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妹妹投毒
晨露在麦穗上凝成水珠，折射出刺目的光。林晚星蹲在麦田边，指尖捻起一粒麦种 —— 表皮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色，凑近闻有股刺鼻的酸腐味，像极了去年赵家用来毁棉苗的除草剂。
【系统提示：检测到有机磷农药残留，浓度 0.3mg/kg，足以导致麦苗枯萎。】
她的心猛地往下沉。这袋麦种是昨天刚从县城买回来的，特意锁在油井房的储藏柜里，钥匙只有她和帮忙看仓库的老李头有。
"晚星丫头，咋了？" 老李头拄着拐杖过来，背上还背着个装满露水的药桶，"该给第二茬麦苗打防虫药了......"
话没说完就被林晚星拽住胳膊。她指着麦种，声音发颤："李伯，你看这颜色，闻这味......"
老李头捏起一粒放在鼻尖，脸色瞬间变了："是 ' 一扫光 '！这杀苗的药咋会混进麦种里？" 他突然想起什么，一拍大腿，"昨儿后半夜我起夜，看见储藏柜的锁被撬了！当时以为是野狗捣乱......"
林晚星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村里有钥匙的人绝不会这么做，剩下的只有一种可能 —— 有人翻墙进来了。
"念念！" 她突然想起什么，疯了似的往油井房跑。女儿还在摇篮里睡觉，要是被投毒的人伤了......
冲进房门时，看见念念正抓着摇篮边的棉絮玩，小脸上沾着绒毛，没受半点惊扰。林晚星扑过去把女儿紧紧抱在怀里，后背的冷汗浸透了粗布褂子。
【系统提示：检测到可疑人员踪迹，从东墙翻入，鞋印尺寸 36 码，带有红柳村西头特有的盐碱土。】
36 码的鞋。红柳村西头。
林晚星的脑海里瞬间闪过一个人影 —— 林晓月。自从被张家退婚，这女人就疯疯癫癫的，整天在村里游荡，见人就骂，眼神里的怨毒像淬了毒的针。
"晚星丫头，要不要报官？" 老李头跟进来，拐杖在地上戳得咚咚响，"这可是投毒！要坐牢的！"
"先别急。" 林晚星把念念交给闻声赶来的王二柱媳妇，转身从灶膛里摸出块烧红的烙铁，"她既然敢来一次，就肯定会再来。"
太阳爬到头顶时，麦种里的农药味越来越浓。林晚星坐在门槛上磨镰刀，刀锋在阳光下闪着寒光。老李头蹲在墙根抽烟，眼睛死死盯着东墙的缺口 —— 那里是昨晚来人翻墙的地方，王二柱特意没修补，只在地上撒了层细沙。
"来了！" 老李头突然掐灭烟锅。
林晚星抬头，看见个穿着花衬衫的瘦高身影鬼鬼祟祟地贴墙根移动，手里还攥着个玻璃瓶，正是林晓月。她头发乱糟糟的，嘴角挂着诡异的笑，走路一瘸一拐 —— 大概是上次被张家打坏了腿。
"这疯婆子还敢来！" 王二柱媳妇抱着念念躲进里屋，声音气得发颤。
林晓月显然没察觉有人盯着，熟练地翻墙跳进院子，落地时踉跄了一下，细沙上立刻印出清晰的 36 码鞋印。她从怀里掏出个漏斗，往麦种袋里倒着什么，玻璃瓶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抓贼！" 林晚星暴喝一声，握着镰刀冲过去。
林晓月吓得手一抖，漏斗掉在地上，里面的白色粉末撒了一地。她回头看见林晚星，突然尖叫着扑过来："是你！都是你害我！" 指甲像爪子似的抓向林晚星的脸。
"反了天了！" 老李头拄着拐杖横扫过去，正打在林晓月膝盖上。她 "扑通" 一声跪在地上，露出手腕上的淤青 —— 是被赵曼妮打的，村里人都传遍了，说她没办成事还想讹赵家的钱。
林晚星踩着她的后背夺过玻璃瓶，标签上印着 "甲胺磷" 三个黑体字，刺鼻的气味直冲脑门。"你想毒死全村人的口粮？"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陈建军死了，赵家也不要你了，就把账算在我头上？"
