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是否开颅
“什么？”
苏北北眼里流露出一抹茫然。
“什么为了我，一定会尽全力治好她的？”
看见苏北北这副茫然的模样，沈京墨当即意识到自己以为的想法是错误的，此事与苏北北无关。
“没事，她是你的同学，出于人道主义，我会尽力救治。”
“谢谢……”
苏北北喘匀呼吸，直起腰，一下子来到沈京墨的眼前。
啪嗒！
沈京墨只觉得脑中的一根弦断了，发出吧嗒一声。
入目便是苏北北放大的容颜。
这些日子，她不似初来那般瘦得脸颊凹陷，沈家伙食很好，把苏北北养得也很好，脸上长出不少新肉。
本就好看的她，变得更加标致，也变得更加落落大方。
沈京墨手指微动，对着苏北北圆溜溜的大眼睛，下一秒，毫不犹豫地将手放到她脑袋上，轻轻摸了摸，嘴角带着一丝笑意，“你永远都不需要对我说谢。”
他的双手，本就是她保下来的，就该为她服务。
苏北北清亮的眼神忽然变得疑惑，她怎么觉得沈京墨话里有话，别有它意？
“北北，你去那边的座椅上坐着，等我出来。”
沈京墨放下手掌，朝那边抬了抬下巴，示意她过去休息。
苏北北一路狂奔到四楼，也确实有点累，她点了点头，举起双手握成拳头，加油道：“沈京墨，加油！”
没等沈京墨回答，董医生推开大门，喊道：“快点进来准备。”
沈京墨只得匆忙嗯了一声，“北北放心。”
在大门被关上的前一秒钟，董医生透过门缝看向苏北北，脑海里突然浮现出自家二哥的面庞……
咚！
手术门被关上。
苏北北心里一颤，忽然意识到人的生命是有限的、脆弱的，很多时候是来不及说再见的。
这一刻，孤寂环绕在苏北北的全身上下每一个角落。
她的、亲生、父母、还……好吗？
为什么要把她丢掉……
苏北北落寞地抱紧自己的双臂，似乎这样就会让她有很多安全感一样。
“子含？子含？子含你在哪儿哟？”
迟母、迟父姗姗来迟，见到空荡的走廊里只有苏北北一个人，立马走到她面前问：“小姑娘，你看到我们家子含了吗？”
迟父捂了捂额头，“谁认识你家子含？你应该这样问……”
“看到了。”
苏北北指了指手术室，“她在里面。”
手术室？
迟母大惊，她家子含怎么就进手术室了呢？
手术……那得多少钱哇？
别看迟家平日里对迟子含还不错，但一涉及到迟家命脉——钱，那是绝对不行的。
“你是谁？你为什么那么清楚我家子含的事情？”
迟母的眼色瞬间变了，变得凶悍无比，活脱脱一个泼妇作态。
“我是她的同学，陪她来的。”
“同学？”
“同学会这么好心？”
迟母不信这个世界上会有像苏北北一样烂好心的人。
这小姑娘肯定别有所图！
苏北北从落寞里走出来，眉头微蹙，“你是子含妈妈吧？”
迟母眼神微眯，“对，我是。我现在想问一问你，你为什么会出现在我女儿的手术室外？还有，为什么我女儿做手术跳过了我们家长？你们凭什么决定我女儿的性命生死？”
“如果我女儿没能从手术台上下来，你们一个个的可以负责吗？”
苏北北咬了咬后槽牙，为自己不值，她好心来医院看望迟子含，麻烦沈京墨忙前忙后，结果换来的却是一顿谩骂。
“有其女必有其母。”
难怪迟子含的性格很偏激，为人势利眼，原来家中有这样一个妈妈。
还有……一个隐身的哑巴爸爸。
迟母一愣，这应该不是什么好话，“你！你这个小姑娘！”
苏北北莞尔一笑，带着嘲讽：“如果你真的关心你的女儿，现在要做的就是相信医生，安安静静祈祷你女儿手术成功，而不是在这里大呼小叫，打扰里面的医生们。”
迟母被苏北北怼得一时无语，找不到反驳的地方。
“你说得对，但是我们做家长的只知道女儿头部受伤，却不知道现在到底什么情况，我们难道不该着急吗？”
迟父不急不躁的声音缓缓而出。
苏北北看向这个外表老实的男人，“我再说一遍，让迟子含受伤的人不是我，是一个叫肖霜霜的学生，你们两个，听明白了吗？”
再敢骚扰她，她直接武力解决他们两个。
迟父咽了咽口水，没想到这小姑娘是个硬茬子，不听他的道德绑架。
言罢，苏北北双手捂在耳朵旁，不想听他们叭叭。
见苏北北不好惹的样子，迟母只好先找个地方坐下，拽了拽迟父，眼神沟通。
手术室大门打开，一名护士走了出来，朝他们喊道：“病人直系家属在哪里？”
“在这里！”
迟母一下子冲过去抓住护士，质问道：“你们把我女儿怎么样了？我女儿现在究竟是什么情况？快让我进去看一看！”
护士被抓得左摇右晃，心烦但也已习惯，毕竟来医院闹事的人不只迟母一个人，还有组团一大家子的那种。
她快速抽开胳膊，后退两步，“病人家属请冷静，你的女儿当前状况很危机，需要你们快点做出决定，是开颅手术，还是保守治疗。”
“开、开颅？”
迟母的担心终于真诚了几分，怎么会闹到开颅的程度了？明明她的女儿昨天还好好的，今天怎么就要开颅了？
把脑袋打开吗？那还能活吗？
“不行……不能开颅！”
迟母一口拒绝，“我们选保守治疗，保守治疗！”
护士：“保守治疗有后遗症，您的女儿很可能会变成植物人。”
“那开颅呢？”
苏北北走了过来，问道。
护士看向她，解释道：“有一半的概率会痊愈。”
她指向手里的照片，“病人大脑出血，现在最好的治疗方式就是开颅，但开颅所面临的风险巨大，脑内水肿、血压升高、肺部发炎等一系列病状都可能随之而来，这些病状才是影响病人是否康复的关键性问题。”
迟母嘴唇颤了颤，她只想找个人勒索钱财，没想过女儿丢掉性命！
这可怎么办？
“选开颅。”
沈京墨的声音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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