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掉马
见顾衾渊十分认真的在等待她的回答，晏初想了想，说道：
“安安虽然是丧尸，但是他们互相都能接纳对方，我觉得挺好的啊，也没有规定人和丧尸之间必须你死我活吧？”
顾衾渊眸光幽暗的注视着她：“那如果你是叶空，你愿意接受安安吗？”
晏初愣了下，什么叫如果她是叶空？
“我干嘛要代入他呀，我俩又不是同一个人……”
她说着，眉头不自觉的蹙了起来。
不对啊，顾衾渊为什么要这样问？
她能不能接受安安，和他们之间的事有什么关系？
再说了，顾衾渊又不是丧尸……
……不是丧尸？
晏初心头骤然一缩。
这一瞬间，她脑中蓦的回忆起无数零碎的画面。
那晚在别墅，她看到顾衾渊的眼睛闪烁着红色的光。
他能轻松秒杀二级丧尸。
他能随心所欲的进出满是丧尸的基地。
还有叶空临走前那番莫名其妙的话。
甚至今天，路远泽突然认为基地里可能有丧尸，要求做全体检查。
晏初缓缓抬眸看向他幽暗深邃的漆黑眸子，眼神惊疑不定。
她……是不是想太多了？
看到晏初的表情，顾衾渊心里清楚，她已经差不多猜到了真相。
“你接受不了，对吗？”顾衾渊淡淡问道。
这句话一出，基本等于坐实了她的猜测。
晏初脑子一乱，几乎是下意识的推开他下床，一连退了好几步。
卧室里安静异常，只有窗外偶尔响起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你……是丧尸？”
她眉头微蹙，语气不确定的问。
顾衾渊没有回答，只是缓步朝她走来。
他的身影逆着光，轮廓被镀上一层冷冽的银边，那双眼睛在阴影中渐渐泛起暗红色的光。
“我的确是丧尸，或者，你也可以叫我丧尸王。”
他的嗓音依旧低沉温柔，晏初却脑袋一空，直接懵在原地。
“你……没开玩笑吧？”
顾衾渊垂下眼：“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出现第二个王的话，应该就是我了。”
晏初：“……”
她下意识看向自己手腕上的手链，是绿色的。
顾衾渊没有对她说谎。
……糟了，这下真的糟了，从未想过的情况出现了。
她一时间都不知道此刻是该哭还是该笑。
但是她知道，有个家伙应该对这件事负全责！
臭土豆，给我滚出来！
这时，土豆飞速冲了出来，表情比她还难看百倍：
【我……我真的不知道啊主人！】
晏初咬牙切齿的瞪了一眼土豆。
你不是说书里没这个人吗！
土豆的那张脸简直快要变成呐喊状。
【我也觉得不对劲啊！这个时间点应该是丧尸王刚诞生的时候，怎么会这样！】
【不行，我得回总部去确认一下，主人你等我！】
土豆说完就刷的消失了。
晏初：“……”
这个臭土豆就没有靠谱过一天！
他们系统界没有好差评系统吗！她要给一万个差评！
晏初还记得刚穿书时，土豆告诉她的任务。
她必须要消灭丧尸王，成功拯救这个世界，才能脱离这本小说，领取八十年寿命回到自己的世界里。
可她心心念念想要杀掉的丧尸王，竟然是和她朝夕相处的顾衾渊。
她不仅在末世里跟丧尸王谈起了恋爱。
甚至前一晚，她还把丧尸王给睡了。
怪不得顾衾渊那晚都不累的，按着她要了一次又一次。
原来是因为他真的不是人……
……地狱笑话了可以说。
不是，好怪啊！越想越怪！
晏初的脑子乱成一团，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气恼的质问他：“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他任由她揪着，暗红的眼底翻涌着她看不懂的情绪：“如果我早说了，你一定会逃的离我远远的吧。”
晏初：“……”
好像也是。
顾衾渊抬手抚上她的侧脸，指腹摩挲着她柔软的脸颊，他的体温比常人低得多，此刻却像灼烧般滚烫。
“害怕吗？”他声音极轻，“又或者，想要杀了我吗？”
他还记得之前晏初曾经对他说，无论如何也要杀了丧尸王。
他心里清楚，晏初身上很可能背负着跟贺凡同样的任务。
如果晏初真的想要杀了他，他可以……
晏初这会情绪已经渐渐冷静下来了，毫不客气的一把拍开他的手：“别跟我在这虐恋情深了，我才没那个兴趣呢。”
顾衾渊一愣，随后忍俊不禁的笑出了声。
他眼底暗红的光骤然消失，又恢复成那双漆黑的眸子。
不愧是他最爱的大小姐。
晏初在这时突然意识到什么，抬眸看向他：“不对啊，你不是重生的吗？丧尸也能重生吗？”
“嗯……的确算是重生，”顾衾渊想了想，“不过并不是一次，是七次。”
晏初：“？？？”
七次？？？
重生七次的丧尸王？
她不由得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么多？”
顾衾渊也没有隐瞒，直截了当的告诉她：“每次杀了贺凡之后，世界就会重启，所以这已经是第七次了。”
晏初听到这里，心里陡然一惊。
她知道，原作小说的结局就是丧尸王杀了主角团，并且获得了最终的胜利。
但是以顾衾渊的话来看，达成原书结局的时候，这个世界就会重启。
也就是说，系统想要的结局是人类的胜利。
难道是因为贺凡已经失败了六次，所以系统才挑上了她？
这时，她突然反应过来：“怪不得你不喜欢陈千星，不喜欢苏舒，也不喜欢路远泽……因为之前的六次重启里，他们都是你的对立面？”
顾衾渊嗯了一声。
晏初倏的睁大眼：“那你杀了贺凡那么多次，对他的能力肯定也相当了解吧……？”
顾衾渊不由得笑了：“我知道你想问我什么，我确实早就猜到了你的身份，我也知道你不是原本的晏初。”
晏初：“……”
怪不得！怪不得那时候不管她怎么在他面前使用能力，顾衾渊都没有问过一个字。
原来他全都知道！
晏初顿时鼓起脸颊：“这么说来，你那时候确实是蓄意接近我？想趁机杀了我，对吗？”
顾衾渊：“……”
怎么问着问着突然问到送命题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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