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几多猜测
官道之上，血腥弥漫。
三具无头的尸体，横七竖八地倒在血泊之中，场面，触目惊心。
李莫愁看着眼前这一幕，那张俏丽的脸蛋上，却没有丝毫的惧色，有的，只是无尽的震撼与惊叹。
“这……这就是御剑术吗？好强！”
以往，她只是看过师兄的演练，虽然也知道威力巨大，但哪有亲眼看着他杀人，来得这般直观，这般震撼！
凶名赫赫的四大恶人，随便一个，都是能让江湖闻风丧胆的宗师强者。
自己拼尽了全力，甚至在师兄的指点下，才勉强斩杀了一个最弱的云中鹤。
可师兄他，斩杀其余三大宗师，却如同宰鸡杀羊一般，轻松写意，不费吹灰之力。
这其中的差距，实在是太大了！
“大师兄……”
小龙女一直被楚绝护在身后，捂着眼睛，此刻，她从指缝中，悄悄地探出头来，好奇地想要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楚绝转过身，温和地伸出手，再次将她的小脑袋，轻轻地按回自己的怀中，声音柔和。
“龙儿乖，小孩子，不能看这些。”
“昂。”小龙女乖巧地应了一声，小脸在楚绝的胸膛上蹭了蹭，却又奶声奶气地说道，“不过，他们都是欺负师姐的坏人，死有余辜，龙儿不怕的。”
听到这童言无忌的话，楚绝和李莫愁，都不禁相视一笑，方才那肃杀的气氛，也随之冲淡了不少。
楚绝看着李莫愁，眼中满是赞许。
“莫愁，你刚才做得很好。第一次生死搏杀，便能如此果决，没有丝毫的犹豫。所欠缺的，只是经验罢了。”
李莫愁闻言，心中一甜，但还是认真地反省着自己方才的战斗。
若是自己的经验再丰富一些，若是自己的心神再坚定一些，其实，本该可以独自拿下那云中-鹤的，而不是像刚才那般手忙脚乱。
她暗暗地握紧了小拳头，在心中为自己打气。
下一次，我一定会做得更好，变得更强！绝不能，总拖师兄的后腿！
楚绝看着她那副模样，微微一笑。
他没有再多言，而是径直走到那三具尸体旁，开始熟练地……摸尸。
这方世界的武林人士，大多喜欢将一些重要的东西，贴身收藏。
寻常的武功秘籍，他自然是看不上眼。
但段延庆那门精妙绝伦的一阳指，他倒是颇有几分兴趣。此指法，不仅威力不俗，更是一门疗伤圣术，或许，能为他开创仙道疗伤法术，提供一些灵感。
片刻之后。
果然，不出他所料，在段延庆那早已冰冷的怀中，他找到了一本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的陈旧秘籍。
正是那大理段氏的传世绝绝学，一阳指。
楚绝的脸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好了，战利品到手，此地不宜久留。”
他招呼一声，“我们走喽！”
心念一动，飞霜剑再次化作一道青色剑虹，载着三人，冲天而起，转瞬之间，便消失在了天际。
……
他们离去后不久。
一道黄色的僧袍身影，如同大鸟一般，几个起落间，便飞驰而来。
正是提着段誉的鸠摩智。
“奇怪，方才此地，明明有极为强烈的打斗波动，怎么，现在却如此安静？”
他心中疑惑，落在官道之上。
当他看到地上那四具惨不忍睹的尸体时，即便是以他的修为和定力，那双智慧的眼眸，也是骤然一凝，脸上，第一次露出了凝重无比的神色。
“这……这是……”
他身旁的段誉，更是被眼前这血腥的一幕，吓得脸色煞白，双腿发软。
他惊呼出声：“怎么可能！四大恶人，竟然……竟然全都死在了这里！是谁？是谁能有这等本事，杀了他们四个！”
他看着岳老三那死不瞑目的头颅，脸上，又露出一丝复杂的悲戚之色：“唉，可怜我这徒儿，他其实心肠不坏，就是跟错了老大……”
“莫非……是有天象境的绝顶高手出手了？”段誉猜测道。
鸠摩智没有说话，他蹲下身，仔细地检查着几人的伤口。
