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法海破局
珍珑棋局玄机莫测，最能激发人内心执念。
本欲借它逼死慕容复，却被段誉打断。
可惜了。
望着情绪失控、拔剑自刎的慕容复，围观人群震惊之余纷纷看向神色平静的法海。
见他毫无惊惶之意，仿佛一切都在预料之中。
原来……
他说的话，竟是真的！
众人原以为慕容复与聪辩先生棋力相当，胜负难料。不曾想，局势急转直下，慕容复竟迅速败北。
这突变令人惊愕。
法海难道真的精通棋艺？
竟能看出别人无法察觉的破绽？
法海神色平静，嘴角微扬。
“傻小子，我不仅会下棋，还知道剧情走向。”
陆小凤投来惊讶的目光。
没想到法海竟可能是一位深藏不露的棋道高手？
“法海小兄弟，你一开口就说到点子上，真是厉害。”
法海依旧神色淡然，“基本操作，别激动。”
唯有慕容复，脸色铁青，内心充满羞辱感。
又是法海！
这个可恶的和尚！
他恨不得将法海撕碎，方能泄心头之恨！
如今，已有两人落败。
他们皆是声名显赫之人，位列先天榜，出身望族。
段誉与慕容复先后失利，使在场众人心头笼罩一层阴影。
难道说，珍珑棋局仍无人可破？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
“贫僧鸠摩智，愿前来请教。”
只见一位僧人，身着黄色袈裟，年不过五十，脚踏草鞋，神情焕发，仿佛佛光隐隐。
一看便是高僧风范。
“鸠摩智？吐蕃国大轮明王？”
“他也来了？”
鸠摩智走到棋盘前坐下，“贫僧略通棋道，不知是否可以一试。”
苏星河微微抬手，“请便。”
鸠摩智执子而落，动作干脆利落。
气势宏大刚烈，如战阵杀伐，气势扑面而来。
“啧——此等刚猛棋风！”
围观者惊叹，随后纷纷看向法海。
大家都不自觉地望向法海，期待他的评价。
这鸠摩智，是否具备破局之力？
法海只是轻轻摇头，“势猛而不持久。”
结果不出所料，鸠摩智也败了。
他最终投子认输，脸上带着一丝无奈。
本欲以强攻取胜，却被对方一眼看穿。
棋局之败，令鸠摩智心中泛起阴霾。
他此次中原之行，肩负重任。
此次挫败，让他的信念产生动摇。
苏星河面色如常，三十年来屡次见证失败，早已无波无澜。
他望向人群，语气平稳，“还有谁要尝试？”
随即登场的是四大恶人之首，段延庆。
岳老三满脸得意，“瞧好了，看我大哥如何破解棋局！”
“特别是那个小和尚，你可得盯紧点。”
段延庆坐定，开始落子。
前十步，棋路正统，似有浩然之气。
但从第十一手起，棋路骤然偏激，越走越极端。
众人下意识望向法海。
他依旧沉默摇头。
“一味出险招，太冒险。缺乏正道铺垫，终究难以撑到最后。”
段延庆的棋风，和他的命运竟如出一辙。
原是大理国太子，却因一场政变遭殃，双腿被废，面容毁损。
连语言能力也失去，只能靠腹语与人交流。
自那以后，他性情大改，步入幽暗之路，步步走得凶险而阴冷。
内心深处，唯有那白衣观音尚存一丝温暖。
法海未开口，但他的摇头已尽收眼底，显然局势不妙。
果然，没多久，段延庆便败下阵来。
接着又换了数人上场，皆无一例外地溃败。
其中尤以宋青书最为狼狈，仅下了七十多手，便全盘尽失。
失败的人接连不断。
最终，再无人敢轻易挑战。
他们这才明白，为何这珍珑棋局三十年无人能破。
难度远超想象。
风吹无声，四野寂寥。
苏星河不由神色黯然。
三十年了，今天看来仍是徒劳。
他还剩下多少时间，能为师父寻得一个合适的继承者？
忽然，陆小凤转向法海：“法海小师傅，你也去下一局吧。”
一句话提醒众人，才想起法海曾立下誓言，要破解这棋局。
他先前的点评句句到位，可见确有围棋功底。
再加上那番豪言壮语，不禁勾起了众人的好奇。
法海或许真有机会？
法海微微颔首。
“也好。”
“既然诸位都破不了，那就由贫僧来解开此局，结束这一桩江湖传奇。”
听闻法海所言，有人出声劝阻：
“法海小师傅，也不必如此自负，这棋局太过艰难，无法破解也是常事。”
“你这般话说得太满，万一真的破不了，岂不是很尴尬？”
“是啊，尽力就好。”
慕容复冷笑一声：“就你？还想破局？小心话多闪了舌头。”
宋青书也讥讽道：“就知道嘴上逞能，你有多少本事我们还不清楚。”
法海懒得回应。等会儿破了局，有的是机会让你们哑口无言！
他坐到苏星河对面，执起黑子，毫不迟疑，第一手下在天元！
旁观之人全都愣住。
通常开局都抢占金角银边，哪有人一开始就落子中腹？
这不是自断前路吗！
法海到底想做什么？
身后传来慕容复的讥笑。
“装模作样，我还以为你真懂点门道，原来不过是个空谈之辈。”
“第一手就落在天元，纯属自取其辱，自己把自己逼入绝境。”
宋青书冷笑道：“这也敢说自己能解开珍珑棋局？”
“真以为自己有几斤几两。”
众人纷纷摇头，虽然他们并不精通围棋，但还是能看出一些门道。
一开始就把子落在天元，未免太过轻率。
婠婠一脸惊异望向法海。
这位小师傅，不像那种喜欢夸大其词、博人眼球之人。
为何会这么做？
虚竹也愣住了，法海师兄到底在想什么？
陆小凤同样吃惊，低声说道：“我觉得法海小师傅不是随便说话的人。”
“他点评大家，也有理有据，看样子对围棋并非一无所知。”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所有人都盯着法海，不明所以。
正当众人惊疑不定之时，段誉忽然开口。
“不对，快看那边！”
众人连忙把目光投过去。
只见棋盘之上，局势悄然变化。尽管法海开局便落子天元，看似十分被动。
但随着后续落子，局面竟慢慢好转。
虽然损失了不少白子，但整体形势却越来越有利。
“这是……”
与慕容复的下法完全不一样！
慕容复太在意得失，最终败北。
而法海不拘泥于局部得失，反而让局势不断向好。
从劣势逐步追上，竟与苏星河形成势均力敌之势。
苏星河越想越心惊，同时内心也越发激动。
他明显感受到，对面这位小师傅棋艺高超，远胜于自己！
也许，他真的能够解开珍珑棋局，完成恩师遗愿！
围观的江湖人士看得目瞪口呆，这怎么可能会发生？
就在众人惊讶之时，
法海落子如飞，一枚枚白棋准确地落在关键之处，每一手都恰到好处。
很快，凭借登峰造极的棋艺，法海大局已定。
即使苏星河的大龙已然成型，却被法海一举斩断！
黑棋被白棋拦腰截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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