变成了黑雾状，在瞬息中，他的身躯前冲，半身急转，黑雾附着，宛若化身一道龙卷，朝着秦烬冲击而来。
锋锐的臂刃剧颤。
秦烬神情微肃，面对那雾龙卷，大戟前击，雷霆涌动中，有雷龙盘栖在上。
前击中，阻碍感传来，秦烬骤然发力，雷龙呼啸前冲，冲入黑雾，随后轰然爆发！
激荡的雷弧在半空中蔓延，余波激荡。
不是一合之敌。
这里毕竟不是真正的文明遗迹，而是团队赛场地，内里的战力单位，无疑也是依照于历届破限杯所设。
灰皮人破灭后，其化为烟雾，融入圆珠中。
伴随着当啷声响，它的臂刃，竟然如同装备一样掉落下来，被秦烬收入空间装备内。
秦烬持戟斩敌，继续前行。
在这怪物前冲的洪流中，他逆流而上。
在武圣碑中的磨炼，让他精准把控着自己的本源力量，又有灵墟作为后备支撑，完全不怕因意外情况把自己从这次探索中淘汰。
一路毙敌。
这片区域，看起来像是地图上的工业区，皆是高大宽广的建筑。
再度击毙许多怪物，秦烬从一座厂房类的建筑走过后，视线前望，猛然定格。
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视线望去，在前方的低空中，有一艘艘形似星舰的飞行器正在悬停。
如果说，星火联邦的星舰整体风格是机械科幻风，那么……这里悬停的飞行器，便是生物星舰！
在这些飞行器的表面，附着着如同软体生物一般的存在，整个舰身的模样颇为诡异。
此刻，一艘艘星舰低空悬停，后方舱门打开，那些模样各不相同的污染怪物，正是从中涌出。
“内里布置了传送装置？还是[神子]在其中布置的手段，能够生产怪物？”
心中念头闪过。
秦烬的眼眸眯了眯。
……
观战大厅。
一位位学院的带队老师聚集于此。
前方的巨幕内，分为了大约数十个区域，每个区域播放着团队赛内不同地方的画面。
此刻……
在巨幕中心处，最宽广的那块区域内，在怪物的洪流中，有人斩敌前行，一往无前。
这是星穹破限杯的主画面，赛事的两位解说也在解说着这一幕。
“目前出现在画面内的，是来自武渊学院的参赛选手。”
“他的实力不容小觑，一路在怪物洪流中闯荡至此，面对着生产怪物的生物星舰，他会作何打算呢？”
“进化的道路上，污染无处不在，我们也要学会保护自身。”
“此次作为破限杯团队赛场地的文明遗迹，有着完善的故事背景，随着团队赛进行，也会逐渐揭露。”
两位解说你一言，我一语，交替进行。
大厅内。
在孟宁的身旁，人影多了不少。
此刻。
有人看向巨幕，开口道：“之前我就关注到这个年轻人了。”
“场地内的文明遗迹虽然对战力作了平衡，但能够单枪匹马，如此迅速的闯到这里，必定是此届破限杯的佼佼者。”
“孟天人。”
说话男子看向孟宁：“这是你们武渊的三年级生？”
“以前未曾见过，最近才异军突起的？”
闻言。
孟宁摇了摇头。
他声音平缓：“他是第一学年。”
“差一点，就是我的学生了。”
“一学年？”
一语落，周围几人神情皆认真了一些。
能够成为带队导师的，又岂有简单人物，大家对武渊的体系都有所了解，当今有人好奇道：“一学年有这般表现，是当之无愧的顶级天骄。”
“他拜入了谁的门下？竟然连你也没有抢过。”
闻言，孟宁未道出细节，只是开口道：“顾凰。”
“顾凰？”
“她登入天人境了？！”
在交流声中。
前方巨幕内，解说员的声音在此刻陡然提高。
“这位参赛选手开始继续行动了！”
“等等！”
“他似乎是要……”
……
在接近了这些生物星舰后，周围污染怪物的攻击愈发疯狂。
大戟前扫，肃清一片区域后，手中大戟化为本源力量，悄然消散，秦烬的目光聚焦在后方的生物星舰集群，眸中生出肃然之意。
