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沙暴求生
帆布被狂风撕得猎猎作响，林晚星用牙咬着绳头，双手死死拽住帆布边角往油井房的铁门上捆。指尖被麻绳勒出红痕，渗出血珠混着沙砾嵌进皮肉，疼得她眼冒金星。
"嘀 —— 嘀 ——"
脑海里的系统警报像催命符，每一声都砸在神经上：【强沙尘暴将于 1 小时 57 分抵达，风速预计 12 级，能见度不足 3 米，请立即进入安全区域。】
怀里的念念被风声吓得直哭，小脸埋在她汗湿的衣襟里，温热的呼吸烫着皮肤。林晚星腾出一只手拍着女儿后背，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念念不怕，妈妈在......"
这处废弃油井房是爷爷生前守林时的避难所，藏在胡杨林最深处的断崖下，钢筋水泥浇筑的墙身抵得住十年前那场把半个村子掀翻的黑风。她也是昨天夜里翻爷爷的旧日记才找到地址，此刻成了唯一的救命稻草。
"姐！你疯了？这种天气往林子里钻？"
林晓月的声音突然从身后传来，伴随着越野车引擎的轰鸣。林晚星回头就看见陈家的破吉普停在沙丘后，林晓月探出头来，脸上裹着纱巾只露出双眼睛，闪着幸灾乐祸的光。
副驾驶上的陈建军正往嘴里灌着矿泉水，看见她这副狼狈样，嗤笑一声："装什么伟大？等会儿沙暴来了，你和这小杂种一起喂沙虫算了！"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这两个畜生怎么会来？
"你们来干什么？" 她把念念往怀里紧了紧，后背抵住冰冷的铁门。
"爸让我们来接你。" 林晓月推开车门，踩着高跟鞋在沙地上踉跄了几步，"当然了，主要是接念念。你也知道，她一个丫头片子，跟着你只有死路一条......"
"滚！" 林晚星的声音像淬了冰，"我的女儿我自己带，不用你们假好心！"
"假好心？" 林晓月突然拔高音量，从包里掏出个银锁，"你看这是什么？赵公子特意给念念打的长命锁，只要你把地契交出来，赵家就认这孩子当干孙女，保她以后吃香的喝辣的......"
"啪！"
林晚星扬手打掉她手里的银锁，锁坠摔在沙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
"赵磊也配？" 她盯着林晓月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你忘了他前几天是怎么堵我的？要不是牧云......"
"牧云？" 林晓月像是听到什么笑话，捂着嘴笑起来，"你还指望那个哑巴护林员？村里老人都说了，你克女又晦气，谁沾谁倒霉！他现在躲你还来不及呢！"
这话像针一样扎进林晚星心里。早上她去村里找老医生给念念拿药，确实撞见牧云被几个老人围着数落，说他 "不该跟丧门星走太近"。当时他背对着她，肩膀绷得很紧，却始终没回头。
风突然变了方向，卷着沙砾打在脸上生疼。天边已经泛起诡异的土黄色，像一块巨大的脏抹布正慢慢盖住太阳。
【系统警报：沙暴提前抵达，倒计时 30 分钟！】
林晚星不再废话，转身去拽油井房的铁门。锁早就锈死了，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拉开条缝，刚把念念塞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赵磊的吼声。
"林晚星！你他妈敢耍我！"
三辆皮卡车从沙丘后冲出来，赵磊站在最前面的车厢里，手里挥舞着钢管，"老子的人呢？不是说把她捆回去吗？"
陈建军缩着脖子递烟："赵少息怒，这娘们油盐不进......"
"废物！" 赵磊一脚踹开他，跳下车径直冲向林晚星，"把地契交出来！不然今天就让你尝尝被活埋的滋味！"
他身后的打手们纷纷抄起家伙，有拿铁锹的，有挥砍刀的，在越来越暗的天色里活像一群恶鬼。
林晚星迅速钻进油井房，反手想关门，却被赵磊死死按住门板。
"想关？晚了！" 赵磊狞笑着往门里挤，"这破房子不错啊，正好当你们母女的坟墓......"
