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五章 我看起来是不是像个怪物
“牧菱、牧芸、牧生，陈叔以前没求过你们。
看在这么多年邻居的份上，你们可不可以帮帮我，救救我的儿子。”
陈叔没有注意到自己裂开的衣袖，也没有注意到空气中越来越重的味道。
他还是像以前一样，只要陈有德惹了事，便这么护着他。
护到最后，反而生了怨。
陈有德觉得一切都是应该的，只要有一点点不顺心，都是因为自己的老父亲没有本事。
“陈叔……”
牧菱看不下去，刚开口想说些什么，却看见陈有德突然挣脱了金队长的手，推开众人，跌跌撞撞地往楼梯跑。
“诶？别让他跑了。”
牧菱想要追过去，金队长却悄悄拦住，对她摇了摇头。
显然，他刚刚是故意松开的手。
“你们……你们给我等着。
我会回来的，这件事情没完。
老头，你把钱给我准备好，别让我和你再说一遍。”
陈有德边跑边放着狠话，虽然他极力表现得十分凶狠，但脚下慌乱的步伐，还是让他露了怯。
牧菱不解地看向金队长。
而金队长则是撇了陈叔的手臂一眼，再走到栏杆边，半靠着看向楼下狼狈逃走的身影。
“看来江高今天晚上要加班了。”
他说完拿出手机，快速编辑了一条信息发送出去。
“不好意思，我得先走了。”
他转过来看了牧生，又看了付星光一眼。
不用说话，牧生便知道他是想让自己看着点付星光。
“那边还有什么没有打扫的，我等一下会过去帮忙。”
金队长满意地点了个头，和众人挥了手，转身也往楼下走。
“他……他……他这是要去哪？”
陈叔担心金队长还会对自己的儿子不利，着急地想要跟过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陈叔佝偻着背，走路的时候， 双脚还有些微微颤抖。
牧菱见他快要摔倒，走过去扶住了他。
这么一扶，便把他扶回了自己的家。
“陈叔，刚刚就是一个小误会。
我那朋友不是斤斤计较的人，你就放心吧。”
陈叔就这样被她半哄半骗地送回了家。
空气中满是甜腻的味道。
在场的所有人，都看见了他手臂上的腐烂。
但没有人提这件事情。
大家很有默契地避开了这个话题，好像没有事情发生一样，走回去继续没有吃完的晚餐。
饭桌上的气氛比刚刚还要冷却不少。
所有人都拿着碗，却很少有人动筷子。
只有付星光一个人吭哧吭哧的，又吃完了一碗饭。
“我吃饱了。”
他添了舔嘴唇，看了一眼桌上没有吃完的菜，恋恋不舍地放下了碗。
“我也吃完了，那我送他过去吧。”牧生放下了筷子，和没有吃完的半碗饭。
“嗯，你去吧，待会我来洗碗就行。”
牧菱夹了块秋葵，脑海里浮现出金队长刚刚严肃的样子，心不在焉地应了一句。
牧芸从刚刚出去之后，就一直没有说过话。
以往遇到这种邻居纠纷，牧芸都是最积极参与的那个。
要不然她也不会凭借一张毒舌，而给附近的某些邻居，留下深深的阴影。
牧生带着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付星光离开了餐桌。
在走出家门之前，回过头看了牧芸一眼。
而她坐在餐桌旁走神，完全没有注意到牧生的目光。
走廊外。
一只白色的，像苍蝇一样大小的飞行器，悄悄停在陈叔的窗户外面。
牧生知道江高一定就在附近。
于是他走进付星光的新家之后，第一件事情，就是先把窗户和窗帘关上。
“拉上也好，免得被人看见。”
付星光按着脑袋，来到放着血剑的地方，把自己的袖子往上拉起。
接着，牧生便看见他手腕的血管连接处，“长”出了一段麻绳。
那麻绳就像吸血的怪物，牢牢地吸附在他的血管上面。
“我现在看起来，是不是很像一个怪物？”
他凄然一笑，没有等待牧生的回答，便将手伸向血剑。
而他血管处的麻绳，在接触到血剑上麻绳的瞬间，像是有了生命，两根麻绳飞快地纠缠在一起。
他的鲜血很快再次染红了麻绳。
躺在柜子中的剑，有了鲜血的滋润，才终于停止了躁动。
付星光脑海里的嘈杂声音消失不见。
取而代之的，是楼上的脚步声，隔壁的洗衣机声，还有街道上不时传来的吵闹声。
他苍白着脸笑了笑，拉下袖子，遮住了吓人的手腕，转过来对着牧生说道：
“看不见了，现在可以拉开窗帘了。”
他以为牧生拉上窗帘，是为了遮挡住他怪异的样子。
哪知说完之后，牧生却仍然一动不动地盯着柜子里的血剑看。
“刚刚的那个问题，我还没有回答，难道你就不想听听看吗？”
付星光有些错愕：“问……问题？”
“对。你问我，你现在的样子，是不是很像一个怪物。”
付星光问完之后，其实不太敢去听到答案。
于是他看见牧生一步一步地往这边走，目光闪烁地回避着这个问题。
“昨天你不是说还欠我一个要求吗？
那我现在就需要你兑现这个承诺。”
“什……什么要求？”付星光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等一会不管你看到什么，或是听到什么，都不许发出声音，也不可以把今晚发生的事情说出去。”
“为……为什么？
这……这算是什么要求？”
他看到牧生向他伸出了右手，本能地闭眼抬手躲避。
等了半天，没有等到他的右手落下。
再半睁开眼一看，却见到牧生的右手放在了血剑上方，而底下的血剑，竟然在微微地颤抖。
“你这是要做什么？
血……血剑，为什么会这个？”
一个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猜测，在他的脑海里冒出。
他感觉到疑惑，感觉到不安，除此之外，还有一丝小小的希望，出现在他心里的某个角落。
“记住我刚刚说的话，一会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不能发出声音。”
付星光咬着牙，微微点了点头。
接着，便看见牧生伸手抓住了血剑。
一声尖锐的叫声，随着他的动作，立刻在付星光的头脑里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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