越看，他心中的震撼，便越是强烈。
他虽然自负，也能凭一己之力，击败四大恶人联手。但想要做到像这般，干脆利落，几乎是在瞬息之间，将三位宗师，一招毙命……
他自问，自己，也绝对做不到！
这出手之人，其实力，在自己之上！
“阿弥陀佛，看来，为这九阴真经而来的强者，比小僧想象中还要多，还要可怕啊。”鸠摩智双手合十，喃喃自语。
“大师，此地……此地太过危险，不如，我们还是先离开吧？”段誉在一旁，战战兢兢地说道。
鸠摩智闻言，嘿嘿一笑，转头看向他：“哦？那段公子，是愿意将那六脉神剑的剑谱，赠予小僧了吗？”
段誉立刻闭上了嘴，不说话了。
鸠摩智也不在意，他站起身，掸了掸僧袍上的灰尘，眼中精光闪烁。
“说起来，这恶贯满盈段延庆，使得，也是一手精妙的一阳指。看来，这大理段氏，与这九阴真经，还真是有着不解之缘啊……”
他提着段誉，再次飞身而起，朝着终南山的方向，疾驰而去。
“走吧，段公子。小僧对这九阴真经，是越来越有兴趣了……”
……
又过了片刻。
一行数人，也来到了此地。
为首的，是一位面如冠玉、气质雍容的锦衣公子，正是那“以彼之道，还施彼身”，名满江湖的南慕容，慕容复。
在他身旁，还跟着一位神仙姐姐般、不食人间烟火的绝色少女，以及那四位忠心耿耿的家臣。
当他们看到地上四大恶人的尸体时，所有人的脸上，都露出了凝重无比的神色。
“我滴个乖乖！这……这不是四大恶人吗？哪个狠人，下手这么凶残，把他们全给宰了？”
包不同看着那四颗死不瞑目的人头，咋舌道。
慕容复的脸色，无比的凝重。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现场还残留着一股若有若无的、凌厉至极的剑意。
那股剑意，让他这个刚刚突破到天象初期的强者，都感到了一丝丝的心悸。
出手之人，绝对是天象境！
而且实力在他之上！
他不由得，看向了身旁那位如同活的武学宝库一般的表妹。
王语嫣走上前，仔细地观察着几人的伤口和周围的打斗痕迹，片刻之后，她那双美丽的眸子里，也露出了惊叹与一丝好奇。
“从交手的痕迹来看，除了那个使钢叉的恶人，是死于一套精妙的剑法之下。其余三人，几乎都是在同一时间，被一招秒杀。”
“这……是一种我从未见过的、极其匪夷所思的御剑之术。其速度之快，威力之强，匪夷所思。甚至超越了常理，剑法怎会如此诡谲？”
她自然不知道。
御剑之术根本不需要人手持剑，心念一动，在虚空纵横闪烁，自然诡谲，不同寻常剑客。
“什么？”
众人皆是一惊。
他们都知道，自家这位王姑娘，虽然不会武功，但脑中却记下了天下间几乎所有的武功招式。
连她都不知道，那这门剑术，又是何来历？
慕容复沉吟道：“会不会是那中神通王重阳？他的剑法，也是不凡……”
“不是。”王语嫣立刻摇头，笃定地说道，“这绝不是全真剑法的路子。全真剑法，讲究的是中正平和，大气磅礴。而此地残留的剑意，却带着一股超凡脱俗的飘逸，以及……一种令人心悸的，不属于凡尘的冰冷。”
慕容复的脸色，变得更加凝重了。
“看来，想要染指这九阴真经，怕是不容易啊。”
一个神秘的、实力深不可测的绝世剑客，同样出现在了这终南山。
众人对那个未知的强者，都充满了深深的忌惮。
“公子，那我们现在，还去拜访全真教吗？”风波恶在一旁问道。
慕容复眼中精光一闪，摇了摇头。
“不急。”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先让丁春秋那个老毒物，和他那帮吹吹打打的徒子徒孙，去把这潭水，搅得再浑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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