"你看后面！" 林晚星突然指向他身后。
赵磊下意识回头的瞬间，她猛地抬起膝盖撞在他裆部。
"嗷 ——"
杀猪般的惨叫响彻沙丘，赵磊捂着下面蹲在地上，脸色惨白如纸。
林晚星趁机用力关上门，"哐当" 一声扣上锈锁。
"给我砸！砸开这破门！" 赵磊的怒吼带着哭腔，隔着门板传进来都震得人耳朵疼。
外面立刻传来 "砰砰" 的砸门声，混着打手们的叫骂和风声，像有无数头野兽在撞墙。
林晚星背靠着铁门滑坐在地，心脏狂跳得快要冲破喉咙。她赶紧检查念念有没有被吓到，小家伙大概是哭累了，此刻正睁着乌溜溜的眼睛看着她，小手指轻轻戳了戳她的脸颊。
"念念不怕。" 林晚星吻了吻女儿的额头，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妈妈一定保护你。"
【系统提示：检测到宿主守护行为，胡杨值 + 5。当前可兑换 ' 声波屏障 '，消耗 20 胡杨值，可短时间阻挡外部撞击。】
"兑换！"
一股无形的气墙突然在门后展开，外面的砸门声顿时变闷了，门板震动的幅度也小了很多。
林晚星松了口气，这才来得及打量这间屋子。
大概十平米的空间，角落里堆着些生锈的工具，墙上挂着爷爷的旧草帽和一件军大衣。最里面有个铁架床，铺着厚厚的干草，总算能让念念躺会儿。
她把女儿放在床上，刚想找件东西盖住，就听见外面传来凄厉的惨叫。
"沙暴来了！快跑啊！"
"我的车！我的车被吹翻了！"
"赵少！救命啊 ——"
砸门声突然停了，取而代之的是狂风的呼啸和人的哭喊，听起来遥远又模糊，像是隔着层厚厚的棉花。
林晚星爬到窗边，撩开破旧的窗帘一角往外看。
眼前的景象让她倒吸一口冷气。
昏黄的沙墙已经吞没了半个天空，像一头发狂的巨兽正从天边碾过来。赵磊那几辆车被狂风掀得东倒西歪，有的四轮朝天，有的撞在胡杨树上变了形。他的手下们被风吹得像陀螺一样打转，有个离得近的甚至被卷到半空，惨叫着消失在沙幕里。
赵磊抱着棵胡杨树，被风吹得像片叶子，纱巾早就被吹飞了，满脸都是沙子，狼狈得连亲妈都认不出。
"活该。" 林晚星低声骂了句，心里却没什么快意。
这沙暴比系统预警的还要强，那些人怕是......
【系统提示：检测到三名存活目标，被困于西北方向 50 米处的沙丘后，生命体征微弱。】
林晚星愣住了。还有活的？
她犹豫了一下。那些人都是赵磊的打手，平时仗着赵家势力在村里横行霸道，欺负过不少人。按理说，他们死了才好。
可......
她看向床上熟睡的念念，想起爷爷常说的话："胡杨能活三千年，不是因为够狠，是因为懂得留一线生机。"
"系统，他们具体在哪？"
【已标记位置，是否生成路线图？】
"生成。"
眼前立刻出现一幅全息地图，三个红点在沙丘后闪烁，旁边标注着 "避风洞入口"。
林晚星咬了咬牙，抓起墙上的军大衣裹在念念身上，又找出爷爷留下的防风镜戴上。
"念念乖，妈妈出去办点事，很快回来。"
她深吸一口气，打开门冲了出去。
狂风瞬间灌满了口鼻，沙砾打在防风镜上噼啪作响，能见度果然不到三米，连近在咫尺的胡杨树都只能看见个模糊的影子。
她按照系统地图的指引，深一脚浅一脚地往西北方向走。每走一步都像在跟风拔河，好几次差点被吹飞，全靠抓住身边的灌木丛才稳住身形。
"救命...... 谁来救救我......"
