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我不当你徒弟
林铁一个利落的飞身下墙，动作快如疾风，三两下就如拎鸡仔般将跑得最慢的杜狗子一把擒住，反手拧臂，像拴狗一样牢牢制住。
光是林铁这一连串干净利落的动作，就把杜狗子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林铁站在孙二炮面前，弯腰伸手。
他的手像铁钳一样有力，稳稳地将孙二炮从地上拉了起来。
“还行吗？”林铁沉声问。
孙二炮忍着脸上的刺痛和头上的剧痛，咬牙挺直腰板：“行！”
他不能示弱，男人怎么能说不行？
林铁挑眉。“行。那就跟上。”
嘴硬是中二少年的特性。
他目光在孙二炮和杜狗子之间打量，“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刚才，他在城墙上面巡逻，巡逻到这边，就看到以多欺少的对打场面。
杜狗子被林铁的目光吓得腿直哆嗦，连话都说不出来。他就是典型的“窝里横”那种人。
敢欺负孙二炮，是因为他跟孙二炮从小一起长大。
在杜狗子看来，孙二炮属于“窝里”可以鄙视、欺负的对象之一。
“这位……”孙二炮斟酌了一下措辞，“这位官爷，别管他了，让他走吧。”
林铁挑眉：“他刚才可是差点害了你，真的要放他走？”
孙二炮的目光落在杜狗子那张惨白的脸上，眼中满是嫌弃与鄙夷。
他沉默了一瞬，忽然上前，狠狠地攥住了杜狗子的脖颈。
杜狗子瞬间呼吸不过来，闭着眼睛，以为孙二炮要如法炮制对他拳打脚踢，可是想象中的疼痛并没有袭来。
他慢慢睁开眼睛。
孙二炮垂眸，声音低沉：“你有一个好娘。我看在婶子的面子上，这次放过你。但是，我会把你去怡红院还有买药的事，告诉婶子。以后别跟我打照面。要不然，下次我一定毫不留情地教训你。”
“滚！”
孙二炮松开手时，杜狗子都没敢看林铁一眼，一听到孙二炮让他走，他立刻像只四脚着地的蛤蟆似的，手脚并用地往外爬。
与其说是走，不如说是逃窜。
那副样子，像是后面有千军万马在追赶他。
但其实，孙二炮和林铁看都没看他一眼。
这种丧家之犬，多看一眼都是浪费力气。
林铁也听出了这里面恐怕有什么内情。
他对孙二炮这小子倒是挺欣赏的。
林铁走过去，捏了捏孙二炮的肩膀和手臂，忽然问道：“想拜师吗？”
他起了爱才之心。
孙二炮的手骨和臂膀，是真适合练拳法。
他刚才在城墙上也看了一会儿两队人马之间的斗殴，虽然只是单方面的碾压。
孙二炮的出拳全凭本能，没有章法，但那股子狠劲和力量感，已经能打出不小的威力。
若是系统学，恐怕效果更好。
“师父？”听到这个词，孙二炮眼睛一亮，紧紧盯着林铁。
“你……你……我……”他念了半天，却忽然咬牙，摇头道，“……不用了。”
“哦？为什么？”林铁觉得很有意思。
他分明看出了孙二炮眼中的心动，可为什么却拒绝了？
孙二炮也是万般纠结，眉头紧锁。
可最终，还是理智战胜了冲动。
“之前我跟朋友说好了，要去他们武馆学武。”
既然答应了林宵婳，要去他们的武馆看看，就不能半途变心，他得信守承诺。
林铁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欣赏。
心性也不错。
只是可惜了，他带过一丝遗憾，没有缘分。
“行。”林铁也不是非收孙二炮当徒弟不可，只是碰上了，觉得是个好苗子才问一嘴。
现在人家有别的选择，他当然不会强求。
“走吧。”
孙二炮愣了一下：“去哪儿？”
林铁看向他脸上和身上的伤口一眼：“虽然你不想当我徒弟，但我也不会对你置之不理。跟我来。”
林铁将孙二炮带回了城门卫的临时休息处。
卫所里有个简单的小隔间，放置着一些常用的伤药药膏，用来应对突发的受伤。
林铁给孙二炮处理伤口。
孙二炮还有点不好意思，手脚不知该往哪里放。
林铁见状，便转移他的注意力：“你叫孙二炮？”
这也是林铁在城墙上面听到别人这么喊他的。
孙二炮点头：“是。”
他还没来得及多说，包夏恩正好走进来，一看到孙二炮，嘿呦一声：“你小子！怎么跑这来了？没去后厨帮大师傅的忙吗？”
林铁动作一顿。
孙二炮立刻站起来，对林铁道：“林小旗，谢谢你帮我处理伤口，我没什么事了，大师傅那边少不了人，我先走了！”
说完，也不等林铁和包夏恩再说什么，一溜烟跑了出去。
包夏恩挠挠头。
林铁淡定地倒了杯水：“说说吧。怎么回事？”
包夏恩才想起林铁好像刚来没多久，不知道孙二炮这个人。
他叹了口气，打开话匣子。
“孙二炮他父亲以前也是城门卫，叫孙忠，是条好汉子。只可惜……“
“在二炮三岁那年的守城大战里，为了掩护受伤的弟兄撤退，被敌军的流矢射中……牺牲了。”
他顿了顿，语气更沉重：“更不幸的是……他们家的大儿子，也就是孙二炮的大哥孙大炮，才六岁的小子，被戎族也给杀害了。二炮他娘受不了丈夫和儿子都没了的打击，强撑了几天，实在撑不住……上吊走了。”
包夏恩摇摇头，满是唏嘘，“自此之后，才三岁左右的二炮，成了孤儿。这么些年，在邻里和我们城门卫这些叔伯的接济下，算是磕磕绊绊、野蛮生长到现在。”
“这小子懂事后，一有空就来后厨大师傅帮忙。”
包夏恩看向桌上的伤药，“这是怎么了？”
林铁便将他在城墙上看到的那几幕说的出来。
“怪不得孙二炮那副狼狈样，原来打架了。”
“那个杜狗子……”包夏恩提到这个名字，轻嗤了一声，很看不上，“改天我就上门去教训一下那小子！最不老实了。二炮心善，念着大狗子他娘的情分，总忍着他。”
傍晚交班后，林铁回到家，想着收徒没成，也不算是啥事，也就没跟家里人细说。
晚饭后，莉莉给林铁送来了一大包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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