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她美炸了
窗外一片死气沉沉，林凡一下愣住，外面的街景竟十分熟悉。
“环城路？”
林凡眼中不禁泛起惊异，雨水滴落在车窗上，外面商户紧闭大门，不见任何行人。
江城虽谈不上是什么一线城市，可也不至于凌晨街上就没人了。
有种超越次元的诡谲感在心底作祟。
林凡坚定了自己在做梦的想法，对着胳膊就是一阵猛掐，却想起自己失去了痛觉这件事。
回头看向车内，满满当当的一车人。
他们很多跟自己一样疑惑、迷茫、费解，将求助的目光投向了身边人。
“我刚才在网吧打瓦，不就喊了队友一声妈，怎么给我干公交车上来了？”
一个光着膀子的胖子懵逼自语，坐他旁边，脸上还贴着面膜的精致女人说：“奇怪，我正刷着短视频，就点了下游戏广告……”
“司机，老子要下车！”
这时，一个脖子上挂着金链子的壮汉起身，直奔驾驶室而去，他忽然一怔：“啊，啥时候公交车干上自动驾驶了？”
众人听到这话全都往前面挤，顿时全愣在了当场。
空空荡荡驾驶座上，方向盘左右转动，发出咯吱咯吱的异响。
“幽山疯人院到了。”
屏幕字幕滚动，公交车稳稳停靠在了站点上，车门自动打开。
嗡嗡……
几乎同一时间，所有人的手机传来震动，林凡眼神一沉，手机界面自动跳转到游戏，一行文字弹了出来：
【幽山疯人院】
【难度：新手】
【你已前往过该区域，无法从中获取任何奖励。】
林凡心底一凉，他拿的手机是苏研的，说明对方曾来过这里。
抬头看向站台外半山腰处，隐约可见江城精神康复疗养院大门口。
“游戏提示我30秒后下车，到底怎么办呀？我不想去那在这鬼地方。”
穿着一身睡裙的女子记得尖叫，周围几个人也是满脸苍白，不知所措。
林凡知道他们在怕什么，这地方灵异事件频出。
不止一起司机报案说撞上突然窜出的人影，以为是撞到了路人。
但等警队的人赶道现场，结果没发现又任何撞击痕迹。
前不久这事情闹得沸沸扬扬，很多开网约车的都不愿意接这里的单子。
“有人！有人过来了！”打瓦少年指着窗外喊道。
一男一女搀扶着什么东西，连滚带爬从斜坡冲了下来，当看见公交车时激动得哭出声：“赶上了！天呐，我们得救了！”
林凡心头一紧，这才看清楚他们搀扶的，竟然是一个血肉模糊的女人。
除了一头黑色长发格外醒目，她没穿衣服，像是被剥掉了一层皮。
极度外凸的眼球里满脸惊恐，依稀能听见剧烈的喘气声，还活着！？
林凡刚要上前帮忙，一个戴着眼镜，面庞白净的青年迎了上去，说：“发生了什么事？”
可那一男一女恍若未闻，继续扶起女子往车上抬。
眼镜男顺势就要搭把手，手掌却诡异的穿过了对方。
几秒钟后，三人当着众人眼皮消失不见。
“他们……好像不是人！”
周围人闻言无不是汗毛倒竖，这个猜测让车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眼镜男愣了半响，轻笑道：“我懂了，他们的游戏结束，而我们游戏还没开始，所以我们只能看见他们。”
“那我们……下车吗？”精致女子惴惴不安问道。
“无聊的把戏，我工作很忙就不奉陪了。”
眼镜男一脸很懂的样子，接着说：“既然没有提示游戏惩罚，没必要冒这个风险。”
众人闻言小鸡啄米的点头。
只有那壮汉上下扫视眼镜男，骂骂咧咧说：“游戏而已，老子还会怕？”
“就是，听说玩这游戏有神秘大奖，玩玩而已怕毛。”
很快就有几个人跟了下去。
车门再次关上，下一站目的地【江大诡宿】。
滴答！
滴答！
……
打瓦少年跟精致贵妇攥着手机，死盯着屏幕上倒计时。
终于，倒计时清零，无事发生，二人狠狠长舒了一口气。
“谢谢哥。”打瓦少年感激说道。
眼镜男挤出和善的笑容点头，可这副样子落在多年刑侦经验的林凡眼中，却处处透露着虚伪假意。
“让我大半夜去疯人院，我真的会被吓死。”
精致贵妇笑面如魇，似乎对这帅哥很感兴趣，眼镜男抿着嘴微笑：“没事，反正马上你也会死。”
“嗯？”
精致贵妇愣住，她下意识低头看向臂弯，那是一只不断扭曲着的黑色触手。