微弱的呼救声从沙丘后传来。林晚星扒开被风吹得贴在脸上的头发，看见三个打手蜷缩在一个低矮的土洞前，其中一个腿被倒下的树干压住，疼得直哼哼。
"是你？" 其中一个认出了她，眼里闪过一丝惊讶，随即变成哀求，"林大姐，救救我们！我们知道错了......"
林晚星没说话，指了指他们身后的土洞："这里能躲？"
"能！能！" 那人赶紧点头，"这是以前勘探队挖的，能挡风...... 就是洞口被树干堵了......"
林晚星看了眼压在那人腿上的树干，又看了看越来越近的沙暴，心里有了主意。
"我能帮你们移开树干，还能告诉你们更安全的避风洞。" 她抱着胳膊，声音在狂风里显得有些飘忽，"但你们得答应我一个条件。"
"别说一个，一百个都行！" 那人连忙道。
"回去告诉赵磊。" 林晚星的眼神冷得像冰，"三天内，不准动我家的房子，不准碰我家的地。否则......" 她指了指被风吹得扭曲的天空，"下次沙暴，就没人救你们了。"
三个打手面面相觑，最后还是被压着腿的那个咬了咬牙："我们答应！我们以赵家的名义发誓！"
"最好如此。" 林晚星走到树干旁，深吸一口气。
【系统提示：是否使用 ' 胡杨之力 '？可持续 5 分钟。】
"使用！"
一股热流突然从脚底涌遍全身，胳膊上的肌肉贲张起来，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力量。她抓住树干，大喝一声，竟然真的把那根碗口粗的树干抬了起来！
三个打手都看呆了，忘了疼痛。
"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 林晚星吼道。
三人这才反应过来，连滚带爬地钻进土洞。
林晚星把树干推到一边，指了指左边："沿着这个方向走二十步，有个更大的洞，能撑到沙暴过去。"
"谢...... 谢谢林大姐！"
三人连滚带爬地跑了。
林晚星看着他们的背影消失在风沙里，松了口气，刚想转身回去，突然感觉一阵头晕目眩 ——"胡杨之力" 的副作用来了。
她踉跄了几步，差点摔倒，赶紧扶住身边的胡杨树。
就在这时，防风镜的镜片突然被什么东西砸中，裂开一道缝。
她抬头一看，心脏瞬间停跳了半拍。
赵磊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面前，手里举着块石头，满脸都是疯狂的恨意。
"贱人！你敢阴我！" 他嘶吼着扑过来，"我要杀了你！"
林晚星想躲，身体却不听使唤，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块石头砸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黑影突然从旁边的沙丘后冲出来，一脚踹在赵磊腰上。
"砰！"
赵磊像个破麻袋一样飞出去，撞在树上晕了过去。
林晚星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的人，是牧云！
他还是穿着那身迷彩服，脸上沾着不少沙子，额角渗着血，像是刚经历过打斗。手里的猎枪还冒着热气，显然刚才那一枪是想打赵磊手里的石头，却打偏了。
"你......" 林晚星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他拽住手腕往油井房跑。
狂风越来越猛，沙暴的前锋已经扫到了脚边，卷起的沙石打在身上生疼。
牧云把她护在身后，用自己的身体挡住大部分风沙。他的手很粗糙，掌心的老茧磨得她手腕发疼，却异常有力，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全感。
终于冲进油井房，牧云反手关上门，两人都累得靠在门上大口喘气。
"你怎么来了？" 林晚星摘下防风镜，看着他额角的伤口，"你受伤了？"
牧云没说话，从背包里掏出个急救包，自顾自地处理伤口。他的动作很利落，显然是经常受伤。
林晚星看着他专注的侧脸，心里涌上一股复杂的情绪。这个男人总是在她最危险的时候出现，却又从来不多说一句话。
"刚才谢谢你。" 她低声道。
牧云这才抬眼看了她一下，指了指床上的念念，眼神柔和了些："孩子没事吧？"
"没事，睡着了。"
两人又陷入沉默，只有外面狂风呼啸的声音。
过了一会儿，牧云突然从包里拿出个东西递给她 —— 是个用胡杨木雕的小摇篮，雕工算不上精致，却很用心，边角都打磨得很光滑。
"给孩子的。"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
林晚星愣住了，接过小摇篮，指尖触到温润的木头，心里一暖："你......"