在这一刹，体内的本源力量激发，在秦烬上空，秘藏催动，增幅自身，天雷身本就在施展状态，此刻雷霆摇曳中，秦烬不再保留，天雷身全力激发。
在瞬息中。
他的身形在增长，雷霆构成了他的外部装甲，在转瞬中，他化身成数米高的雷霆巨人，踏步前冲。
他不再主动攻击，也无需攻击，因为任何想要靠近他的污染怪物，在瞬息中，便被雷霆湮灭。
雷霆巨人前冲，迅速接近着生物舰群。
这些居于污染者战场大后方的生物舰群，似乎从来没遇到过这种场景，从未有机械体攻击到这里，也没有相关方向的预案。
远端，有与那灰皮人模样相仿的污染者，面露骇然，迅速贴近过来，想要进行拦截。
相较于普通的污染怪物而言，这些灰皮人在污染后，能够保持[类人]的形态，看起来地位更高一些。
秦烬的速度极快。
他迅速拉近距离，望着生物舰群，眼眸微低。
在这一刻，灵墟内，雷泽波动，上方有雷霆风暴卷起。
在雷泽波动的刹那，以雷泽为起始，以本源力量催动，秦烬右腿一踏，雷霆巨人跃起，汹涌疯狂的雷霆涌动而生，蔓延成型，在刹那中，天雷身构筑的雷霆巨人，形态发生了改变。
他前冲途中，雷霆塑造龙身，如同雷龙登天，但若是近距离观察，就会发现在龙首部位，雷霆交织，隐隐构筑成人面。
雷神！
雷泽生雷神，为龙身人首。
雷神天上舞。
雷龙前冲中，周围轰鸣声不断，秦烬裹挟着一往无前之势，朝着生物星舰冲击而去，像是在以己身为兵。
在生物星舰上，那些软体生物蠕动中，有触手生出，进行拦截，一些区域凝结成炮口，有充满腐蚀性的粘液喷吐。
但……
任谁，都拦截不住此时的秦烬。
在下一刹。
雷龙呼啸，悍然冲击在一艘生物星舰的侧后方，汹涌雷霆毁灭着一切，自身所化的雷龙从生物星舰的侧面冲入，从另一端冲出，朝着下一艘星舰袭去。
残余的雷霆力量影响下，雷龙穿过，后方的生物星舰静止片刻后，轰然爆开，彻底粉碎。
前来拦截的灰皮人，在靠近刹那，便一同湮灭，成为圆珠内的一部分。
而在这时，秦烬所化身的雷龙，已贯入第二艘星舰。
轰轰轰轰！
雷龙呼啸，皆连贯穿数艘星舰，引起了一连串爆炸后，秦烬周身的雷霆暗淡了一些，但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伴随着轰鸣音，未被袭击的生物星舰猛然启动，攀入高空。
后方的舱门还未曾关闭，还有新的污染怪物不断爬出，从高空直接摔落下来，砸在地面上，摔了个粉碎。
[神子]阵营，撤军了。
秦烬周身雷龙散去，恢复成天雷身的基础形态，目光望向上空。
本源力量大量消耗下，体魄有空虚之感，但秦烬的眼眸内，却有兴奋之意闪动。
没有什么，比单人破军更加浪漫。
只身硬撼星舰，这是只存在于星海时代的浪漫之景。
若是面对真正的联邦军队制式星舰，现在的他还不够，但文明遗迹作为团队赛地图，内里的一切都进行过平衡，这些生物星舰同样如此，让秦烬得以畅快的来了一场大爆炸。
他的目光调转。
生物星舰离去，下方遗留的怪物潮陷入了混乱中，没有了补充后，机械体的大军很快就能将这里彻底肃清。
体魄内，本源力量开始恢复。
秦烬再度投入战斗中。
……
观战大厅。
解说员的声音无比激昂。
“纵使文明遗迹内部依照破限杯所需经历过优化平衡，但肉身抗衡星舰，爆破星舰，这是何其震撼的场景！”
“武渊学院的这位参赛者，向我们展示了一位非凡天骄的厉害之处。”
“我们星火联邦，有着这样的年轻人，未来必定会更加鼎盛！”
在孟宁周围。
其它的学院导师望向他，有人声音幽幽：“对雷霆力量的掌控极强，甚至能够塑造成型，观其破坏力，本源力量的威能更是非同一般。”
“孟宁。”
“你们武渊的一学年学员，现在都已经可以达到这种地步了？”
孟宁未曾回答。