"是你毁了我的一切！" 林晓月在地上挣扎，头发沾满麦种，"我本来能嫁给张老板的儿子，能住砖瓦房！都是你这个贱人！" 她突然怪笑起来，"就算我坐牢，也要拉你垫背！这麦种里的药，够你喝一壶的！"
"你以为还有机会坐牢？" 林晚星掏出手机，点开录音功能，"刚才的话，还有这瓶药，足够让你把牢底坐穿。"
这时，墙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赵曼妮带着两个打手站在墙头，看见被按住的林晓月，突然拍手笑起来："林晚星，你妹妹可真给你长脸啊。" 她朝打手使眼色，"还不快把我未来的小姑子扶起来？"
林晚星心里咯噔一下。赵曼妮这是想把事情压下去，保林晓月？
"谁敢动？" 她把玻璃瓶举过头顶，对着墙外围观的村民喊，"大家看清楚了！这是林晓月投的毒！想让咱们全村人颗粒无收！"
村民们立刻炸了锅。
"杀千刀的！咋这么毒的心！"
"上次张家退婚就该把她送精神病院！"
"晚星丫头别放过她！"
赵曼妮的脸色瞬间变了。她没想到村民会站在林晚星那边，更没想到这疯婆子会当众说出投毒的事。
"把她捆起来！送村委会！" 老李头解下腰带扔过去，"找村支书过来，这事必须报官！"
王二柱和几个年轻村民立刻上前，用腰带把林晓月捆得结结实实。她还在疯狂挣扎，嘴里骂着不堪入耳的话，直到被塞进王二柱的三轮车，哭声还像猫叫似的凄厉。
林晚星拿着药瓶和染毒的麦种，跟着往村委会走。路过赵家大门时，赵老四正站在门楼上抽烟，看见她手里的证据，眼神阴鸷得吓人。
村委会里，村支书哆哆嗦嗦地打电话报警。林晓月被绑在柱子上，头发垂下来遮住脸，突然安静得可怕。林晚星盯着她的背影，总觉得这事没这么简单 —— 以林晓月的能耐，根本弄不到这么多甲胺磷，背后肯定有人指使。
【系统提示：检测到林晓月衣物上有柴油残留，与赵家农机站的油品成分一致。】
果然和赵家有关！
林晚星刚想追问，院门外突然传来警笛声。两个警察走进来，例行公事地询问情况，目光在林晓月和药瓶之间来回扫视。
"警察同志，这不是简单的投毒。" 林晚星上前一步，把手机录音和系统检测报告递过去，"她背后有人指使，想毁了我们全村的麦田！"
警察皱起眉："谁指使的？有证据吗？"
"是赵家！" 老李头突然喊起来，"这疯婆子天天往赵家跑，肯定是赵老四让她干的！"
林晓月猛地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又恢复了疯狂："不是！没人指使我！就是我自己想杀她！" 她突然朝林晚星吐口水，"你这个抢男人的贱人！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闭嘴！" 林晚星的声音陡然拔高，"我有没有抢男人，你心里最清楚！当初是谁跪在地上求我成全你和陈建军？是谁拿了我爷爷留下的银镯子去讨好赵家？"
她的话像鞭子似的抽在林晓月脸上，打得她脸色惨白，再也骂不出来。
警察显然听出了端倪，对视一眼后对村支书说："把人先带回所里审问，麦种和药瓶作为证物封存。"
林晓月被押走时，突然回头看了眼赵家的方向，眼神复杂得像团乱麻。林晚星捕捉到那个眼神，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烈 —— 这疯婆子在害怕，怕的不是坐牢，是赵家的报复。
送走警察后，村民们还围在村委会门口，七嘴八舌地议论着。
"晚星丫头，这下可算除了个祸害。"
"赵家肯定脱不了干系，得防着他们再使坏。"
"要不咱们轮流守着麦田吧？"