"我爷爷和你爷爷是老相识。" 牧云终于多说了一句，"他说，红柳村的孩子，都该有个胡杨做的摇篮。"
林晚星看着他，突然明白了什么。难怪他总是帮她，难怪他对这片林子这么熟悉......
【系统提示：检测到特殊物品 ' 胡杨摇篮 '，可增强目标免疫力。是否融合？】
"融合。"
小摇篮突然发出一阵微光，然后化作点点星光钻进念念的身体里。小家伙咂了咂嘴，睡得更安稳了。
林晚星惊讶地睁大了眼睛。
牧云看着这一幕，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的笑，很快又消失了。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赵磊迷迷糊糊的骂声："林晚星...... 我不会放过你......"
林晚星和牧云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警惕。
这家伙醒了。
而且听声音，似乎离门很近。
林晚星下意识地摸向爷爷放在墙角的铁撬棍，心脏又提了起来。
沙暴还没过去，他们被困在这方寸之地，外面还有个随时会发疯的赵磊。
更要命的是，她的 "胡杨之力" 已经用完了，现在浑身发软，根本打不过人。
牧云握紧了手里的猎枪，指了指窗户，示意她从那里走。
林晚星摇了摇头，指了指床上的念念。这么小的孩子，怎么可能在这种天气里从窗户逃出去？
外面的骂声越来越近，还夹杂着抓挠门板的声音，像指甲刮过玻璃，听得人头皮发麻。
"林晚星...... 出来啊...... 我知道你在里面......" 赵磊的声音带着诡异的甜腻，"只要你把地契给我，我就让你当度假村的老板娘......"
林晚星的心沉到了谷底。
这家伙是真的疯了。
她看向牧云，发现他正盯着墙上的一张旧地图，眉头紧锁，像是在思考什么。
"怎么了？" 她小声问。
牧云指着地图上的一个红点："这里有个暗道，通到外面的断崖。"
林晚星眼睛一亮："真的？"
牧云点点头："我爷爷说的，当年勘探队留下的。"
就在这时，"砰" 的一声巨响，门板被撞得凹进去一块。
赵磊的声音变得疯狂："敬酒不吃吃罚酒！我看你们能躲到什么时候！"
【系统警报：门板即将被撞破，倒计时 10 秒！】
林晚星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没时间犹豫了。
她抱起念念，对牧云说："走！"
牧云点点头，一脚踹开墙角的一个木箱，下面果然露出个黑黝黝的洞口，一股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你先下。" 他扶着洞口边缘。
林晚星刚把一只脚伸进去，就听见身后传来 "哐当" 一声巨响。
门板，被撞破了。
赵磊疯笑着冲了进来，手里挥舞着一根断裂的钢管。
"抓住他们！"
林晚星瞳孔骤缩，下意识地把念念往牧云怀里一塞："带她走！"
然后，她抓起地上的铁撬棍，朝着赵磊冲了过去。
她知道自己打不过他，但她必须为他们争取时间。
为了念念，为了爷爷守护的这片林子，她必须拼一次。
胡杨能在沙漠里活三千年，靠的从来都不是退让。
而是哪怕断了根，也要在沙砾里开出花来的狠劲。
赵磊的钢管带着风声砸过来，林晚星闭上眼睛，举起了手里的铁撬棍。
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挡住这一下。
但她知道，她不能输。
因为她的身后，是她要用生命去守护的一切。
而就在钢管即将落在她头上的瞬间，一道黑影猛地扑了过来，将她狠狠撞开。
"砰！"
沉闷的响声过后，是赵磊得意的狞笑，和一声压抑的闷哼。
林晚星睁开眼，看到的是牧云倒在地上，背上插着那根钢管，鲜血正顺着迷彩服的纹路慢慢晕开。
"牧云！" 她撕心裂肺地喊出声。
赵磊扔掉手里的半截钢管，拍了拍手，脸上带着残忍的笑："现在，该轮到你了。"
他一步步向她走来，像一头即将享用猎物的野兽。