他只是望着巨幕内，再入战场的身影，眼神内闪过一丝可惜。
“这么好的苗子。”
“怎么就不是我的学生？”
……
之前，秦烬是在汹涌的怪物潮中逆流。
现今，秦烬开始踏上返程，与怪物潮同流。
在前行不久后，秦烬的目光前望，陡然聚焦在了一处。
视线望去，那是另一位参赛选手，正在怪物群中搏杀，出手间，本源力量将一切摧毁，他察觉到秦烬的目光，纵身一跃，来到了旁边的建筑废墟高处，声音响起。
“前面的异常，是你搞出来的？”
他也在怪物潮内不断前击，在不久前，清楚看到了生物星舰起飞的那一幕。
秦烬微微颔首。
闻言，那男子神情认真了一些：“认识一下，天策，上官炎。”
秦烬眉头微挑。
“武渊，秦烬。”
“秦烬么……”
“我记住了。”
回应声响起的同时，他再度跃下，继续厮杀。
秦烬望了一眼，收回目光。
两人都没有出手的意思。
击败他人的积分是固定的20点。
而现在，在这特殊地图中，他们隶属同一方，在战场即将结束，有机会获得更多信息的前提下，贸然对[同阵营]出手，反而有可能生出变数，让之前的努力白费。
战场上的残余怪物被逐渐肃清。
以参赛者扮演的[纯净者]为突破口，机械体大军逐渐前推，这场持续了数个小时的战争，临近尾声。
贴近过来的参赛者们，彼此保持了一定的缓冲空间，互相警惕，却无人主动出手，而是都在肃清怪物。
秦烬的目光在参赛者中扫过时，发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
安世。
安世同样也察觉到他的目光，两人对视一眼，微微点头，未曾交流。
因为叶平安的缘故，两人关系算是一般，但无人放在心上，既然来到此地，便是在为武渊而战。
时间推移。
战场被彻底肃清，剿灭的污染怪物化为黑雾，没有残留，这片建筑废墟的原貌逐渐展露。
“这里，大概率就是工业区。”
“按照那幅地图上的信息，工业区位于城市外围靠里一些的位置，这里看来就是[圣者]一方的大本营。”
“那么，[神子]一方的大本营在哪里？”
他想到地图中心被撕碎的区域：“莫非，是在城市中心？”
机械体大军靠近过来。
就在秦烬思索时。
远端，有数个机械体小队同行，接近过来，机械部件摩擦的声响传来，声音响起。
“纯净者·秦烬。”
发声的机械体声音有些激昂：“您在此次保卫战争中战功赫赫，诛敌无数。”
“您甚至覆灭了污染巢穴，完成了我们从未做到的壮举。”
“您的战绩，已经被圣者大人知晓，请您跟我来，去面见圣者大人。”
这些机械体，连称呼都发生了改变。
秦烬的视线扫过，周围的机械体一个个站得绷直，身上的机械部件恨不得都竖立着，他们的机械面目没有表情，但秦烬能感觉到尊敬的意味。
“那些生物星舰，被称作污染巢穴？”
“机械体并未覆灭过它们……”
“那这些机械体在以往的战争中，是如何守住工业区的？那位[圣者]很强？”
心中念头闪过。
秦烬融入角色：“带路吧。”
“请跟我来。”
数个机械体小队领在前方开路，秦烬的[战功]，似是已经被机械体们全部知晓，一路折返，有无数机械体行着注目礼。
在秦烬的观察下，其它的参赛者周围，也有机械体陪同，开始返回。
值得一提的是。
那黑色圆珠，在战争结束后，不再悬停，被秦烬收入到空间装备内。
一路折返。
后方，机械的主要作战区域内，无数机械体正收拾着残骸，一些断裂的部件经过特殊处理后，如同流水线一般，在营地内给肢体残缺的机械体重新装配上。
跟着他们，秦烬返回了最初穿梭之地。
这里也仍是建筑废墟之景，但随着不断深入后，周围的画风开始发生变化。
目光所及处，在越过某道分界线后，建筑废墟不存，周围不知具体作用的大型工厂，虽然老旧，但仍然完善，内里有声音传出，看起来正在运转。
