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心动
晏初：“这个理由听起来也太随便了。”
“哦？”顾衾渊瞥她一眼，“你以前不就是用这个随便的理由来搪塞我的么？”
晏初：“……”
看着晏初哑口无言的模样，顾衾渊不由得笑了：“一定要说的话，你不必解释。”
晏初：“那他们问我怎么办？”
“他们不会问的。”顾衾渊淡淡说道。
“为什么？”晏初不明白。
深夜的凉风吹过，顾衾渊停下脚步，抬手轻轻的摸了摸她的头。
“晏初，你好像总是忘记，现在是末世。”
晏初一听，顿时不满的鼓起脸颊：“我怎么可能忘？”
顾衾渊似笑非笑的勾起唇：“你觉得一个人想要在末世里活下去，最重要的东西是什么？”
晏初握紧拳头：“强大的战斗力！”
“不，”顾衾渊眸光渐深，“是自知之明。”
晏初一怔。
自知之明？
“在这个队伍里，你是领导者，能力强大，其他人想要依靠你，想要活下去，自然不会对你的事说三道四，更不敢去质问你。”
晏初听的一愣一愣的，赶紧示意他停下：
“等等，我什么时候成领导者了？”
顾衾渊漫不经心的睨了她一眼。
“这个队伍里掌握话语权的人不是你吗？”
晏初：？？？
有这回事吗？
大概是晏初脸上的震惊过于明显，顾衾渊微妙的叹了口气，开始一一细数：
“陈千星那会提议去救苏舒时，没有人愿意，是因为你决定要去，才去的。”
呃，好像确实是她答应之后，路远泽和顾衾渊也跟着答应，最后就变成大家都去了。
这也能算吗？
“大家对下一个目的地犹豫不定时，拍板决定把岳市定为目的地的是你。”
那是罗玉说想试试寻找她的家人……
“中途决定在别墅区休息的也是你。”
因为那边看起来确实安全……
“不管你本意如何，大家已经习惯了听你的指挥行动。”
晏初听着，心里反驳的底气明显不足起来。
“对了，还有一件很有意思的事，当时路远泽想让你跟着他走的时候，你说，不是我跟你走，是你跟我走。”
顾衾渊低头凑近她：“在路远泽点头妥协的那一刻，你就已经是队里话语权最高的那个人了。”
晏初：“……”
她压根没想那么多，她只是单纯的不想做别人的挂件。
难道这在别人眼里，是争夺话语权的表现？
顾衾渊看着她不断变化的脸色，又继续说道：“你知道萧淮为什么一定要带着苏舒离开吗？”
晏初听完刚才那一堆话，这会也有些不确定起来：“难道不是因为萧淮想跟苏舒过二人世界？”
“不完全是。”
顾衾渊抬手覆上她的侧脸，用指腹缓缓摩挲着她柔软白皙的脸颊。
“萧淮清楚的知道在这个小队里，他和苏舒都没有话语权，他不想心甘情愿的听你的话，所以必须带着苏舒离开。”
晏初睁大了眼。
顾衾渊淡淡说道：“所以明白了吗，你压根不必解释，那几个人都有自知之明，不会问你。”
“如果真有人问了的话，”顾衾渊眯起黑眸，眼中多了一抹危险的气息，“这种没有自知之明的废物，不如直接杀了。”
晏初：“……”
她在脑中整理刚才的信息时，又突然意识到问题。
“不对啊，那你之前怎么天天问我有的没的，你的自知之明呢？”
顾衾渊轻挑了下眉：“那当然是因为，我比他们都强的多。”
晏初：“……”
确实，无法反驳。
夜深露重，刚才还零散亮着的几盏灯已经陆陆续续灭了，只有无处不在的监视器闪着红光。
寂静的黑夜里偶尔能听到几声丧尸的嚎叫，听起来模糊而遥远。
顾衾渊侧头看去，深邃的黑色眸子里倏的掠过一抹暗光。
“你觉得这里够安全吗？”
晏初没想到顾衾渊会突然问这个。
这个避难所对于普通人来说一定是个非常安全的地方，但是对于她来说并不是。
不管是高墙铁网，全方位的监控，又或者是四处巡逻的狱警。
这里所有的防御措施都是用来防普通人和普通丧尸的。
一旦出现强大的异能者或者变异丧尸，这里的防御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
一戳就破，一碰就碎。
顾衾渊作为一个异能者，一定是最清楚这一点的。
“至少现在，它是安全的，”晏初垂下眼，“在其他地方的话，我可没法这么放心的散步聊天。”
顾衾渊眸深如潭：“说的也是。”
虽说是夏天，深夜里吹着风还是有点凉。
晏初下意识的往顾衾渊那边靠了两步，却没想到顾衾渊十分自然的牵住了她的手，将她整个手都包裹其中。
她看着两人交握的地方，小声说道：“你的手好冷。”
之前她就发现了，顾衾渊的体温似乎比常人要冷的多。
顾衾渊唇角勾起一抹弧度。
“没办法，天生的。”
清浅的月光洒下，在他的眼睑处落下一块阴影，让人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绪。
晏初抬眸看向他英俊的侧脸，明明他只是简单的站在那里，却像一幅精心描绘的画，好看的让人移不开眼。
她心跳蓦的快了一分，赶紧别开视线。
“我有点困了……那个，我们回去吧。”
“好，走吧。”
还好，顾衾渊似乎没察觉到她话语里的异样，只是握着她的手往回走去。
晏初一想走一边在心里吐槽。
她在干什么呢，不要对纸片人动心啊！
回到他们居住的砖红色小楼时，两人和一个正在下楼的瘦弱的中年男人擦肩而过。
那个男人似乎住在三楼，步履匆匆，脸色苍白。
晏初脚步一顿，有些疑惑的看着那个男人的背影，直至他在楼梯拐角消失。
顾衾渊见她一直盯着那个男人看，捏了一下她的手：“怎么了？”
晏初收回视线，摇了摇头：“没什么。”
奇怪了，怎么感觉有点眼熟？
好像在哪里见过的样子，但是她又想不起来了。
按理来说，她在这个世界应该没有认识的人才对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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