林晚星看着倒在地上的牧云，又看了看黑漆漆的洞口，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疼得无法呼吸。
她该怎么办？
是跳下去逃生，还是留下来报仇？
风声在耳边呼啸，像是在嘲笑她的无能。
怀里的念念突然哭了起来，声音响亮而急促，像是在呼唤妈妈。
林晚星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决绝。
她不能死。
她死了，谁来照顾念念？谁来给牧云报仇？谁来守护这片林子？
她抓起地上的猎枪，虽然从来没开过，但此刻，这是她唯一的武器。
"别过来！" 她指着赵磊，声音因为恐惧而颤抖，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定。
赵磊愣了一下，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你会用枪吗？别逗了......"
他的话还没说完，林晚星就扣动了扳机。
"砰！"
枪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响起，震得人耳朵疼。
赵磊脸上的笑容僵住了，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肩膀。
鲜血，正从那里汩汩地流出来。
林晚星也愣住了 —— 她本来是想打他的腿的。
【系统提示：紧急避险成功，胡杨值 + 20。检测到目标生命垂危，是否消耗 50 胡杨值兑换 ' 紧急救治喷雾 '？】
"兑换！" 林晚星想都没想。
手里立刻多了个银色的小瓶子。她冲过去，将喷雾对着牧云背上的伤口喷了几下，绿色的液体接触到伤口，立刻冒出一阵白烟，血竟然真的止住了。
"你...... 你......" 赵磊捂着流血的肩膀，眼神里充满了恐惧，"你等着！我不会放过你的！"
他看了眼地上的牧云和举着枪的林晚星，最终还是怂了，一瘸一拐地跑了出去，消失在漫天的风沙里。
林晚星这才松了口气，腿一软坐在地上，手里的猎枪 "哐当" 一声掉在地上。
她爬到牧云身边，颤抖着伸出手探了探他的鼻息。
还有气。
太好了。
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下来，砸在他沾满沙子的脸上。
"牧云，你醒醒......" 她哽咽着说，"我们还要去看胡杨林开花呢......"
牧云的睫毛动了动，缓缓睁开眼睛，看着她，嘴角竟然还带着一丝微弱的笑："地契...... 藏好了吗？"
林晚星点点头，泪如雨下。
这个傻子。
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地契。
外面的沙暴似乎小了些，风声不再那么刺耳。
林晚星小心翼翼地把牧云扶起来："我们走暗道出去。"
牧云点点头，挣扎着站起来，却因为失血过多，踉跄了一下，靠在了她的肩上。
他的呼吸很轻，带着淡淡的血腥味，却奇异地让人安心。
林晚星扶着他，慢慢走进那个黑黝黝的洞口。
身后，是被砸得稀烂的油井房。
身前，是未知的黑暗和希望。
她不知道等待他们的是什么。
但她知道，只要她还抱着念念，身边还有牧云，她就什么都不怕。
因为她是林晚星，是胡杨林的女儿。
她的根，早已深深扎进这片土地，任谁也拔不掉。
而在他们走进暗道后不久，油井房的角落里，一个被遗忘的手机突然亮了一下，屏幕上显示着一条未发送成功的短信，收件人是 "赵老四"：
"哥，林晚星和牧云在一起，他们好像发现暗道了......"
发件人，是林晓月。
风沙还在继续，掩盖了所有的痕迹。
一场新的阴谋，正在悄然酝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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