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二章 夜晚不要出门
牧生没再继续这个话题，沉默着回到厨房帮牧菱切完了葱，然后随便找个理由出了门。
他来到了走廊外面，拿着手机，一直走到了楼梯口，确认自己说的话不会被家里听到，才给金队长拨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他需要尽快确认自己的猜想。
电话那头响了两声之后很快接通。
听完牧生说的话，金队长那边也沉默了许久。
“我知道你在担忧什么。
不过他住的地方，已经有人过去搜查过了。
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那片区域的监控摄像头出现了问题，有几天的录像没有保存下来。
所以警方没有办法获得他的行动轨迹，只能把他可能去的地方都搜查了一遍。
目前为止，没有发现任何问题。
你也不用想太多，从他带着鱼离开，到你发现他，期间至少有24小时。
这个时间，足够他在工厂里处理掉九条鱼。”
挂断电话后，牧生叹了口气。
真的是他想太多了吗？
所有变异的鱼，全都在食品厂里变成肉泥？
卷毛胖子从始至终的计划就只有这么简单，现在失败了，计划也就泡汤了？
牧生陷入了沉思，收起手机往回走。
在经过陈叔门前的时候，看到门口贴着一张封条，不由停下了脚步。
先是徐海，再是陈嫂，短短两个月的时间，这层楼里出了两条人命。
再加上陈叔还失了踪。
现在邻里之间把两件事情结合在一起，传得越来越邪乎。
搞得现在人人自危。
很少有人再敢过来这个楼层，就算是有事经过，也会赶紧加快脚步。
牧生站在陈叔门口，看着漆黑一片的房屋，心里五味杂陈。
现在是晚餐时间，牧生不能在外面停留太久。
他只能又朝着窗户看了一眼，收回目光，朝前走离开这扇门前。
回到家里，所有人都非常默契，没有一个人问他为什么突然出门。
付星光摆好了碗筷。
牧菱把炒好的最后一道菜端上饭桌。
牧芸换了身衣服，坐到自己的位置上，给牧生的碗了夹了根青菜。
一顿寻常的晚饭，有些安静地吃完。
晚饭过后，付星光回到自己的家里，而牧生早早地洗完澡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都睡不着觉。
他躺在床上观察着屋外的动静。
确认牧菱和牧芸都熄了灯，才悄悄打开 房门，蹑手蹑脚地走了出来。
既然睡不着，那不如干脆去超好吃食品厂的附近转一转。
提前约好的出租车停在路口，牧生坐上了车，这一次，司机没有带他从观海长廊经过，而是带着他绕了远路，多花了十分钟，才来到了超好吃食品厂的门口。
观海长廊积水严重的新闻，牧生这几天常有听说。
司机这样的做法无可厚非，他也就没有多说什么。
从出租车里出来，牧生看见超好吃食品厂的门口围着一条警戒线。
那里亮起了灯光，不时能够看见穿着制服的人，在周围来回巡逻。
“这里不可以靠近。”
见牧生往门口看，一名警察隔得老远，便警告他。
牧生没有打算过去，朝他摆了摆手，调头往另一个方向走。
超好吃食品厂里戒备森严，他完全没有必要再进去趟这趟浑水。
于是他从工厂的东面离开，想要看看附近还有没有可疑的地点。
超好吃食品厂位于西城的郊区。
在工厂的东面，有几条人烟稀少的小巷。
平时会有几间卖吃的店铺会开门营业，沿着这些小巷再往前走，就只剩一条荒芜的小路。
路两边长着野草。
一个村落在道路的尽头，于黑夜之中，像一颗被遗弃的棋子，出现在牧生的面前。
“我怎么不记得这里有个村子。”
牧生乘坐出租车从这里经过了好几次，印象中，确实没有见过这么大一个村子。
他喃喃自语，脚下的步伐却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沿着这条荒芜的小路，朝着村口的方向走去。
头顶的月光将牧生的身影，拉出一条长长的影子。
路两旁的荒草摇晃着，发出了各种“沙沙沙”的声音。
现在是晚上十一点。
牧生独自一个人走到了小路尽头，看到面前一大片的房屋，却没有一间亮起灯光。
他的心里咯噔一下。
若不是一些房屋的门前，还晒着鱼干，牧生可能会怀疑，自己是否来到了一条鬼村里。
他又拿出手机确认了一遍现在的时间，略微迟疑了一下，还是继续朝着村子里走去。
“奇怪。
这些屋子里，到底有没有人？”
牧生在一众房屋里，挑中一间门口鱼干最多的，打算过去看看屋子里面的情况。
他沿着村子里的小路往前走，在快要走到那间房子的门口之前，却突然看见村子中央的一棵老槐树下，似乎出现了一个人影。
那个人影坐在树下，背对着牧生。
远远望去，背影有些佝偻，看起来应该是一个上了年纪的人。
牧生不由停下脚步，双眼盯着槐树下的苍老身影，心里觉得有些发毛。
“你好，老人家，请问这附近有可以过夜的地方吗？”
牧生停在原地，尝试着和他对话。
连续问了好几声后，那个人却仿佛没有听到，仍然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
四周安静到似乎听不见任何声音。
牧生停顿了一会，想了想，还是继续朝着前方走去。
地面上有几张传单，被风吹着滚动几下，来到了牧生的脚边。
他走到了那个身影的身后，弯腰捡起脚下的传单。
借着月光，看见传单上赫然醒目地写着几个大字。
“夜晚不要出门！”
牧生看着传单上血红的一行大字，心里咯噔一跳。
接着，他的眼角余光，感觉到面前有人影在慢慢移动。
他握着传单的双手不由收紧，缓缓抬起头来。
只见坐在槐树下的佝偻身影，这时已经转过了头。
双眼盯着牧生。
布满皱纹的脸上，一张没有牙齿的嘴张开，用模糊不清的声音，将传单上面的那一行字，又重复了一遍。
“夜晚不要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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