继续深入。
似是又来到一条界限后，带路的机械体止步，和前方迎来的机械体交接。
秦烬进入了新的区域。
如若说前面是老旧工厂，现在这片区域，便是科技园区，甚至连环境都被特意打扫过，没有任何脏乱之地，和废墟之景格格不入。
“这片区域，从未被[神子]一方攻入过？”
念头闪过，秦烬看向了交接带路的机械体。
相较于外部激战的机械体，现在带路的机械体身上的部件焕然一新，隐隐约约中，甚至还能感知到超凡力量的气息，一看就与众不同。
念头闪过，秦烬开口道：“怎么称呼你？”
机械体止步回首：“我是圣者大人的护卫，没有名字。”
秦烬眉头微挑：“除了我之外，还有其它人被召见吗？”
“还有四位战功突出的纯净者。”
“您是圣者阁下选择召见的第一人。”
秦烬点头。
机械体领路下，最终……在一座高大建筑前方停留。
“圣者大人在里面等您。”
言罢后。
机械体站到了一旁。
秦烬未曾犹豫，踏步走入建筑内。
建筑一楼，是一座大厅，看起来经过特殊改造，大部分装饰都被取缔，颇为简洁，唯有承重柱仍保留。
秦烬目光一扫，在掠至前方后，不由得停顿下来，目光一凝。
那里，有着一道庞大身影背对着他。
它的身形大约十余米高，机械构造，在机械骨骼的表面上，还焊接着装甲，相较于普通的机械体，它像是一个巨型的钢铁罐头。
值得一提的是……
它身上的机械部件极其老旧残破，上面甚至有着不少锈迹，微微动作中，有刺耳的摩擦声响起。
“纯净者。”
“你似乎对我的外貌很好奇。”
就在这时，在那钢铁罐头内，柔和的女声响起。
它的声音温和，在响起的同时，庞大身躯徐徐转动，伴随着摩擦声，身体正面进入到秦烬的视线内。
从下到上，皆有装甲覆盖，面部则用装甲直接焊接成了倒桶状，在眼部，有两个洞口留出，内里绽放出红色的光芒，像是它的双眼，在观察着周围的一切。
“圣者阁下。”
面对着文明遗迹内的NPC，秦烬发言较为直接，直言道：“你为何……这么简陋？”
闻言。
那女声温和的笑了笑。
“真正的战士们，在前线厮杀，我不过是在后方等待战果，又无需参战，只要还能走动就够了。”
“我身上曾经的机械部件，都拆解给了前线的战士们，所以，现在只能以这幅模样来与你见面。”
说到这里。
那柔和女声语气内有欣喜之意：“纯净者中，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出现过你这样的优秀存在了。”
“保留纯净者的火苗不易，你的出现，让我看到了更多可能。”
“一会召见其它人，你也会这么说么？”
“听它的言语，看来这场文明遗迹内的对抗，已经持续了很久。”
秦烬心中念头闪过。
这[机械圣者]的模样，和他预想中，存在着极大差距。
心中思索着，秦烬继续直言不讳，开口道：“圣者阁下，我想知道，那些污染者因何而来，如何能够彻底覆灭那些污染者。”
“以你在这场保卫战争中立下的战功，已经足以知晓一切真相。”
“我会把一切都告知给你。”
柔和女声响起的同时，那钢铁罐头的手臂吱吱呀呀的抬起，在大厅上方，有光幕浮现，内里画面闪动。
“在许久岁月之前，本来没有污染者的存在。”
“城市内所有的生命，都是像你这样的纯净体。”
“但……”
“纯净体中，有野心勃勃之辈，意外获得了某种天外来物，其中蕴藏着关于进化的秘密。”
“他们对其开始研究，那也是一切灾难的来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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