林晚星看着大家义愤填膺的样子，突然觉得鼻子发酸。从被婆家赶出来那天起，她从没想过能得到这么多人的支持。这些朴实的村民，比她的亲妹妹还靠谱。
"谢谢大家。" 她深深鞠了一躬，"麦种我会重新换，损失我来承担。但赵家的账，咱们得慢慢算。"
话音刚落，系统突然弹出提示：
【检测到强烈复仇信号，来源：赵家老宅。目标：今晚烧毁麦田。】
林晚星的心脏猛地一沉。
他们果然没打算善罢甘休！投毒不成，就来放火！
她看向西边的太阳，已经开始往下沉，金色的余晖洒在麦田上，像铺了层火绒。
"李伯，麻烦您组织大家，今晚辛苦点，轮班守着麦田。" 她的声音发紧，"赵家今晚可能会来放火。"
老李头的脸色立刻变了："这***赵家！真要赶尽杀绝啊！"
"别怕。" 林晚星握紧口袋里的打火机，那是她准备好的反制工具，"这次咱们让他们有来无回。"
夜幕降临时，麦田周围亮起了火把。村民们拿着锄头镰刀，分成四组巡逻，火光在夜色里连成圈，像条守护的火龙。林晚星抱着念念站在最高的沙丘上，怀里揣着系统兑换的 "火焰预警器"，只要有明火靠近就会发出警报。
"冷不冷？" 牧云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递过来件军大衣，"我刚从护林站过来，看见赵家农机站的油罐车动了。"
林晚星的心一紧："带了多少人？"
"至少十个，都拿着汽油桶。" 牧云的手按在腰间的猎枪上，"我已经报了森林公安，他们半小时后到。"
风突然变大了，吹得火把噼啪作响。林晚星看向赵家的方向，那里漆黑一片，静得像座坟墓。
越是安静，越不对劲。
【系统警报：检测到多个热源快速靠近，距离 1000 米，携带易燃易爆物品！】
来了！
林晚星把念念交给王二柱媳妇，抓起地上的铁锹："按计划行事！"
村民们立刻行动起来，熄灭火把躲进预先挖好的掩体。麦田里瞬间陷入黑暗，只有风吹过麦穗的沙沙声。
几分钟后，十个黑影出现在田埂上，正是赵家的打手。他们拎着汽油桶，动作麻利地往麦堆上泼油，为首的正是赵磊，手里还攥着个打火机。
"点火！烧干净点！" 他的声音在夜色里格外刺耳。
就在打火机擦出火花的瞬间，林晚星突然喊："动手！"
火把同时亮起，村民们从掩体里冲出来，形成包围圈。赵磊等人吓了一跳，刚想反抗，就被铁锹锄头逼住了退路。
"放下东西！" 老李头的拐杖直指赵磊的鼻子，"警察马上就到！"
赵磊这才慌了神，扔了打火机想跑，被牧云一脚踹倒在地。汽油桶滚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响声。
"你们敢动我？我爸是赵老四！" 他在地上挣扎，像条蛆虫。
"赵老四也保不了你！" 林晚星走过去，捡起打火机揣进兜里，"纵火罪，够你蹲几年了。"
警笛声由远及近，红蓝交替的灯光照亮了被汽油浸湿的麦田。赵磊等人被警察戴上手铐时，还在疯狂咒骂，却怎么也挣不脱冰冷的镣铐。
村民们欢呼起来，火把挥舞着像条火龙。林晚星看着被押走的赵磊，心里却没有半分轻松。
赵磊被抓，赵老四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让她在意的是，林晓月在派出所里，到底会吐露多少秘密？
夜风突然带来一阵寒意，林晚星抬头看向赵家老宅的方向，那里依旧漆黑一片，却像只蛰伏的猛兽，随时会亮出獠牙。
她知道，真正的硬仗，还在后面。
而她怀里的系统预警器，突然发出了微弱的红光。
【系统提示：检测到微量毒素，来源：饮用水。】
水！
林晚星的心猛地一沉。
他们在水里下了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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