她还没来得及尖叫，越来越多触手从蓝色座椅上探出，将她身体与口鼻死死摁住。
这一幕发生太快，林凡神色骤变腾身站起。
“想当英雄吗？兄弟。”
一个穿着冲锋衣的家伙站起来，握着一把匕首堵在了林凡跟前。
林凡脸色阴晴不定，显然这是一个针对新手设下的局。
“妈呀！”
一边的少年跟着发生惨叫，身体被挤压得变形鼓胀，骨骼炸裂的脆响惊起。
哗啦——
夹杂着皮肉的鲜血溅得满车都是，眼镜男俯下身，在血污中一顿摸索，手里很快就叠满了银色硬币。
夜行币？
林凡暗骂不妙，下意识去摸腰间配枪，可他忘了配枪早已上缴。
眼镜男瞥了他一眼，意味深长的笑道：“哟，条子？”
“白天你们管理这座城市，可到了夜晚，我陈浩宇就是这里的王！”眼镜男神经质的大笑。
林凡没说话，转而看向车厢内其他人。
这些人一路上都非常低调，纷纷选择避开他的目光。
显然，这拨人他们不仅是老手，同时还认识给新人设套的眼镜男二人。
说罢，陈浩宇一脸怪笑，从同伙手中接过匕首，林凡连忙后退，却被死死顶在车窗上。
陈浩宇出手极为狠辣，冲着他身上就一阵猛刺。
林凡有些愕然，能清晰感受到皮肤撕裂，内脏变成了一团浆糊，可就是丝毫不觉得疼痛。
不过，意识却在逐渐沦陷。
林凡咬着牙伸手扒住车窗，本以为车窗无法打开，谁知没费多大劲就开了。
顺势就从疾驰中的公交车上摔了出去。
“干！怎么让他跑了！”
同伙一脸不信的探头查看，灰蒙蒙的车道上林凡躺在地上生死不明。
陈浩宇皱了皱眉，笑道：“跑不了，被那些脏东西缠上他活不了。”
说完，将一部分夜行币分给了对方。
同伙满意点头，数着硬币边嘟囔道：“刨除去诡宿买道具的钱，剩下的钱总算可以安稳休息一个星期了 。”
陈浩宇淡淡一笑，冷冽地扫视车厢内其他人。
这群人他们低着头，就跟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很明显这种场面他们已斯通见惯。
“我擦你姥姥……”
不知过了多久，冰冷的马路上，林凡艰难地翻了一个身。
肚子上的皮肉在不断蠕动，不觉得痛就是直犯恶心。
一缕缕红色丝线从伤口处冒出，身体一阵抽搐过后，伤势奇迹般的恢复如初。
“我不逮到你，我他妈跟你姓！”
林凡爬起身怒火攻心，眼睛死盯着公交车行驶方向一阵狂奔。
然而还没跑上几步，一道熟悉的身影出现在十几米开外。
林凡后背一僵，停下了脚步，居然是那胖乎乎的少年。
“我要回家……谁能带我回家啊？”
少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转身，露出那张被鬼手挤压成一团的怪脸。
“我真是好美呀，我好喜欢我自己……”
旁边，贵妇人坐在护栏上，晃荡着白皙的双腿。
“我靠，她真的美炸了！”
林凡咽了咽唾沫。
贵妇的脸被撕成了两半，仍尝试着将面膜贴上去，可贴了“左脸”觉得不满意，又换了“右脸”，周而复始……
抬头一眼望去，迷雾中全是人影在晃动，竟全是枉死在这条路上的玩家！
然而这些脏东西对他的到来无感，视若无睹来回踱步。
“我被当成同类了……还是说，我已经嘎了？”
林凡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又联想到此前接到的报案，看来那些司机撞到的就是这些东西！
远处，公交车尾灯越来越暗淡。
“就算是嘎了，老子也要将你绳之以法！”
林凡咬牙咒骂，拿出吃奶的劲儿飞奔。
十几分钟后。
他终于穿越了重重鬼影，抵达了下一处站台：江大鬼宿。
“都……都别动！”
站台背面是一个红色快递柜，林凡突然从柜子后面半边身子。
快递柜前的一群人表情凝固，那道身影给他们的冲击力，丝毫不亚于被恶灵索命！
他手里还握着一块板砖，扶着柜子上气不接下气，道：“你想当王……老子就是王他爹！”
陈浩宇唇齿发抖，脸上瞬间被恐惧之色爬满：“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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